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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喜欢吗?也许是崇拜吧。老师

关于我和李准的童年,和别人是很不一样的。

小时候李霆和简佳非常忙,我和李准由保姆带,李准穿小小的西服,小小的皮鞋。也许是在孤儿院养成的坏习惯,我穿衣服不讲究好看不好看,胡乱套上就行。这导致即使非常好看的衣服到了我的身上看起来也非常古怪。那个保姆年纪很大了,看起来挺和蔼,但她有一双非常吓人的眼睛和手。她一看我,整个人立马觉得冷起来,但她好像总有自己的心事,她从来不管我们,做好饭把我俩叫过来,让我们自己吃,每顿都是,馒头米饭有时候会给我们炒一两个小菜。她坐在李霆的位置上,我俩坐在桌子两边,李准总是非常淡定的吃饭,我却很害怕她,每次吃饭的时候把头低到不能再低,吃饭也吃得很少。常常再半夜里饿醒,我不敢说我因为害怕那个保姆吃不饱饭,我也不知道和谁说,只能自己扛着饿。有一次半夜里我饿得受不了,摸着黑走到厨房,不敢打开冰箱动里面的吃的,我想来想去,就喝水吧。一杯又一杯凉凉的水下了肚,喝了满满两大杯,拍拍的我肚子,总算有点饱的感觉了。于是在好几个晚上,我一饿就下来喝凉水,体重急剧下降,穿的衣服在我身上都空荡荡的。不知道在第几个晚上,我又进厨房喝水解决我的饥饿,两杯根本不能满足我了,一大壶水很快被我喝完。我正准备跟以前一样悄悄溜回房间,灯一下打开了,光线太亮刺得我挣不开眼睛。‘你在干嘛,妹妹。’我把手拿掉一点点,看到对面的人是李准才稍稍放心一些。我指指水杯,意思是我喝水‘你好像很能喝水,一连好几个晚上了’我违心的点点头,其实我很饿。我低着头准备回房间。‘我饿了,一起吃一点东西吧’李准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李准转过身麻利的打开冰箱,拿出面包,培根牛奶放到桌子上。他又转过头问我,‘要不要来点水果之类的’‘我想回屋睡觉’我低着头搅着手说。‘天还早呢’然后把我拉到桌子边,把东西都给我摆好。‘吃吧’我拿了一个蓝色的圆圆的小果子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我又拿了一个。‘你吃的那个东西叫蓝莓,它会让眼睛变得很漂亮,就像我一样。’然后他把脸凑到我的眼前,好像要让我检验一下他的眼睛是不是真正的漂亮。我往后缩,身体变得很僵硬。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收回身体坐在他自己的椅子上‘你好像有点害怕那个阿姨’我我点点头。我确实挺害怕她的。‘他明天不会再来了,明天会有新的阿姨来’我抬头,眼里全是惊讶与好奇。‘我常常吃不饱啊,每天都是馒头米饭。我已经告诉爸爸爸妈妈了’是啊,李准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的爸妈,他吃不饱,甚至他不喜欢那个阿姨,任何无理的理由都可以。

第二天的时候,之前那个阿姨果真不再来了。换了一个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的保姆,她很年轻很漂亮,有一双特别美得眼睛。但是李霆带她来的时候,她看李霆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怪怪的。李霆简单的交代了她一些事情。他总是非常忙,有时候一个月见不到他,他从来不给我们打电话,常常让我觉得好像这个家只有我和李准一样。李霆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诺大的家里只剩下我和李准,哦,还有那个保姆。

‘我叫朱颜,你们两个叫什么呀?’朱颜弯着腰问我俩。‘朱颜阿姨,我必须告诉你,不可以像上次那个阿姨一样,饿着妹妹,你知道了吗,不然我马上告诉爸爸赶你出去!!!’李准踮着脚,气势强大。朱颜笑嘻嘻的摸了摸李准的头。说‘知道了小朋友’李准避开,扬着他的小脸气呼呼的说,‘我不是什么小朋友,请喊我的名字,李准。谢谢’然后朝她冷哼一声,牵着我的手上楼’我很顺从的被他牵着。我们楼梯上到一半。李准又说‘中午请给我们做红烧排骨,谢谢’朱颜笑嘻嘻地说‘好’

