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一刻,群山咆哮,风云变色,万里晴空瞬息间漆黑如墨,昼夜逆转,一道紫青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宛如天劫降临。
“好胆量”
面对这天地变色的一幕,那一位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三个字,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下一刻,紫青雷蛇咆哮扑至,却在接近到那一位周身之时就轰然溃散,无声无息。
雷光消散后,那一位甚至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以赞赏的目光看了某处一眼。
与此同时,接引紫青雷蛇时变为漆黑的天空忽然亮了起来,并非夜色消散,而是夜色中无数盏明星点亮,璀璨如星河。
下一刻,星河陨落,某处挥手之间,将成百上千的星河齐齐摘下,组成令人眼花缭乱的流星雨,轰向那一位。
费尽心思营造的场面虽然绚丽非凡,却没有实际意义,那一位却依然没有动一根手指,仅凭正常吐纳呼吸,便令星河消融,夜幕退散。
而这一招之后,那一位终于动了。
“好,我已经看够了,接吧”
下一刻,一道无形之剑穿破了某处精心布置的数十层防御,轻轻点在那一处的额心处。
那一处虽然都花费了不少心思,终归是揣摩不到一位天神的手段,布置的防线在那一位面前不堪一击。
那一处只觉滔滔剑意吞噬,目力所见,五感所及全是一片漆黑。
恰于此时,一声沉闷的破碎声响,将蛇从一片漆黑中唤醒。
那一声沉闷的破碎声响,不过是将蛇从失神中唤醒了一瞬。而就是这短短一瞬,已足够蛇做出应对,右手拇指中指轻轻一碰,神力应机而发,大地隆隆而动,令整个空间仿佛笼罩在一片翠绿的光芒中。
“光芒将会驱散一切”随着念语,那猛烈而出的光芒似是与那漆黑相驳,驱散了整个黑暗,自然也驱散了那一位的无形剑意。
那一处猛然惊醒,大吼了一声,竟是早已被交战双方所遗忘的万物之王——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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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割的空间
“你们已经败了”那一位的声音传至蛇的耳旁。
蛇看着那一位所站立的天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这天空中成为那不一般的独特,蛇不由抿了抿嘴唇。
蛇同样飞到天空,那一位似是已经站立在天空之中很久了,正俯瞰着天地炫目而冰冷的光芒,以及在光芒的照耀下,已然面目全非的大地。还有的,便是那天边模糊的星河了。
蛇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传递了你心中所想的信息,传给真正需要答案的你”那一位转向蛇,首先发话。
“请告诉我”蛇的语气似是变得恭敬,“为什么要舍弃那个世界而离开?对于你们来说,那个世界真得就没有了一点价值嘛?”
“你说反了,伽若”那一位声音传来。
“我叫蛇,不叫伽若”蛇的声音传来。
“好吧,蛇,我们曾经比谁都要信任那个世界”那一位说道,眼珠中那似是深沉的瞳仁反射着莫名的光亮。
“他们曾经相信那个世界能给他们带来幸福”那一位继续说道,“哪怕身边只有一点希望他们也都在努力着!”
“可是他们选错了,就像此刻的你一样,蛇”那一位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些。
“真正的自己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嘛?”蛇一字一句,狠狠地读了出来,“我们在拼命之中一次这样想的时间都没有!”
“越是努力就越是感到自身的单薄,甚至感觉到自己连自己的存在都看不到!”
“于是,我们就会想:……存在于这里的……真的是自己嘛?”说道这里,蛇激动起来,像是这些话刺中了他自己的心。
那一位抬起微微偏开的头,盯着蛇。蛇将目光收回来,又看了看那一位,两位都沉默了一小会儿。
“但是对于我们的疑问”蛇继续说,“您却并没有给我们以答复”
那一位默默看着蛇,像是从蛇的话语中理解了蛇,进入了蛇的内心世界,是那样的孤独、无奈……,他仿佛感受到了蛇为了自己心爱的人选择抛下一切而离世的绝望,他仿佛体会到了那个已经被毁掉的世界生灵与那个世界之间,有多么的不信任——他们已然不再相信自己可以在那个世界得到希望与幸福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意识了。
“蛇!”那一位突然转过来,眼神再次落在了蛇的身上,“你!是真正的你自己嘛?!”
蛇的喉咙一响,突然被问了这么个问题的自己,细细一想之间,竟找不到答案!我是我自己嘛?!我自己是什么呢?!蛇微微低下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大地。
他想到了自己尚不确定的过去,和尚未明朗的未来,他好像与已经被毁灭了的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了。真正的自己,究竟在哪里?
“蛇,别被骗了!”蛇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将你变得与那些没有自己意识的存在一样”是怒吼的声音!
而伴随着这怒吼话语声音的————
“咔擦,咔擦”的声音突然传来。
“看来聊天的时间到了”听见这一声音的那一位说道。
而伴随着那一位的话音,整个空间轰然破碎,显露出了九幽阎罗的身影。
那空间,竟是被九幽阎罗给生生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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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见世界的破坏者嘛?”在蛇与九幽阎罗再度碰面之时,九幽阎罗再一次的问道。
“没有,一直都没有见到他”心中思索着的蛇,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凭我们几个,是赢不了天神的”怒吼适时地说道。
蛇摇了摇头,怒吼的意思他懂,他的眼神看向了九幽阎罗,“你是首领,你决定,是退,还是死!”蛇的眼睛盯着九幽阎罗,等待他的答案。
“蛇,你有看见世界的破坏者嘛?”出人意料的,九幽阎罗第三次重复道。
“我都说了”蛇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懑。
可话音未落,蛇便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狂风,那是,那是九幽阎罗的拳头所带来的拳风!
那拳风是那样的猛烈,竟连这空间也被击破!
那么自然的,深受九幽阎罗一拳的大蛇,也被远远的击出了此处空间之外。
蛇的眼睛就这么盯着远处的九幽阎罗,唯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现在你是首领,集齐了八人众,再来此处。
所剩下的——
只有那越来越远去的身影……
以及,那再次被闭合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