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缓缓的睁开眼睛,直感觉身体僵硬无比。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仿佛不是自己的。
“儿子,你醒了?可把我和你爹给急死了!现在没事吧?饿了吗?”听见屋内动静的姜母直接中了进来,一只手直接握住姜洋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姜洋的额头,急不可待的问道。
姜洋有点心不在焉,望着屋顶发呆,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趟在自己家,我不是去找老薛头了吗?对了,老薛头给我吃了个蓝色果子,我一吃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儿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你可别吓我。”姜母发现姜洋一声不吭,眼神有点呆滞,就用手在姜洋眼前晃了晃,继续发问。
“娘,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迷糊。”姜洋支支吾吾道。
“你那天出去后,干什么去了啊?怎么趟在大街上了?”进屋后的姜父上前,询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我就知道我在街上捡了个果子,吃了后,就晕了过去。”姜洋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老薛头的事告诉父母,他怕以后父母不准许他再去老薛头那儿了。
姜父点了点头,“以后可不要轻易乱吃东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着就直接走出了房门。
“娘,我头还有点晕,我想再睡会儿。”姜洋揉了揉自己的头。
本来还想再看看姜洋的姜母只得点了点头,帮他整理好被子,就不舍的走了出去。
“一定是老薛头给我吃的那个蓝色果子,那个果子我一吃,就全身发胀。”姜洋心里想着,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清晰的记得当他吃了那个果子之后,就感觉自己的小腹热的发烫,仿佛烧开的油锅,然后就出奇的疼,最后他直接疼晕了过去。而他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感觉。
“不行我得去找老薛头问问,问他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还有,一定要让他教我练武。”姜洋心中打定主意。
“孩儿他爹,你不是去给小洋拿点吃的吗?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啊?”
“我刚去了,都凉了,我就给热了热,等会儿再拿过来。”
“这样啊。”
姜洋听见外面父母的谈话,脑袋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听得这么清楚,就好像在我面前说话似得。”他甩了甩脑袋,发现还是很清楚。
“难道我昏迷一遍,耳朵更好使了?”随即他压下心中的不解,对着窗外大声说道:”娘,不用给我拿吃的了,我不饿。”随即坐起身来,缓缓摇了摇脑袋,缓步走出房门,看见在小院里练石刻的大石。也看到了大石手上的那把初学者经常使用的平刀。
以前,父亲也教过他这门手艺,但是他只学了个半生不熟的程度,一是他年纪小,力气不够;二则是他对这门手艺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姜父也看在眼里,并没有强迫他。
“大石哥,我父亲刚才好像叫你去前门帮忙呢!”姜洋对大石说道,眼睛滴溜溜地转。
“哦。”大石憨厚地应了一声,也不待多想,便放下平刀,朝前门小跑而去。
姜洋目视大石走远后,拿起那把平刀,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如果能从空中看姜洋走的方向的话,可以看出,其方向赫然是城北,或者说是那老薛头家。
姜洋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他和什么事情、什么东西杠上了,那他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人。
在路上的姜洋刚刚走过将军大街,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竟然尾随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身着衙役的服侍,一看就是这宁城的衙役,最后一个一脸凶相,左眼处的一道刀疤看起来异常狰狞,赫然就是一日前进城的刀疤男。
“徐大哥,为什么要跟踪这个小子,难道从他身上能找到线索?”疤脸男姓徐,名叫徐常在,所以这两衙役称呼他徐大哥。
“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只知道这小子和目标有些关系。如今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目标的消息。而城主只答应帮助禁严两天的时间。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小鬼了。反正你俩跟着我,只管照我吩咐的做就行。”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两个衙役相望一眼,应声附和道。
再说姜洋这里,姜洋望着老薛头家紧锁的大门,眉毛皱了皱,心里想着“怎么今天还把门给锁上了?”须臾间,他的眉毛又舒展开,“我记得小院的左边有个狗洞,他家的那只猫可就经常从那进出的,嘿嘿,我可以从那钻进去。”
废了一番功夫后,姜洋找到了那个狗洞,钻进去后,他发现上次来时还活蹦乱跳的那只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不知死去多时了。
姜洋来到了房门外,他大声敲着门,喊道“老薛头,你在家吗?”
“吱”的一声,也不管有没有人,姜洋缓缓推开破旧的房门,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嘴的同时,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这半年来,他每次进这间房,他都充满了好奇,以及能够探索的兴奋情绪,但是今天他看着这漆黑的房间,却有一种害怕与后悔的情绪,他怕了,他也后悔再次来老薛头家,他想起了父亲母亲,想起了大石哥。
忽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平刀,仿佛又有安全感似得,正当他准备掏出平刀时,耳边传来了耳语声:“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姜洋艰难的点了点头,手边的动作放慢了下来,因为他听出了这声音是老薛头的声音。
“不要发出声音,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就和外面那只猫一样,知道么?”
姜洋再次点了点头,他脸上的那只手缓缓放了下来。还没等他缓过神,背后的那只手又将他推倒在地上,额头,鼻子,下巴全都被撞出了血。他想哭想叫,但是又想起刚才的话,又忍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薛头!”姜洋咬牙说道,在他印象中,虽然老薛头沉默寡言,但在他的印象中,总感觉老薛头是好人。而姜洋稚嫩的心理中,谁又不是好人呢?
姜洋艰难翻过身,他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老薛头,瘦高瘦高的个头,整个腰都佝偻着,阴鸷的脸上,神色异常阴沉,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
“你这小鬼,知不知道,你有可能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啊,本来都没工夫理会你,你却又来了。”老薛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盛了半碗绿色液体的破碗。
“老头子我见不得血腥,所以只好用这个代劳了,喝了!”老薛头把碗伸到姜洋面前,命令地说着。在老薛头看来,在他面前的小孩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他就是那个宰羊的屠夫……
姜洋望着眼前的绿色液体,若换做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喝掉,但是现在……他的右手伸向那只碗,左手却缓缓伸向口袋,倏地,他用左手手中的那把平刀狠狠的刺向老薛头。
说时迟,那时快,老薛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后微仰几分,接着站直身子,一脚就将姜洋踢飞,姜洋应声而倒,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老薛头此时蹲下身子,一脸戏谑的看着姜洋。
“老头子我虽然拳脚功夫一般般,但是对付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你的,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人呢,下辈子可要记住喽。”
“不许你说我爹娘!”似乎是触动了姜洋的内心,他怒吼着,紧捏平刀冲着老薛头毫无章法的左右挥动。
可是,他哪是老薛头的对手,被其从容躲过后,腹部又被揣了几脚。姜洋只是挨打,却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却一声不吭,既不求饶,也不说什么狠话。有的只是在看向老薛头时,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没想到你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挺能挨的嘛。看来我这半年来,给你打熬身体,成效不菲啊!”
然而此时,门外却“砰”地一声,传来了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同时,一声高喊声也同时散开来:“薛明,老友拜访,何不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