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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命中有爱(34)

这时有人打电话过来,黄雄飞低头接电话时,突然感觉有点异样,扭头一看,只见吴巧梅正手忙脚乱地把一部手机往兜里装,脸上霎时变得绯红,仿佛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黄雄飞打完电话,正色问道:“小吴,刚才你在用手机给我拍照吗?”吴巧梅不好意思地说:“黄总,刚才您打电话的样子好帅啊!我就忍不住给您拍了张照片,想保存下来。”黄雄飞一听笑了:“我有什么好拍的,一个半老头子。”吴巧梅俏皮地说:“黄总可不显老,像黄总这样成熟稳重又事业有成的男人,可是我这样的女孩子做梦都想追求的偶像哟!”吴巧梅说的没错,黄雄飞的身边经常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黄雄飞看吴巧梅像小孩一样调皮的模样,以领导的口吻说:“只准拍这一次,以后再不许拍了。”吴巧梅诺诺地答应了。

这个周末,从台湾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晚上,黄雄飞带领着吴巧梅和几个副总在“金天鹅”大酒店亲自作陪。这个台湾客户酒量很大,最喜欢喝的就是五粮液,黄雄飞和几个副总都喝大发了,舌头僵硬得话都说不全,可台湾客户的兴致却还很高,嚷着要黄总请他去唱卡拉OK。黄雄飞本不想去,但考虑到公司的业务不得不去。好在有吴巧梅搀扶着,否则连走路都走不稳当了。台湾客户到了卡拉OK厅却不唱歌,而是点了几瓶啤酒,继续和黄雄飞喝,吴巧梅想替喝都不让。终于黄雄飞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了。吴巧梅扶着黄雄飞,让司机开车把黄总送到家,可巧黄总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在家。

三、黄总的愤怒

这是吴巧梅第一次来到黄雄飞家。吴巧梅刚将黄雄飞扶放在床上,黄雄飞就“哇哇”地吐起来,吐得满地板都是秽物,将司机熏得跑了出去。吴巧梅让司机先开车回去,说黄总家没个人不行。司机看着吴巧梅,暧昧地笑了笑,下楼开车走了。吴巧梅拿着抹布将地板上的脏物收拾干净,又把黄雄飞沾染了脏物的外衣脱掉,放进洗衣机洗了,这才坐在床头盯着这位正意气风发的黄雄飞。黄雄飞虽然喝得烂醉,但脑子还有一丝清醒,他嘟囔道:“小吴啊!巧梅啊!今晚你辛苦了!”他伸开手,想拉吴巧梅的手,却没有拉到,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只见吴巧梅正拿着手机,对着他左左右右地偷拍呢!黄雄飞想坐起来制止,然而两眼发沉,四肢乏力,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那晚,吴巧梅没走,就睡在了客厅里,半夜起来好几次给黄雄飞倒水喝。早晨,当黄雄飞醒酒起床后,吴巧梅早已熬好了浓浓的小米粥,黄雄飞喝了两碗,味道鲜美,很像小时候母亲熬粥的手艺。关于偷拍的事,黄雄飞没提,也许如吴巧梅自己说的,一个女孩子暗暗地喜欢上一个男人,总是想多拍几张照片供自己欣赏的。难道吴巧梅真的爱上自己了?

然而,吴巧梅的举动越来越让黄雄飞觉得不安,他感到这个小女孩就像间谍一样,时常拿着手机偷拍自己。有好几次,当黄雄飞坐车去谈生意时,总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吴巧梅趴在窗户上偷拍他的举动。有时黄雄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如果说吴巧梅暗恋自己,那总是不停地偷拍是否有点变态呢?如果说她是商业间谍吧,也不像,因为她只偷拍有关他的个人活动,对公司的发展投资计划财务支出报表等却没有兴趣。难道她是某个副总派来的卧底,来摸底细的?当时在竞争总经理的职位时,有不少人患了红眼病,如果真是这样……黄雄飞不敢往下想,幸亏自己在私生活上比较检点,没有给别人留下过把柄。只是目前,黄雄飞还不想解雇吴巧梅,因为他非常欣赏吴巧梅的工作态度,如果解雇了,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助手,只是以后多留心就是了。

