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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承诺(下)

卢小派听完后,看着手中这普通的玉盘,慢慢的道:“只杀人,不救人,那您怎么不……?”

归海知道他要说什么话,出言将他的话打断,道:“归海一族,不会杀人。五十万年前,我得到它到现在,只是用它来做防御。我看到你时,本意是想让你将这归海珠送回族中,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将它暂时送于你,我的人类孙子,归海珠现在虽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威力,可它对普通凡人会有一些延长寿命,强身健体的作用。”归海说完这些话,它的身体明显又冷了几分。

“归海爷爷,”卢小派眼中含着泪水叫道。

“好孙儿,好好活着,记着做一个有侠义的好人”,归海也许在最后是释然了,它眼望南方,化作一团虚无。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卢小派呆了一秒后,便声撕力竭地大喊道,“归海爷爷,归海爷爷。”虽然他们只相识一夜,可卢小派现在却感到非常的伤心。

乌云不知何时布满的天空,在几声雷电过后,大雨冲下凡间。卢小派脸上泪水,雨水混在一起,他呆呆看着归海消失的方向,任由冰冷的雨水淋湿全身,伸手入怀,将归海珠紧紧握在手中,卢小派感觉自己有了一份责任加在了身上。他决定要把归海珠送回爷爷的家族,真心才能换得真心,归海爷爷能真心给于他此宝物,他便能拼尽全力将归海珠送回它的族中。归海爷爷在谈论中,对自己的家园做过描述,但只给出了大概的方向,很显然,它是放弃了利用自己送还归海珠的想法,五十万年的修行使它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看不开的,将跟它一辈子的归海珠舍去,它却换来份难得的内心平静,这一舍一得间,谁能说得清,哪个更好,哪个更坏呢?

不过,它没有料到,卢小派决心要将归海族送回他的族中,真是事与愿违呀。

其实,一开始卢小派也猜出了归海应该是在忽悠他,说什么可以让它成为它一样的强者,那谈何容易,他开始一点也不信,可后来归海无条件给他归海珠时,卢小派才开始真正信任起这个神龟爷爷。所以,才决定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替它完成遗愿。

卢小派魂不守舍的走下天泉山,而现在天泉山下全是人,但没有一个敢上山,他们看到一个少年从山上下来,少年全身被雨水淋湿。只见他目光呆滞,口中还时不时的喃喃几句“归海爷爷”。本想上前询问的人们,看到他这副模样时,大部分人停下了脚步。人群中也传出几声叹息。“也是个可怜人呀!”。这些人一致认为,这个少年的爷爷在昨天神兽之间的争斗中被波及丧命。不过也有几人过来询问的,卢小派根本像没看见这几人一样,一直往山下走去。

为了避免麻烦,卢小派只能装成一个受打击变得痴痴呆呆的人。他走入一间客栈,要了一间普通房间后便进去倒头大睡。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卢小派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的他头都有些发晕,饥饿感袭遍他的全身。出门来到到一家小饭馆,一阵风卷残云后,卢小派走出饭馆。只是他的饭量后来便成为了这家饭馆老板以后的谈资之一。

天空上阴云还没有退去,这场惨烈的神兽大战已经传遍全国,很多人估计已经在来青城的路上。

卢小派向自家的店铺走去,来到铺子门口,他推门进去。父亲将铺子租给一家卖布的中年夫妻,他们人很实诚,两个月前,租铺的时候卢小派就与他们认识。

“陈叔,你好”,卢小派对着正在整理布匹的中年男子叫道,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是卢小派便笑着迎上去。两人一阵寒暄客套后,卢小派让陈叔给他的父母带个话,说他要去南方,原先告诉他们的路线改了,并将一封信拿出让他转给自己的父亲,就向陈叔告别。

天已经入夜,小雨又稀稀疏疏的下起来,一盏煤油灯给房间带来了些许光明。窗外,整齐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全城的气氛也如这雨天一样阴沉。卢小派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无心理会外面发生的事。归海珠放在桌子上,它是那么的普通、平凡,但其中蕴藏的力量却是极大的。旁边是卢小派下午买的一副地图,但地图上根本没有归海爷爷所描述的地方,也许这个地方太过遥远,就是绘制地图的人也没有去过。也倒是,神兽的聚集区,岂是一般凡人可能发现的呢!

