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拓拔思鸿一边吩咐道“青石,出了谷口,立马跟族长带着族中的蛮娃跑路,我带着族中战士先抵挡一番,呼哧。。呼哧。。疯子,护好族长跟青石,”
“嗯”
“鸿叔,你带他们走,抵挡还是我来吧,呼呼。。今天在场的族人估计除了我没人认识这大家伙,你们先。。”
“呜嗷。。”没给二人多做争辩的机会,那凶兽的吼声仿佛就在三人耳边响起,震的三人根本就听不见说的是啥,显然那马交已经追了上来。
很快便到了谷口,谷外拓跋次赤听到谷中传来的吼声,早就叫族人做好准备,看到三个玩命的往外跑,其中拓跋思鸿一边跑一边高喊:投枪攒射,投枪攒射。。
族人虽然听到那闷雷重鼓般的吼叫声,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等真正看见跟在三人深厚奔跑出来的巨兽时候,还是有些傻愣,族中的大部分马匹更是更是不堪,纷纷瘫软在地。
而这时候作为族长的拓跋次赤最先反应了过来,骑在神驹乌骓上,抓起旁边卫士背后的铁枪,便投掷了出去,铁枪带着呜啸声,直奔刚奔出来的马交左前肢而去。
对于如此庞大的猎物,最先做的不是要攻击它的重要部位,脑袋,心脏,脖颈的喉管啊,最先要做的便是限制其行动能力。
显然作为族长的拓跋次赤深喑此道,虽然也是震惊所要捕猎的凶兽竟然是这么个大家伙,但是一点没有手软。臂膀上的束带也崩裂开来,可见刚才一枪的力道之巨。
铁枪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扎穿那凶兽的前肢,只是枪尖进去了一小段,连倒钩都没有扎进去,足见着凶兽的皮肉坚实的很,可是毕竟这一枪的力道在那里,再加上马交往前冲的趋势,还是将其打了个趔趄。
这时候族人也反应了过来,手中的铁枪纷纷投出,这时候便显示出拓跋族人的素质,铁枪没有一柄扎空的,只是蛮娃们的力道跟技巧可能会有所欠缺。青石三人也趁这个机会跟族人汇合到一起。
“呜嗷。。”被瞬间扎成刺猬的“马交”,若一座小山般人立而起,抖抖身子,身上扎着的铁枪便被抖弄出去大半。毕竟只是枪尖扎了进去,倒钩都在外边。
族人们这时候才正真看清了眼前巨兽的模样,大致身子像熊,但是块头却要大的多,头顶有个尖尖的独角,身上皮毛白色的,从嘴里伸出两根尖锐的牙齿,身后一条黑色的尾巴。
这凶兽鼻孔里喘着粗气,嘴里滴滴答答的流着黏液。眼睛凶残的盯着众人,喉咙里发出动物进食时候特有的闷鸣。
“应该是祖志上记载的“马交”,生性记仇,咱们不见得干的过”青石接过疯子寄过来的铁枪,一边戒备,一边向父亲简单解释道。
拓跋次赤手中握的也是一把拨风刀,不同于黑蜂的标配,这柄刀要单薄好多,刀上金色的花纹从刀背一直镶嵌到刀柄处,仔细看花纹是一幅幅的马首图案,当然没有变的是那夸张若板斧弧度的巨大刀刃。
族中大部分马匹已经没有用了,看这凶兽的奔跑速度光凭两条腿肯定是跑不过的,硬干呗,干的过就干,干不过大家就一起死吧。
拓跋疯子“啊”的一声,第一个冲了上去,手中的拨风刀匹练般扬起,脚掌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跳将起来。
这凶兽“马交”让他喊的一愣神,估计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见了自己不但没跑,反而冲了过来。
还带着铁枪的前爪随意拍了过来,疯子便连人带刀以往前冲的两倍速度反冲了回来,“噗”地在雪地上印了个大大的人字。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看他一下到底伤的咋样,族人充分显示出拓跋氏的嗜血性,一旦战斗开始,就不在有任何恐惧,人人都红着眼睛盯着身前的凶兽,“嗷嗷”的往前冲。
