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落发现星元大师圆寂后,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连忙慌慌张张的跑到禅房外喊来了焱鸩和杨克一,二人过来后一口同声的问道:“公子,为何如此慌张?”
“大师圆寂了!”谢星落对二人说到。
“现在要怎么办?”焱鸩傻傻的问到。
杨克一用征询的口气说道:“要不先赶紧告诉寺里能管事儿的师父吧。”
“进了寺门,除了大师和带我们进来的两位小师父,我们谁也不认识。这云峰禅寺里那位师父能管事我们也不知道呀。”焱鸩说。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带他们进寺的两位小师父各自捧着一沓经书朝着星元大师的禅房走来。看到两位小师父的身影,大家连忙迎了上去。
“两位小师父,星元大师圆寂了。”谢星落抓着一个的胳膊悲切的说道。
谢星落话音刚落,那位稍显年轻的小师父就将捧在手中的经卷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经卷便哭哭啼啼跑向了寺内的大殿。
片刻的功夫,一位身着黄褐色海青的僧人大步流星的朝着禅房的方向走来,他的身后还紧随着众多僧众。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走在众多僧众前面的僧人若不是寺里的方丈,便是寺中的法师。根据佛门制度,在僧人所穿的僧服里,除了袈裟,最尊胜的就属海青了;而只有少数地位崇高的出家长老才有资格穿上这黄褐色的海青。
身着黄褐色的海青的僧人走过来之后便径直走进了星元大师的禅房,进去之后不久,他就双手合十走了出来。跟他一起过来的众多僧众的一位长着络腮胡的武僧连忙上前问道:“方丈师兄,师叔祖真的圆寂了吗?”身着黄褐色的海青的僧人微微点了点头,称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快去敲钟,师叔祖圆寂往生了!”说完话,问话的武僧便急急忙忙的带着众位僧侣离开了。禅房外,带着谢星落四人进寺的两位小师父却早已哭成个了泪人儿。看着两位心中几乎悲痛欲绝的小师父,谢星落用求助的目光无助地看了一眼身着黄褐色海青的僧人。身着黄褐色海青的僧人似乎瞬间明白了谢星落的用意,立马转身对两位小师父说道:“师叔祖圆寂往生既是定数,两位小师叔也不必如此悲恸。”而两位小师父竟像是没有听到方丈师侄的话,两人依旧痛哭不止。
身着黄褐色海青的僧人看到此番景象也不禁红了眼眶,他用僧袖挡着脸颊抹了抹眼泪,对谢星落他们说道:“众位施主,小僧发号正觉,是这云峰禅寺里的方丈。现在师叔祖圆寂往生,我们要为师叔祖办荼毗大会,可能会对各位施主有所怠慢。请各位自便!”说完之手便双手合十对谢星落他们行了个大礼。
虽说这些话并不是逐客令,但谢星落也深知言外之意。他连忙对正要转身离开的正觉法师说道:“法师,缘来聚、缘去散。虽说我和星元大师只有一日之缘,但我想最后在送送他。清大师允可!”说完后,谢星落就连忙跪倒在地。
“既然是缘,我岂有不允之理。”正觉大师伸手扶起了谢星落。
星元大师的荼毗****结束后,谢星落他们拜别了正觉大师,到暂住了一夜的禅房里简单收拾了行李便朝着寺外走去。刚出寺门不远,两位被正觉法师称为“师叔”的小师父捧着一个小小的黄褐色的包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
“既然施主要走,为何不告诉我们一声?”略显年长的小师父轻轻喘了一口气,厉声问道。
“一时匆忙,再加上心中悲切,不小心忘了两位。请两位师父恕罪!”说完之后,谢星落竟为自己的大意惭愧的低下了头,但随即又抬头问道:“敢为两位师父,有什么事儿吗?”
“只是师父生前叮嘱我们,倘若施主有朝一日离开鄙寺,让我俩务必把这个交给施主。”略显年长的小师父将捧在手中的包袱递到了谢星落胸前。
“两位师父可知这包袱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吗?”谢星落接过包袱,惊讶的问道。
“这不是东西,是圣物!”谢星落话音刚落,稍显年轻的小师父怒声指责道。谢星落瞬间被小师父突如其来的怒责声惊得张开了嘴巴。
“施主请勿责怪,包袱里放的确实不是东西,是圣物!一样是我师父的舍利,一样便是蔽寺的镇寺之宝《达摩易筋经》。师父说,只要照着真经勤加练习,一年便可易气,两年便可易血,三年便可易精,四年方能易脉,五年方能易髓,六年方能易骨,七年方可易筋,八年才能易发,要想易形就得九年。师父还说,小施主有战神真元附体、有五灵之力护印,奇经八脉被无形之力贯通加上七彩龙珠,照着经书稍加练习便能拥有雷霆一般的万钧之力!”略显年长的看着谢星落惊诧的表情,将其中的原由对谢星落娓娓道来。
听完小师父的解释,他似乎瞬间清醒了许多、似乎也明白了许多,他对着刚才怒责他的小师父说了一声“我错了”便面向寺门跪倒在山路上。让大家皆感意外的是:从星元大师圆寂到星元大师的荼毗大会结束,不曾掉过半滴眼泪的谢星落竟像孩童一般开始号啕大哭,在大家的不断劝慰下才停止了号啕大哭、勉强站起了身子。谢星落站起身子后,双手合十对两位小师父说道:“两位师父咱们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见。”
说完之后,便和众人牵着马朝山下走去。抵达金蟾谷底之时,金蟾谷底已在夜色的重重包围之中。由于天黑道险,在杨克一的提议下,大家都同意在此休息一夜,天亮之后再出发。焱鸩在形如蟾蜍的巨石下面找了一块干地,燃气篝火后便有在巨石旁边找了一块条石,将四个人的坐骑系数拴在了条石山。
带焱鸩拴好座机后,四个人就着谷底的溪水吃了一些干粮。吃完干粮后,一时无事的四个人便围坐在篝火旁聊起了闲话。没聊多久,焱鸩和杨克一便相继倒头睡在了篝火的一旁,一小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打起了呼噜。
谢星落看了一眼熟睡的二人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筱汐。只见曲膝坐在篝火旁的苏筱汐正静静地望着夜空发呆,望着苏筱汐被篝火映红的脸颊,谢星落突然觉得心跳的好快。随即,他也连忙抬头起望起了深邃的夜空。望着广阔的宇宙和无垠的夜空中隐隐闪烁的繁星,他微微闭上了双眼,一下子顿觉得身边的一切显的是那么的寂静和祥和。突然,苏筱汐的问话打破这片属于谢星落的寂静。
“公子,你说大师会不会变成这夜空中悬着的星辰?”
