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府并没有立刻前往佛陀寺,而是来到一家家底不错的府宅后门,因为来往行人很少,这个小街也就格外清冷凄凉。
“为什么我们来这里~~”小瑾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柳府。”上禾,
小瑾“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是应该过来看看阿言母亲怎么样了,估计肯定非常伤心和着急。
“我们从后门翻进去吗?”小瑾又问,
上禾并未回答,自己嘴角一笑,一只手抓住女子手臂,“无须多此一举!”然后迅速下了马,直接穿墙而入,来到柳府后院,简未也紧跟其后。
“直闯私宅?”小瑾意犹未尽的站在院中,一脸惊奇的看见屋檐下,回廊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像是看不见他们三个一样,各自忙碌着自己的。“这个不错呀!隐身术!”小瑾欣慰。
“简单方便!”上禾,淡淡的。
“我去看看阿言的母亲!”说着小瑾走上回廊,站在对面一扇已经半张开的窗前,从内而外还能依稀闻着一股草药的味道,然后小瑾朝里看了一眼,是自己要找的人。
屋内众多丫鬟女婢,卧榻之侧有一个头发鬓白的老人,坐在床延上,用手绢不停的擦着眼睛,两眼已经红肿不消,而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小瑾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阿言的母亲,小瑾穿墙而入,来到床前。
女子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清冷的气度,倒是更像是寻死一般的昏迷在床,两眼深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而曾经一头浓密的黑发,也依稀可以看见很多白色的头发。
“羽儿啊~~”老妇人开始哭泣,“真是造的什么孽啊!才被休妻回家,本以为可以回来过个好日子,结果阿言又失踪,这般又病成这个样子~~羽儿啊~~我可怜的女儿~”话还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一旁的丫头赶紧安慰道,“老夫人,别再伤心了,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城主大人帮忙了,相信很快就有小小姐的消息了,如今小姐病重,老夫人你一定要撑住和保重身体啊~”
老夫人一听,又赶紧收住了声音,振作了起来,“你说的对,如今羽儿又病着,我一定要挺住,把阿言找回来!”用手又擦了一下眼泪,“给小姐熬的药好了吗?差不多到了时辰了!“说完又转过身来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用苍老斑驳的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强忍住要落下的泪水,“羽儿放心,母亲会给你把阿言找回来的,一定平平安安的!所以你也快醒过来吧~”
小瑾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屏一幕,她不知道是一种疼惜还是怜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天还在和自己道别的端庄清冷女子如今已不成人样,同样苍老憔悴的老人却在这个时候表现的格外坚强和果断,让人看着心酸,可能这个就是母女之情吧!在生命攸关的时候永远都是亲人在给予自己最大的力量。
上禾和简未也慢慢的走到小瑾身边,“可怜~天下父母心!”上禾,低沉一句,像是随意又有深意。
“阿言在失踪的当晚,柳如羽就一病不起直到今日,而且病情更加严重!”简未冷冷的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了?”小瑾恼怒,狠狠的瞪向简未和上禾。
上禾依旧无视,淡淡的看着眼前老人照顾床上的女子,“那又如何?”
“你!”小瑾愤懑,仔细想了一下,平白无故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谁会去关心?小瑾忍住想要夺口而出话,又转向阿言母亲苍白无色,甚至有点死气的脸,“这种病到不是一个寻常百姓生的病吧!”小瑾仔细观察,好奇的说道。
突然想起以前在长右那里学提炼之术的时候,听说有一种蛊毒,能将人变成傀儡,变成鬼怪,模样甚是恐怖,不由的脸上越来越紧张。
“被妖物吸了精气,还好及时发现的早,留住了一条命!”上禾说,
“吸了精气?”小瑾疑惑,
“人间的妖物,多种多样千奇百怪,修炼的深的靠捕捉其他妖物来修炼,而一般低劣的,则是靠吸取比他更弱的生灵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譬如花草之灵,人之精气,而在人类里面,女人和小孩的精气则是相对纯净,更为受欢迎。“上禾依旧淡淡的说道,停了停,又道,“看这女子的神情,这个妖物定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不然这个女子性命早已没了!“
“那阿言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小瑾突然更加紧张,“阿言现在在哪里?佛陀寺吗?”
“老夫人,药已经熬好了~”一旁的丫头从屋外端了一碗浓浓的汤药进来,瞬间整个屋子充满了草药的味道,既是打开窗户也要许久才能散去。
小瑾静静的看着丫头把药端到老妇人的手里,然后老妇人接过之后,动手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一吹,喂床上的女子喝药。
“喝再多的药,能有什么用呢?”小瑾一边默默的说着,一边抬起右手手掌做拈花姿势,左手食指弯曲放在嘴边,闭上眼睛开始念咒。
一旁的两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运用灵力,手上出现蓝绿相间的灵光,柔柔的包裹住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慢慢床上的女子脸上开始有了血色,红润起来,也不再苍白。
“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呀,小姐的气色好了很多,一定是上天保佑,听见了老夫人的话,开始好转了!”丫头欣喜若狂,不停的说着话,老妇人也定定的看着颜色突然有转变的女儿,“真是神医啊,神医!才吃了三副药就好了,上天保佑呀!”说着,老妇人便普通的跪了下去,磕头感谢上天,屋内的一众丫鬟也跟着跪了下来。
刚大力释法的小瑾,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走吧!去佛陀寺,找阿言要紧!”即使表现的再怎么平静,但少女的额头依旧零星的出现了几颗大汗。
“为了她们,你值得这样耗费自己的灵力吗?”上禾更加严肃和不解。
“我就是想帮他们!”小瑾任性,不再解释。
上禾转过脸来,直直的看着面前脸色稍许苍白的少女,“那你为什么会祢加咒?”
“什么祢加咒?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都用这招,方便的很!一会儿就睡了!”小瑾一脸无语,什么鬼玩意儿,感觉还当宝似的,就知道在这里耽误时间,说好帮自己救人的事情一直拖着。
“怎么?你想学?”小瑾得意,“先给我找人吧!”又对着面前冰块的两人,喊话过去了。
小瑾并未再理他们,自己独自出屋,来到庭院中,正好自己撒出去的小密探寻她回来,蓝色萤火连成一线,直指城西方向,而上禾说的佛陀寺,正好也在城西。
女子越发觉得奇怪,上禾是怎么知道人在哪里的?难道这次妖物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上禾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现在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企图?这次救人事件,他到底是否真心帮助!
有太多的疑问,和不确定的东西。
其实小瑾对上禾的认识并不太多,从当初在水潭中遇见孤身一人的他,再到这次婺城相遇,身边带了一位冷冰冰的高手,上禾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女子由内心又开始多了一层厚厚的戒备之心。
听见后面脚步声走上前来,小瑾转过身去,“走吧,城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