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在两人的脚下摔了个粉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在一片嘈杂声中，丝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
司徒灏禄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口中接着道：“不用怀疑你听错了，这就是真的！”
“梁炎不是回了北汜么？怎么会跑到南绍去，居然还是先锋大将？”这是多么荒谬的消息，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出北汜国的锦王与南绍国会有什么关系！
短短十几分钟的对话，就仿若坐了一回过山车，在无数的极限中重复着不可能。联姻的两国决裂，八杆子打不着的北国王爷跑到南国做了将军，丝绫只感觉头疼欲裂，不能思考了。
“梁炎在南国的出现有几种可能！”司徒灏禄冷静地开始分析他思考过的可能性，“第一种，那就是南绍与北汜之间的某种约定，也许他们已经结成联盟。第二种，梁炎已经在北国没有容身之地！”
“没有容身之地！”丝绫手指颤抖，秀栾帝利用完梁炎了么？据她所知，现在北汜国连可用的将领都没有几个。
“北汜国的秀栾帝这个人，似乎很不简单那！这么多年，一直在睿王梁寒的阴影之下，却没有变成傀儡！”
丝绫不明白司徒灏禄何出此言，秀栾帝还不是傀儡？出个兵都要征得梁寒的同意，他除了能搞点间谍活动窥测窥测梁寒，丝绫实在是看不出他还能做什么。至少她在大京待了那么长时间，梁琏实在是没有作为的。“栾帝不是傀儡么？北汜的实际掌权者应该是睿王才对吧！”
司徒灏禄摆了摆手，丝绫在大京待了多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可以肯定她对于北汜的情况绝对知之甚少：“如果你这么瞧不起秀栾帝，那就错了。你总不会真的以为睿王不想做皇帝吧？”
“做一个帝国的幕后掌权者，操纵别人站在台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功劳梁寒得，黑锅梁琏背，丝绫可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人会觉得不爽的。
“丝绫，你在大京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不少事情吧。秀栾帝想杀睿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作为秀栾帝亲自委任的梁寒身边的密探，她不会蠢到以为真如秀栾帝所说，只是想要求证睿王不想造反。而梁寒有造反之心，这是在他们出征西凉的时候她才真正看出来的。
本来，或许那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是她的突然离开，却导致了梁寒的意志消沉。不理政事，对他是件好事也未可知。历史上，太过嚣张的权臣似乎都没有好下场，不管是鳌拜还是杨廷和。
“栾帝也只能想想吧，真要杀睿王，怕是很难！”
“你错了！”司徒灏禄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却有着不可辩驳的肯定，“其实秀栾帝需要的，只是一个——让北汜国人信服的借口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