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有魏束河这步暗棋,宇文长燃也不差,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把宇文骊山叫过来多日,一直不曾让这位表姐出去见人,就是为了等待不可知的危局,好给予对手重大打击。
现在魏束河被宇文长燃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全身神力用来防御前面的法宝利剑,根本没有精力面对宇文骊山的凌厉杀伐。
只见一道灿烂的青芒在虚空中走过毒蛇般的轨迹,直击魏束河空门大开的背心。
“贼子敢尔!”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修,魏束河事到如今,还是那般从容不迫,他双掌一分,左手拍向宇文长燃,右手变爪,反击宇文骊山。
这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老谋深算的宇文长燃还是技高一筹。
他的弥罗星劫至刚至霸,少有人可挡。左手抓出的渊虹只是诱饵罢了,真正的杀招从来都是宇文长燃浸淫多年的正一品绝学。
没有人可以形容宇文长燃的狡猾与狡诈,在生死关头都能做出如此欺骗性的布局。
魏束河没有输在宇文骊山手中,而是被宇文长燃的弥罗星劫正面贯穿了胸腔。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宇文长燃,吐着血沫的嘴唇咯咯笑道:“不愧是武林少有的绝顶神功,魏某输的心服口服。”
说完,黑发披散,头上重冠落下,身死而亡。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宇文长燃这般做出精准反应的。很多人,都是这时候才觉醒了迷蒙的真灵。
“你……”太平太吉大惊失色,同时指着流血的宇文长燃,嘴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哼!”宇文长燃不顾二人脸色,强硬着态度,对手下做出了吩咐:“天上两个去缠住对方的神基,表姐你去杀掉对面的炼气,剩下的人把吴纯给我抓住。我是你们的少爷,这点我想大家都知道的。”
宇文骊山嘻嘻笑了一声,举起青扇,化作流光冲进对面人群中大开杀戒。
天上的吴真参跺跺脚,他了解宇文长燃的性格,知道自家少爷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了。当下不敢不答应,冲到柳伯那边,拿出看家本领拼命起来。
而吴家人马时时如梦方醒,一下又认清了现实,不等吴纯说话,几根牛筋包花麻绳落在他身上,就把其五花大绑起来。
吴纯又一次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只不过这一次,宇文长燃的目光没有如上一次那般浪费在他身上。
宇文长燃擦了点万物回春散在伤口上,用内力压下身体的痛楚,故作轻松的样子,他看着惶恐不安的罗家兄弟,冷冷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哼!”太平最先反应过来,他小心看了四周战场,觉察到手下对敌的不易,面色不由变成猪肝色,他恶狠狠道:“不愧是从一开始就计较自己同窗的宇文长燃,这份心机罗某佩服!”
“……”宇文长燃把手从伤口上拿开,反嘲讽道:“我们彼此彼此!”
话说到此处,太吉忽然暴起,双手结印,从鼻窍中喷出一件杀伐秘器。
他们不过是普通登台,比不上身怀弥罗星劫这样大杀器的宇文长燃,这一点后者那滴落魏束河心血的右手无时不在提醒。
所以太吉这一次出手,就不留余地,压上了自己所有实力,将温养在体内九年的法宝取出杀敌。
那是一件两头大中间镂空的木器,在真气的包裹下忽上忽下的飞舞于半空。风力一催,就发出呜呜呜的哭喊声。
上古青帝治事,天下得以太平。
然盛世多出怪邪妖人,当时正然宫儒家势大,导致些许儒生胆敢妄谈宇宙洪荒,造化神秀,进而批判大势,语犯至尊。
青帝威压古今,其容尚且不可让人直视,直视便是千刀万剐死刑,何况其诀其谋。
消息传出后,天空一只大手探出,开山断河,挖穴三千里,尽坑百万儒生。
无人知晓此事是谁所为!
事后青帝化凡兵为器,特取青树枝炼制十万中庸皿交付儒家告慰亡灵,以之为衣冠冢,凶手则逍遥法外。
罗家源远流长,祖上曾秘密收录了一件大帝炼制的法器。
岁月流淌,中庸皿神威不复,被寄托在罗家后人身上保其性命。
如今中庸皿被太吉祭出,顿时风声大作,鬼神哭嚎,一丝丝可怕的威压复苏,令虚空拉出道道黑痕。
宇文长燃色变,觉察出其中不可思议的神能,又再度感受到昔日面对三山镇魏不武施展禁术引出的可怕压力。
这令他害怕,不想事隔多日居然又一次直面至尊的恐怖。
然而宇文长燃来不及多想,他眼中忽地冒出一阵碧绿灿灿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