“五一”黄金周时,公司利用休假的机会,组织中层干部到黄山旅游,每人都携妻带子,浩浩荡荡地雇了好几辆大巴。黄雄飞的妻子和孩子也都跟车前往旅行。吴巧梅作为联络员,联系宾馆、饭店,车前车后不停地忙乎。这天爬到黄山顶上,大家都兴致勃勃地互相照相。一个科长拿着数码相机给黄总一家照全家福时,黄雄飞一眼瞟见吴巧梅挤在人群中,也在用手机偷拍他全家的合影。黄雄飞这下愤怒了,他狠狠地瞪了一下吴巧梅,吴巧梅连忙把手机的方向移开,装着拍景物去了。

四、黄总的泪水

黄雄飞的闲情逸致在发现吴巧梅偷拍后霎时消失殆尽。中午回到宾馆后,他没再去游玩,等妻子和孩子随队走后,他打电话把吴巧梅叫了过来。“吴巧梅,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偷拍我的活动,还偷拍我的家人,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如果不说清楚,马上我就解雇你!”黄雄飞把这几个月遭遇偷拍的怒火一股脑儿地朝吴巧梅发泄了出来。吴巧梅两眼噙着泪,幽幽地看着黄雄飞,一副欲言又止的娇怜模样。黄雄飞的心不禁又软了下来,难道眼前这个女孩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深深地陷入了对自己的单相思之中,不能自拔?

这时,只听吴巧梅对黄雄飞轻轻地喊了声:“三牙叔!”这三个字不啻晴天一声霹雳,炸响在黄雄飞的头顶。因为已经有20年没有人再叫过他原来的名字,也没人知道,“黄三牙”这个名字就连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不知道。没想到,吴巧梅不但叫出了他原来的名字,而且还喊他为“叔”。他精心掩盖了20年的伤疤被无情地揭了出来。

黄雄飞强加镇定了一下:“你究竟是谁,你对我怎么这么了解?”吴巧梅突然说出了一口江城方言:“三牙叔,俺是您的表侄女啊!您母亲是俺的亲姨姥!俺爹小名叫三贵,俺是三贵的闺女梅妮子。”一提起三贵,黄雄飞想起来了,他和三贵俩人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20年前他带着新婚媳妇回家时,三贵还带着梅妮子来看过他,只是当年的梅妮子如今已长成了大姑娘。黄雄飞点点头,又问:“那你为啥偷拍我?”“不是俺要偷拍您,三牙叔,是俺姨姥托俺拍的。”吴巧梅慢慢地说,“去年,俺大学毕业回老家时看望姨姥,姨姥说您已经整整20年没回过家了,想您想得心痛。但也不敢打扰您,她知道您在做大事。她就把您的地址给了俺,让俺见着您和您家人时,偷偷地拍几张照片寄回去。俺来找您时,可巧正赶上您招聘助理,俺就应聘上了。俺偷拍您的照片,全都洗出来寄给了老人家!”

吴巧梅的一席话,说得黄雄飞泪流满面,也用很长时间没使过的家乡话说:“梅妮子,俺误解你了,赶快给俺订三张机票,俺要立即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谢谢你,梅妮子,今天俺才明白,挣的钱再多,也抵不上能和老人团聚的日子。”

一个小时后,吴巧梅送来了三张晚上的机票,一同送来的还有她的辞职报告。黄雄飞不解地看了看她,吴巧梅说:“黄总,既然您已经知道咱俩的这层关系,我想我还是辞职为好,这样也利于我的发展。请黄总放心,我会为公司的旅游团安排好之后的行程。”

母亲的爱,就像风筝上的线,我们走得再远,也脱离不了这份爱的牵绊。当我们离开母亲时,我们的心就会缺失一块,而缺的那一块,怎么也填不满,除非我们回到母亲身边,才能找回被母爱包围的温暖。

最后的歌声

在伦敦儿童医院这间小小的病室里,住着我的儿子艾德里安和其他6个孩子。艾德里安最小,只有4岁,最大的是12岁的弗雷迪,其次是卡罗琳、伊丽莎白、约瑟夫、赫米尔、米丽雅姆·莎丽。