“大师圆寂往生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怎么会变成天上的星辰呢?”谢星用干巴巴的反问回答了苏筱汐的问话。
“可是我爷爷说好人去世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辰守护着活着的亲人,大师变不成星辰是因为他不是好人,还是他没有亲人?”苏筱汐娇怒的反问道。
苏筱汐的反问顿时让谢星落觉得思绪万千,他看了一眼努着小嘴的苏筱汐,亲切的说道:“傻丫头,是我错了。大师会变成天上的星辰,他不但是好人,还是个值得让人崇敬的好人!他有亲人、他的亲人很多........”说到这里,让谢星落不禁想起了与他秉烛夜谈的苏墨,想起了指引他参悟真经、与他博弈的星元大师。不知道是眼泪花了眼睛,还是因为篝火不断跳跃的原因,谢星落总觉的与二人的点点滴滴都似乎就在眼前。
想着、想着,谢星落便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放在身旁的赤霄剑,摩挲了许久才深深不舍的横放在了盘着的双腿上。放下赤霄剑,他又十分小心的打开了一只斜挂在胸前的包袱,包袱里除了那本被小师父称为镇寺之宝的《达摩易筋经》之外,一个做工精致、古色古香,宛如大人手掌大小的木匣静静地躺在黄褐色的包布上。谢星落小心翼翼的捧起木匣,一旁的苏筱汐就凑过来好奇的问道:“公子,你手中碰的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舍利吗?”
“傻丫头,这不是舍利,放在这个匣内的才是舍利。”谢星落深情的看了一眼苏筱汐充满好奇的双眸,腾出左手摸了摸苏筱汐的后脑勺,关切的说道。
苏筱汐矜持的努了努小嘴,伸出手指轻轻的点着木匣轻声问道:“那我能看看吗?”
“大师,晚辈得罪了!”谢星落对着木匣称了一声佛号之后才满怀敬意的缓缓的抽开了木匣的木盖,当木盖完全抽出以后。让两个人都为之一震的是:匣内放的竟是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
“怎么会是一颗彩珠呢,不是大师的舍利吗?”苏筱汐挠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到,谢星落也是一头雾水。突然,匣内的彩珠“噌”的一声飞腾到了半空中,横放在谢星落腿上的赤霄剑也随着彩珠的升空悬在了彩珠的旁边。随后,悬在空中的赤霄剑和半空中不停转动的彩珠开始相互交替着绕圈、打转儿,那景象活活就是两个一起追逐打闹的孩童,又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故友在注视着彼此。
过了许久,空中不见了彩珠,只剩下剑身赤红发亮的赤霄剑在空中呜呜作响,那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既像是在哀怨凄婉,又像是在倾诉衷肠。忽然,悬在空中的赤霄剑兀自落到了谢星落的手中,就像是谢星落主动抓剑一样。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赤霄剑竟把谢星落整个人带上了天空。尖锐的叫声让睡熟的焱鸩和杨克一睁开了眼睛,两人起身后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只看见苏筱汐一人惊异的望着天空。
“筱汐,公子呢?”两人慌忙问道。
苏筱汐听到两人的问话之后,只是连忙用手指指了指夜空。两人随着苏筱汐的指向看去:只见身体通红的谢星落双手紧握着剑身赤亮的赤霄剑在半空中时而翻滚、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时而又原地打转儿,沿着运动轨迹看去便可发现看似没有规律的运动其实大有奥秘,那就是传说中的蒹葭无相和万佛归宗。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谢星落便握着赤霄剑稳稳的落在了三个人面前。苏筱汐、焱鸩和杨克一一看落地的谢星落,都觉得眼前的谢星落似乎和以前的谢星落有所不同,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却没有人能说上。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谢星落察觉了三个人看他的眼神与往日不同。随后,见没人搭话,谢星落又说道:“好了好了,不要看了,我给你们说,我现在觉得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没有别的吗?”三个人齐刷刷的问道。
“还有就是,我觉得星元大师的舍利就是七彩龙珠!”谢星落说。
“那不就是说你可以掌握赤焰的灵力了嘛!恭喜公子!最重要的是你得救了!”三个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当四个人全部沉浸在喜悦中时,天边忽然划过了七颗巨大的流星。只见七颗流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四个人所站的位置直冲而来。最先看到流星的苏筱汐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