我对她的印象还蛮好,美丽又勤快,说话又温柔。大概一个月左右,我对她的好印象一扫而光。李准在的时候。她拖地擦玻璃。做饭刷马桶洗衣服,什么都干。李准不在家。她就什么也不干。躺在沙发上涂令人恶心的紫色指甲,放时下流行的音乐,或者吃水果看杂志。,朱颜非常喜欢瞪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支使干着干那。让我给她切水果吃等等等等。我讨厌她的虚伪,讨厌她的懒惰。更过分的是,有一次中午放学她竟然没有派车去接我,我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我回家的时候她不在。我躺在沙发上等她回来做饭,又累又困,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她回来的时候竟然把一整盆凉水浇在我身上,水特别凉,一下子就把我浇醒了,她把盆子丢到一边,揪着我的耳朵直接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我害怕极了,眼泪不知不觉开始往下掉。她大着嗓门冲我喊道‘你是傻吗,老娘不回来你就不知道自己做饭吗’我光着脚站在地上捂着被她揪红的耳朵,低头看着我的脚丫。一言不发。见我不说话,她以为我不理她,朱颜用她尖尖的指甲直接戳到我的脑门上,我毫无防备被她戳倒在地上,又吓又怕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哭哭哭哭哭哭,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你别哭了听到没有’朱颜不哄我,一个劲的冲我喊。‘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还打你你听到了没有’嚷嚷完,她把我往旁边一推就自己上了楼。。我站过的地方,全是我身上滴下的水。。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无比绝望的哭了很久很久,诺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我的哭声,谁也无法体会我这一刻的悲凉。。

我午饭也没吃,背着书包独自去学校。身上穿着湿嗒嗒的衣服很不舒服。我不敢上楼换衣服,朱颜她太让我害怕了。我一打门就碰到了姚楠,街上的人纷纷侧目。我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姚楠走到我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说‘李佳恩,你什么德行,住那么大的别墅穿这么狼狈上学?笑死人?学校里谁不知道你是李准的妹妹?家里有钱的要死!’‘这不都是你跟大家说的吗’我冷冷的回答她。‘拜托,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根本不是那样的’我无力的辩解道。我低头间,姚楠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去我家,给你干衣服换’姚楠的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不用了’我连连摆手,这样的结局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不容我拒绝,姚楠强行把我推进他家。姚楠家只离我家几步远,她爸妈也经常不在家,她一有空就来找李准玩。可惜的是,李准他很忙,很少能碰见他。我换上姚楠的校服,把我的湿校服准备装起来。‘喂,上学时间还早,洗洗吧,晚上放学来取就好了’我有点不习惯和她靠的这样近。姚楠夺过我的校服扔进盆里,‘你洗裤子,我洗外套’我点点头走上前,和她站一排洗起来。‘听说你家又来新的保姆了’‘恩’‘她是不是虐待你呀’我摇摇头。‘李佳恩,我最烦你这样,问你什么都不说’接下来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直到洗完校服,晾起来。她锁门。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姚楠跟没听见一样,扔下我自己走了。我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姚楠,总是让我捉摸不透。我记得二年级的时候,姚楠很无所谓的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我被领养事情,很大声的说了出来。我在大家惊奇的眼光中,无比羞愧,那时候我真是恨死她了,内心的自卑感压得我动弹不得。我没有辩解半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毕竟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最后是李准替我解了围,但李准越是维护我,姚楠对我的态度越差。对姚楠来说,我是他们青梅竹马友谊的‘第三者’她因为这个原因总是想尽办法挤兑我。但她也有她的骄傲,她学习好,长得也很可爱,男生很喜欢她,但所幸的是我们班里大多数的女生跟我一样都不太喜欢她,用我们女生的话来说,她真是太太太太太能装了,是只有我们女生才能看出来的装,但我们班里的那些男生就跟着了魔一样偏偏就喜欢这种‘单纯不做作的女生’她整天跟我们隔壁班的潘碧成混在一起,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潘碧成在他们班也是跟姚楠一样的‘单纯不做作的女生’