这些小病人,除10岁的伊丽莎白之外,都是白血病的牺牲品,他们活不了多久了。伊丽莎白天真可爱,一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一头闪闪发亮的金发,人们都很喜欢她。同时,又对她满怀真挚的同情:原来伊丽莎白的耳朵后面做了一次复杂的手术,再过大约一个月,听力就会完全消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伊丽莎白热爱音乐,热爱唱歌,她的歌声甜美舒缓、婉转动听,显示出在音乐上的超常天赋,而这些将令她失去听力的前景更加悲惨。不过,在同伴们面前,她从不唉声叹气,只是偶尔地、当她以为没人看见她时,沉默的泪水才会渐渐地充满她的眼眶,缓缓流过她苍白的脸蛋。那段时间,每当我去看望儿子时,她总是示意我去儿童游戏室。经过一天的活动,空荡荡的游戏室显得格外安静。伊丽莎白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紧紧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地恳求:“给我唱首歌吧!”

我怎么忍心拒绝这样的请求呢?我们面对面坐着,她能够看见我嘴唇的开合,我尽可能准确地唱上两首歌。她着迷似的听着,脸上透出专注喜悦的神情。我一唱完,她就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一下,表示感谢。

小伙伴们也为伊丽莎白的境况深感不安,他们决定要做一些事情使她快乐。在12岁的弗雷迪倡议下,孩子们做出了一个决定,并带着这个决定去见他们认识的朋友柯尔比护士阿姨。

最初,柯尔比护士听了他们的打算吃了一惊:“你们想为伊丽莎白的11岁生日举行一次音乐会?而且只有三周时间准备!你们是发疯了吗?”这时,她看见了孩子们渴望的神情,不由得被感动了,便想了想,补充道,“你们真是全疯啦!不过,让我来帮助你们吧!”

柯尔比护士一下班就乘出租车去了一所音乐学校,拜访她的老朋友玛丽·约瑟芬修女,她是音乐和唱诗班的教师。在柯尔比含泪的叙说中,玛丽·约瑟芬马上答应了她的请求:每天免费教孩子们唱歌。这一切当然是在伊丽莎白接受治疗的时候。

在玛丽·约瑟芬修女娴熟的指导下,孩子们唱歌进步神速。然而每当其他孩子全都安排在各自唱歌的位置上时,玛丽注意到动过手术、再也不能使用声带的约瑟夫却总是神色悲哀地望着她,这令她十分心酸。终于有一天,玛丽说:“约瑟夫,你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弹钢琴,你翻乐谱,好吗?”一阵惊愕的沉默之后,约瑟夫的两眼炯炯发光,随即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迅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修女阿姨,我不会识谱。”

玛丽低下头微笑地看着这个失望的小男孩儿,向他保证道:“约瑟夫,不要担心,你一定能识谱的。”

真是不可思议,仅仅3周时间,玛丽修女和柯尔比护士就把6个快要死去的孩子组成了一个优秀的合唱队,尽管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具有出色的音乐才能,就连那个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说话的小男孩儿也变成了一个信心十足的翻乐谱者。

同样出色的是,这个秘密保守得也十分成功。

在伊丽莎白生日的这天下午,当她被领进医院的小教堂里,坐在一个“宝座”(手摇车)上时,她的惊奇显而易见。激动使她苍白、漂亮的面庞涨得绯红,她身体前倾,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听着。

尽管所有听众——伊丽莎白、10位父母和3位护士——坐在仅离舞台3米远的地方,我们仍然难以清晰地看见每个孩子的面孔,因为泪水模糊了我们的眼睛。但是,我们仍能毫不费力地听见他们的歌唱。因为在演出开始前,玛丽告诉孩子们:“你们知道,伊丽莎白的听力已是非常非常的微弱,因此,你们必须尽力大声地唱。”

音乐会获得了成功,伊丽莎白欣喜若狂,一阵浓浓的、娇媚的红晕飘荡在她苍白的脸上,眼里闪耀出奇异的光彩。她大声说,这是她最最快乐的生日!合唱队十分自豪地欢呼起来,乐得又蹦又跳的约瑟夫眉飞色舞、喜悦异常。而这时候,我们这些女人流的眼泪更多。

