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迷楼!”姜洋望着眼前的碧瓦朱檐,灯红酒绿的的欲迷楼,却是没有轻易踏入。本着谨慎之心的他,决定在远处观望一二。
一个时辰后,姜洋也看明白了,确实有许多人出入此楼,有的人出来后还手执请柬,没有来得及收进储物袋中。这其中就有之前姜洋偷听的三人,不过他们三人路过姜洋时却是没有任何特殊反应,显然是对姜洋没有任何印象。
“看来之前他们所说非虚了,就是不知道这卖请柬的究竟是何人,是为了从中谋利吗?还是有着什么其他的企图呢?”姜洋手捏下巴,心中沉思。
就在这时,旁边一年轻僧人,手捏佛串,对着姜洋合十道:“这位道友想来也是想去欲迷楼购买请柬的吧?”
姜洋转过头,见这和尚唇红齿白,皮肤光嫩白皙,身着橙色袈裟,脚穿一双草鞋。亦是客气道:“道友是如何知晓在下也是要去购买请柬的?”
那和尚又道:“贫僧自来时,就观道友一直驻足此处,视线也一直放在欲迷楼那儿,而如今欲迷楼里有售卖钟家百日宴请柬一事早已在低阶修炼者中传开了,是以便妄加揣测了”
姜洋沉吟半响,开口笑道:“大师观察细致入微、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那和尚弯腰道:“贫僧是陵州樟泉山天心寺僧人,法号普慧。”
“原来是普慧大师,在下姜洋。”姜洋一顿,又道:“不敢欺瞒,在下确实是想去欲迷楼购买请柬的,只是听说需要十枚灵石币,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二。”
普慧和尚一笑,道:“道友不用怀疑,此事早已传开,听说是钟家此次请那元海境前辈花费不小,为了弥补亏空,这才想处此法。毕竟钟家也只是完全依靠家主之女钟琉颐,没有什么底蕴。”
姜洋面色不变,心中却对这个说法却是保持着怀疑,不过也一时找不到漏洞。
“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师为在下解惑!”姜洋抱拳,开口询问道,“不知大师找在下有何要事?”他可不相信这和尚找上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讲解的。
普慧和尚不疾不徐道:“贫僧找姜道友确实是有事相求,也是和那请柬有关!”
“哦?不知在下有何德何能能够帮到大师?”姜洋好奇道,心中却是在想,“这家伙不会是想找我借钱的吧?”
“实不相瞒,贫僧自小变出家为僧,虽然机缘巧合之下侥幸能够踏上修炼一途,但是却是不敢出家人的身份。是以这欲迷楼……贫僧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所以想试试让道友帮忙代为购买。”
姜洋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师是出家人,和进入这欲迷楼有什么关系吗?”
普慧和尚恍然道:“道友不知道这欲迷楼所做的是什么买卖?”
姜洋更加云里雾里了,紧接着便听到普慧和尚低声道:“便是做的那皮肉生意,卖唱、卖笑以及……卖春!“说完,他自己脸色一红,似有些羞于启齿。
姜洋险些把中午吃的好酒好菜给吐了出来,那不就是青楼吗?不过听这和尚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欲迷楼……欲迷楼……除了青楼还会有什么地方会取这么个名字。
这下姜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和尚要拜托自己去买了,原来他一和尚不好意思进青楼,这还真是有趣。看来这普慧和尚还是一个守清规戒律的和尚,实在是难得。当下对这和尚有了较高的评价。
姜洋思忖一阵,对普慧和尚道:“在下对于大师要守清规戒律实在是佩服之极,只是在下有一言,不知大师可愿一闻?”
普慧和尚应声道:“愿闻其详!”
姜洋便字正腔圆、朗声道:“大师守清规戒律固然是好的,但毕竟已踏上了修炼一途,成为了炼气士。我等修炼之人岂会在乎那些细枝末节?现大师去这欲迷楼是去购买请柬,最终的目的则是为了听前辈讲解修炼上的经验,又不是真的要去破戒!”
“可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是对佛祖的不敬啊!”普慧忧慌道。
“大师此言差矣!殊不知,大隐隐于市,而小隐隐于野么?大师不去见识这些众生相,而只是枯坐于禅房,闭门造车,又岂能更加深刻的感悟领会佛理呢?”姜洋又随意道,其实说白了,他说这些屁话就是不愿意帮这和尚,一个是他确实不愿帮,又没有好处,帮忙干嘛?二呢,倘若万一出了岔子,有什么意外发生,和这和尚一起结伴也好有个帮手。
普慧和尚嘴角微张,神色动容,双手又一合十,弯身诚恳道:“今日听闻道友一言,让在下茅塞顿开、豁然开朗。颇有拨云见日之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请受贫僧一拜!”
“大师这是干嘛?”姜洋连忙将其扶起,眼珠子一转,道:“不若你我二人一同前去?”
普慧起身,喜道:“能和道友这种语露禅机、慧根深种之人同行自然是最好,请!”
于是,二人便一同进入了欲迷楼。
一进门,便有一身着青纹花裙,饰淡妆的中年女子,风姿绰约地迎了过来。其手执纨扇,弯身一福,道:“妾身碧萝,不知我欲迷楼有什么可以为两位道友服务的?”说完便笑盈盈地看向姜洋与普慧和尚,毕竟眼前二人一个和尚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都不像是会光顾欲迷楼的样子。
普慧低着头,嘴里不断念着经文,这碧萝便看向姜洋,开口道:“我欲迷楼分三层,这第一层是各位道友谈论交流、喝茶饮酒之处;第二层则是仙子们唱曲演艺,一展歌喉之处,更有多种表演在其中;至于三楼么,呵呵,倘若二位哪一个成为了某个仙子的入幕之宾,就可上得第三层了!”
碧萝说完,便又语言迷离地看向姜洋和普慧。
姜洋轻咳一声,对着风韵犹存的碧萝道:“在下听说,你们欲迷楼似乎可以购买到请柬,不知是真是假?”说完就盯着碧萝,观察她的变化。
碧萝轻“哦”一声,有些意兴阑珊道:“原来二位道友也是来买请柬的,跟我来吧!”却是没了刚刚的笑脸,无所谓地领着姜洋与普慧向右侧一包间中行去。
姜洋与普慧便跟着碧萝扭动的身影,行到那包间门前。
碧萝一推门,“二位道友请进!”说完便转身扭动着曼妙的身影离开了。
姜洋进门,普慧紧跟其后。只见房间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处屏风,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一处人影。
“二位道友前来应该也是为了请柬一事吧?请到屏风后一叙!”屏风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姜洋听到这声音,眉头紧皱,一时觉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谁。立于原地半天,思索着什么。
待走到屏风后一看,只见一身穿雪白长袍,头系白色丝带,束紫玉腰带,手持折扇的翩跹青年正坐案几前。
此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并陵易市上和姜洋相处过几日的田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