没有什么章法,也没什么技巧,完全是硬碰硬,拓跋次赤矮身从“马交”扬起的爪子下躲过,手中的大刀采用拖刀势狠狠抵在其后腿上拉过,带起一蓬血花,拓跋思鸿走的是另一边,身上的皮质坎肩被此兽撩出一道大口子,但同时手中的拨风刀狠狠砍在其前肢的关节处,没有砍破皮肉,但是从刀锋与皮肉实打实的撞击声来看,应该也是伤到了筋骨。
拓跋青石身前的一名使根狼牙棒的族人一个没注意,让“马交”一尾巴抽飞了出去,立马喷了口血,显然是伤及了内腑,这还是身前狼牙棒抵挡了大部分力道的原因,要是抽实了,喷的估计就不只是血了。
青石趁这“马交’腾起半个身子的空档,钻到其身子底下,将手中的铁枪死命往上捅去,借着那“马交”本身的重量,终于成功将第一根铁枪刺入其体内,虽然刺入不深,但是枪尖的倒钩确实进去了。
而拓跋青石也被愤怒的“马交”用前肢拨拉了下,一口老血直接喷到身边一个举着柄石锤红着眼睛猛往“马交”身上砸的胖子脸上,这胖子青石道认识,拓跋宁丛,族中第一胖,比青石小一岁,小时候常年挂着两筒鼻涕,人送外号“肥鼻涕”。
这“肥鼻涕”见眼前凶兽把自己少族长搞出血来,狠狠摸了把肥嘟嘟的脸庞,“嗷嗷”地将手中的巨大石锤砸了出去。
其实不知为什么,青石总觉得这“马交”有点名不副实,按照祖志上的记载,凶兽“马交”凶悍异常,他们这些人对上,本该被此物摧枯拉朽,只有血肉满天飞的份,虽然眼前族人也伤的七七八八,但是还没有被直接干完蛋了。其中不乏拓跋族人从小打熬筋骨原因,体内气血旺盛,皮实得很。可是祖志上非常忌惮的语言描述,显示“马交”不会就只有这点战斗力。
祖志上记载此物虽然体型庞大,但是动作却是迅捷灵活,要不怎么可能以虎豹熊罴为食。可眼前的“马交”虽然凶悍,但动作明显迟钝,怎么讲,就是给人一种精神萎靡的感觉。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青石抓起掉在地上的一杆铁枪,没等他上前,“哦呜。呜。。哦.”一阵愤怒中夹杂的痛楚的悲鸣传遍整个战场,而现场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原来那“马交”正将注意力集中在拓跋次赤跟拓跋思洪一面,应该是觉得这二人的攻击给它造成了一定威胁,而将屁股对着“肥鼻涕”这边,“肥鼻涕”抓住其将尾巴抽向侧面族人的难得空档,跳起身将手中的巨大石锤狠狠捶在了那朵黑乎乎的“娇嫩”菊花上,整整捶进去半个锤头。
而锤柄也因为所承力道太猛,直接折断了。
于是前一刻还惨烈异常的战场,后一刻便进入了一种莫名古怪的氛围中,听着“马交”那声悲烈的惨叫声,相信很多族人都跟拓跋青石一样觉得“肥鼻涕”拓跋宁丛这一记石锤实在有些“惨绝人寰”,阴损的令人不敢直视,更多的族人应该会感觉菊花一紧,比如那位默默夹紧双腿,刚刚从“人”形雪坑里爬起来,还顶着半脑壳雪沫子的疯子。
也有部分族人想笑,可这本不是该有笑声的场面。
可“肥鼻涕”本人却没有任何想笑的意思,他都快哭了。因为那“马交”在那声悲切的吼声后,默默的转过身子,铜铃般的大眼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得盯着还攥着半个锤柄的他。
拓跋宁丛默默的松开手掌,任由半截锤柄从他肥大的手指间滑落地上,俏皮的在地上蹦了几下,然后俏皮的划了个半圈停下。没等他那句“不是我。。”喊出口,“马交”巨大的后爪在地上猛的刨起漫天的冰棱子,闷着脑袋朝着这边冲过来,头顶上的独角闪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