“不管了,先走到地图的最南边再说”。卢小派自言自语的道。

他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煤油灯被风吹的来回摇曳,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窗台上。“修仙”两字从卢小派嘴里慢慢说出。他从小生活在小山村,就算后来碰到师傅也没有听他提到过这些事。但归海爷爷的出现改变了他对武道巅峰的又一层次的认识,他的野心随之也提高了一个层次。这一夜,人未眠,雨未停。

清晨,也许是老天爷也累了吧!雨终于停下,几缕阳光从白云缝隙间透出。熙熙攘攘的人语声让街道变得格外热闹。

卢小派将一个蓝色包袱背在身上,向着南方开始他的征途。当走到南城门时,见到这里的守卫明显多了很多,他排队走出城门后,回头看看这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城市。

青城的南部是广阔的平原,这里也是青城粮食的主要产区,官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玉米,向日葵等农作物地。再过一个月,农户就要开始秋收,跑在官道上的卢小派不禁的想到。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农民的儿子当然会对庄稼多关心一些。

“别人赶路用马,小兄弟,你赶路却用腿,真是少见,少见。”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男子跟在卢小派身后,其中一个穿着白衣的俊朗中年男子对跑着的卢小派笑道。

“大叔,少见你也不是见到了吗,苦出声,没办法。”卢小派打趣的道。

“小兄弟,你这可赶得上千里马的脚力,随便去哪个地方都会有人重金邀请你的”,那白衣中年人将狂奔中的马又加快了几分,来到卢小派旁边大声道。

“哦,是吗?可惜我没兴趣”。

“哈,哈!小兄弟到是一个爽快人,在下陆大海,江湖人称‘蚕丝手’,如果小兄弟以后有了兴趣,不妨就去咸丰城石威山庄找我,山庄对有能力的人的待遇只会比你想像中的要多。敢问小兄弟大名?”陆大海问道。

“付青”,卢小派暗笑一声道。

“付青,好名字”,陆大海没有多想的道。

仅仅在他们谈话这段时间里,就已跑出二里多的路程。

“大叔,你的马是不是体力不行了,它口中可吐出不少白沫”,卢小派看了一眼他的马,提醒道。

陆大海一看,吓了一跳。他的马从早晨出发后,一直没有停歇,本想在半个小时前休息一会儿,不料,半路碰到这个小家伙,引起了他的兴趣就没有休息。

他看着卢小派渐渐跑远,只能大声道:“付青,那咱们后会有期”,便将马勒住,停了下来。

“我可没有这个付青的内力,跑出几十里路程,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好变态的小家伙”,陆大海暗想到。

卢小派回头挥了挥手,高声道:“大叔,再见”。

陆大海也挥挥手,高声道:“付青,再见”,随后从远处传出几声大笑。看着渐渐消失的卢小派,陆大海对这个年轻人的内力真是赞叹不已。过了一会儿,和他一起的黑面大汉骑马赶到陆大海近前。

“庄主,这小子内力好强。看来不是一般的高手”,黑面大汉道。

“是呀!如果能为我石威山庄所用,我们胜算就会更大一些”,陆大海目光阴沉的道。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黑面大汉问道。

“付青,父亲,”黑面大汉皱眉道。陆大海“嗯”了一声。

“庄主,咱们被这小子耍了”,黑面大汉面露怒容道。还没有明白过来的陆大海道:“为什么?”

“庄主,你多叫那小子的名字几声”,黑面大汉说道。

“付青,付青,父亲,混蛋”,陆大海,面沉似水的道。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但他现在又能怎样?以卢小派的速度现在早已不知跑了多远。想追上去谈何容易,陆大海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黑面大汉子站他的身后,身子挺得很直,不过,他眼中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然后,马上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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