这次最令人难忘、最值得纪念的音乐会,没有打印节目表,然而,我有生以来从没有听过比这更动人心弦的音乐。即使到了今天,倘若我闭上眼睛仍能够听见那一个个震撼人心的音符。

如今,幼稚的歌喉已经静默多年,合唱队的成员正在地下安睡长眠。但我敢保证,那个已经结婚、有了一个金发碧眼女儿的伊丽莎白,在她记忆的耳朵里,仍然能够听见那幼稚的声音、欢乐的声音、生命的声音、给人力量的声音,因为那是她此生曾经听见过的最后最美的声音啊!

在绝境中能让人充满希望,在黑暗中能让人忘记恐惧,在挫败的时候能让人走出痛苦的深渊,产生这些神奇效果的都是同一样东西——爱。

睡莲花开的声音

杰夫瑞医生是位非常著名的耳科专家,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让失聪者恢复听觉的耳蜗研究。在他的帮助下,许多生活在静寂里的失聪者重新获得了聆听世界的机会,其中有些失聪者的听力甚至从零恢复到了正常的程度。

有一年,6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山区来到杰夫瑞医生的诊所,他们是得到慈善机构的捐助前来接受治疗的失聪孤儿。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领队是个叫露茜的年轻修女,她生得瘦小单薄,但性格温和开朗。杰夫瑞医生分别为6个孩子进行了耳蜗手术,其中的三个听力恢复迅速;另外两个经过配合治疗,也逐渐有了进步。只剩下一个叫丹的男孩儿,杰夫瑞医生先后为他做了3次手术,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丹始终不见有丝毫的起色。

冬天过去,春天也过去了,到夏天来临的时候,杰夫瑞医生只得带着深深的遗憾告诉露茜修女:“非常抱歉,丹恐怕就属于那30%永远都无法恢复听力的失聪者。”

露茜修女也很难过,因为每个孩子都是怀着同样的希望而来,现在却有一个失望而归。

很快,那个叫丹的男孩儿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妙的境况。他开始郁郁寡欢,时常把自己关在病房里,并且有意回避另外5个已经跟自己“不一样了”的同伴。

小男孩儿的状况让杰夫瑞医生的内心备受煎熬,他能理解丹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而且,出于医生的职责,他还必须把残酷的事实告诉丹。

宣布治疗结果前夕,善良的露茜修女跟杰夫瑞医生商量:“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方式告诉他呢,也许在一个适当的场合说出来,孩子会容易接受一些。”杰夫瑞医生点点头,问道:“什么场合告诉他比较好一些呢?”露茜修女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地方——梦茵湖。

梦茵湖是一个美丽的湖泊,地处阿尔卑斯山中,四周山林环抱,湖水宁静清澈,而且,每到夏天,湖中会开放一片一片美丽的睡莲。

在一个晴朗的清晨,杰夫瑞医生和露茜修女带着6个孩子前往梦茵湖。

夏天的清晨,站在湖边,能看见微红的晨曦从天边一点儿一点儿泛起来。湛蓝的湖水里逐渐呈现出岸边树林的倒影,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掠过水面,啾啾的叫声在空明的水天之间格外清脆。

露茜修女选了一片临岸的睡莲,那些圆圆的绿叶贴着湖水,上面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一朵朵白色的花蕾俏皮地点缀其间。六个孩子依次排开蹲下,露茜修女让每个孩子将手轻轻抚在花蕾上,她自己也挑选了一个能抚摸花蕾的位置,然后向孩子们做了几个手势——指指心、指指耳朵、闭上眼睛。于是,六个孩子顺从地照露茜修女的吩咐,安静地合上眼睛,抚着睡莲花蕾。

不一会儿,太阳升起来了。一旁的杰夫瑞医生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睡莲花竟是在阳光照耀的瞬间绽开的。在静谧的环境里,他甚至能听见花瓣开时的“叭”、“叭”声,那是一种很轻微的震动的声音。如果不用心去听,即使正常人也可能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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