晚上李准回来的时候,朱颜笑的跟中了彩票似的。早早的做好了饭菜等他。我低着头吃饭,不敢说中午我受了什么委屈。李准跟我分享他们学校的趣事。姚楠来送校服,难得碰见李准,和李准玩了一会才走。明天是周六,李准要上英文课。家里只剩下我和朱颜。从那天那件事情以后,朱颜越来越明目张胆,午饭让我用冷水泡馒头吃,让我给她按摩。力道不满意她就拧我,还不准我嚷嚷。中午我把洗好的床单拿出去晾,回来路过简佳李霆的卧室,门开着,我看见朱颜拿着李霆的衬衣放在脸上陶醉的蹭过来蹭过去。那是李霆的卧室,是不准任何人进去的!!!而且,我只见过简佳动过李霆的衬衣。我退到门边,不敢深想是什么意思。最倒霉的是,朱颜一出门,就看见了避在墙边的我。她先是非常羞愧,紧接着又特别愤怒,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可怕,她直接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我惊恐极了,尖叫着哭闹着挣扎,她的力气太大,我的反抗起不了太大作用。‘你在干什么’李霆突然回来了,这一幕正好被他撞见,他大步上前给了朱颜一耳光,非常清脆。朱颜被他扇到在地,捂着脸,眼泛泪光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外伤,我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额头围着粗粗的一圈纱布,动一下浑身疼,李霆上前轻轻的拍我的脸,温柔的说‘佳恩,醒醒,好点没’‘爸爸’看到他关心我的脸突然觉得委屈起来,我撇撇嘴很想哭。‘乖,你受的委屈爸爸都知道了,爸爸以后不会再给你们找保姆了,妈妈会亲自照顾你们’我点点头,这是李霆难得一见的温柔。我听到他跟简佳妈妈说我长时间不吃饭有点营养不良,身体还有各种外伤精神方面还有优虑的症状。他还说公司的事先停一下,我需要特别照看。。李霆以为我在睡觉,其实我只闭着眼睛而已。他跟简佳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到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自那件事以后,在我心里留下了特别深的阴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畏惧的心理。李准每天讲各种笑话逗我开心,上学和我形影不离,经常鼓捣些有意思的小玩意给我。渐渐地大小事我都依赖着李准。某种意义来说,李准他,让我心安。不论是七岁的李准还是十一岁乃至现在的李准,都让我心安。我非常非常依赖他。小时候的我只相信他。在那样一段有黑暗日子里,他给了我无限的温暖。

从小李准承载的东西,比我多太多太多。他基本上没什么空闲的时间,他周六有专业的外教老师教他英文。周日上午学画画下午学礼仪。李准好像就是为学习而生的一样,什么东西学起来都非常快。他在学校里非常有名,老师都喜欢他,他还有一个铁杆迷妹,姚楠小女子。有很多小朋友也很喜欢跟他一块玩。在我的印象中,李准一直都是乖巧安静的,是那种看书能看一下午,从来不会忤逆大人意思的顺从小孩。李准从小,就拥有跟我不一样的气质。那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独有的内敛淡定的气质。

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进行摸底考试了,我因为额头受伤,都在班里复习。但那天吃完早饭,直到我考完试,我都没有见过张瑞端。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摸底考成绩出来后,蒋安班级第二,我勉勉强强班级三十六,跟蒋安差了二十名之多。蒋安兴高采烈嚷嚷着要请我吃蛋糕。有吃的当然很好了,我不拒绝。

‘哎,张老师怎么回事,课都不上了,难道他他辞职了?这样的话学校里不知道多少女生要心碎了’‘谁知道呢’我暗暗郁闷。‘恩?’蒋安坏笑的看着我‘难道张老师没跟你说?你们俩可一起吃过早饭呀’我伸手挠蒋安的咯吱窝‘臭蒋安你想什么呢’正闹着,我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我抬头。天哪,说曹操曹操到,竟然是张瑞端。那样一张好看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现很久没见他,乍见到他,我竟然有一丝丝的欢喜,这真是不可思议。‘张老师好’将安恭恭敬敬的喊了张瑞端一声。‘恩,你好。李佳恩额头好了吗’‘什么额头???'蒋安一脸的蒙圈‘一周前李佳恩撞到了头’‘什么什么什么,一个周之前,佳恩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都这么长时间了’然后直接跑到我跟前撩开我的刘海,查看我的伤口,张瑞端在旁边笑。我挣扎不让看,蒋安也不理,非要看。‘还好结伽了,要不然,哼’‘小伤而已嘛’我整理整理弄乱的刘海。

‘摸底考成绩出来了吧,李佳恩考得怎么样啊’‘三十六名,很不理想’我说‘恩,果然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天呐,张瑞端是在笑吗,那个笑真好看啊。像白玉一样干干净净。

‘张老师,这么久你去哪里啦?我们都以为你走啦’蒋安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但说话的语气非常欢快。

‘有点私事,老师以后不会再这样,保证’张瑞端真的举起一只手保证。蒋安跟他击了一下掌。‘收到’说完就嘿嘿的笑了。‘’好了,老师走了‘’张瑞端跟我们挥挥手。‘张老师再见,再见再见哦’蒋安重复了好几遍。‘我们也走吧’蒋安拉我。我却盯着张瑞端的背影失了神‘哦,好’我回过神来应她。

对于张瑞端是喜欢吗?也许是崇拜吧。哦,亲爱的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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