汐晴猛地低下了头双手紧握着,因为用力过度显得指节发白手臂稍稍有些颤抖,这时府里的丫鬟已将茶水给送了上来,她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步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墨莲转头看了汐晴一眼,眼底带着安抚,不过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却像是她由于萧浅月的话而真的去打量了侍女一番。良久,她道:“噢?不知那位故人去了哪?如此趣事儿莲儿当真想瞧上一眼。”
“她……死了……”萧浅月抿了口茶,语气满含着惋惜,似是在悲痛于故人的离去,如蝶翼的睫毛却盖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人分辨不出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墨莲听到此身体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了几不可察的寒意,尽管身后的汐晴此刻是低着头的,但是她能感觉到从头至尾汐晴那份极力掩饰的害怕。墨莲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也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语转而说道:“公主这儿怎么焚上了这么多艾叶,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萧浅月放下茶杯,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状似悠然地开口:“只是忽然间想要闻到这味道罢了。莲儿可是有何不习惯?”
“不,莲儿略通些医术所以对此并不排斥。”墨莲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前厅,眼神却丝毫不带有探究的意味,恍若只是带着好奇与新鲜适应着新环境,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公主明日可能到城中饮香阁一叙?萱儿也会与我同去。”
“当然可以……”就在萧浅月还想开口的时候,内室却传来一阵瓦片碎裂的巨响,随之而来的好像还有些许水声,动静不小但好像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听得不很真切。她猛地一皱眉手指慢慢抓紧椅子的扶手,一旁的几个丫鬟也微微变了脸色……
“公主,可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要不要去看看?”墨莲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却引来了萧浅月的拒绝:“不用,前些日子我抓了只野猫还没驯服听话呢,那今日我便不留莲儿久留了……”
“那莲儿先走了,明日午时饮香阁再会。”墨莲立刻会意起身施了一礼就带着汐晴离开,行云流水的动作径直朝着门口而去,好像完全相信了方才野猫的辩说。
萧浅月望着她俩离开了府门也迟迟不曾转身,衣袖微扬立在风中良久像是在等待着谁归来,可是公主府的人都知道这种过于平静的样子却是她发怒前的表现。
“公主,是奴婢没看好她,求公主恕罪。”倏地从后院跑来一个婢女颤颤巍巍地跪下道,她的发尾因为沾湿的缘故紧紧地粘在一起,黑底的裙䙓;,往下滴着水显然是一同被打湿了,可她根本来不及处理就立马赶来了这边,方才的动静想要忽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浅月还是背对着众人没有开口,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所措。一室静谧一时间只听见水滴落地的声音……
“噢?是你犯的错?”突然的一道声音好像是从远方而来,却引得跪在地上的丫鬟一阵瑟缩:“是……是。”
“你可知刚刚打破的东西里头可是有我花费了几天几夜配置的毒啊,你觉得我该如何恕罪呢?”萧浅月微微偏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奴婢……奴婢……”后者磕磕巴巴地回应着,即使知道萧浅月不是真的在听取她的意见但她还是在挣扎着渴望从那轻傲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生机,然而……无果……
“不过嘛……那毒已经不重要了,不如你配合我炼制一种新的毒你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那丫鬟惊恐地直起身,“奴婢无能恐影响公主……”
“既然无能就更该好好配合我了。”萧浅月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回过身来眼底已经被戾气充满,语气里所带的威严根本容不得其他人拒绝。
那丫鬟猛地站起身一脸惊恐地退后,“不……不……”,她语无伦次眼睛渐渐变得无神仿佛刚刚的一句话是来自于地狱的召唤,忽然间她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墙壁害怕而又决绝地撞了上去,血痕跟她的身体都渐渐滑落如同被主人丢弃的破布娃娃,那一抹赤色的点缀如屋外的枫叶红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