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游篇】
虾米得意地说道:“刚从工地挖出来的,怎么样?很值钱吧?”
我平复了下心情,没有回答虾米。淡淡地问道:“说详细点,倒底怎么弄到的。”
虾米嘿嘿地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为了赶工期我带着两台挖掘机加班,天快黑的时候,山狗把机械停下喊我,说挖到东西了。我赶紧跑过去看,原来挖到了一个墓穴。棺材都烂掉了,不是挖烂的,看样子是被盗墓的弄烂的。”
虾米看了我一样,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就让山狗把棺材和尸骨清理出来,谁知道旁边还有一口棺材。棺木还算完整,我就没让山狗用挖掘机继续挖。我让另一个司机栓宝也过来,我们三个把棺材撬开了。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们都很扫兴,但是发现尸骨的位置靠在了棺木的一侧,我就怀疑这个也被人盗过了。我们就用铁锹往四周挖,结果发现棺木的侧面有个木箱子,箱子腐烂很严重,我们扒开木屑和泥土就发现了这几样宝贝。看样子是棺木钉死以后,没能一起放进去,就单独埋进去下葬的。估计盗墓贼没想到这一点,就把这些宝贝漏下了。”
我边听虾米说话边仔细端详几件随葬品,金制饰品器皿是两根发簪和两个酒盏应该是纯金打制,还有一件金制托盘,造型古朴精美,拿在手上很轻巧应该是鎏金制品。三件瓷器当中的两个小件是棋罐非常精致,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广口大罐,是迄今为止国内外见过的最大的明初青花罐,况且品相极佳。青花色泽暗黑,花纹繁满,釉色淳朴浑厚而纹饰工整,应该是是明初制品。翻看底部两个棋罐均有官窑的款,篆书“永乐年制”。定是出自永乐官窑无疑,但是青花大罐却没有款,符合明初瓷器的特点。从特点上看应该是洪武年间的官窑青花瓷。如果判断不差,单这一件就应该价值数千万。
我不漏声色地问道:“你们挖出了来的时候,除了你们三个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在场?你就没想过自己独吞?”
虾米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就我们三个。而且我反复嘱咐过他俩,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自然有他们的好处。我哪有那胆子独吞?再者说,就是知道值多少钱,我也没本事卖出去呀?”
“做得好!”难得虾米平时愣头愣脑的这次能做得如此细致入微,我由衷地夸奖了一句。虾米有点受宠若惊,不住地点头哈腰地傻笑。
我笑着看了虾米一眼说道:“你明天去财务部支出十万现金,你自己留四万,其他俩个每人给三万吧。”虾米连忙答应,嘿嘿地笑着没动地方。我不禁皱眉冷冷地问道:“怎么?嫌少?”虾米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大哥,我哪能嫌少呢?可是您答应过我,擦鞋店那个臭丫头的事儿,您忘啦?”
“哦!”我如梦初醒,看了虾米还惦记着这件事。我轻蔑地看着虾米问道:“你还真打算把那个丫头弄到手啊?”虾米点头答道:“哎,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打算怎么办?”我追问道。
虾米为难地说道:“我能有啥办法?还指望大哥给帮帮忙呢。”
我坐下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不能来浑的,触犯到法律弄得满城风雨不值得。她不就是个打工妹嘛,如果让她没地方打工还不容易?”虾米迷惑不解地看着我,使劲地抓了抓头发。
我只好继续说道:“你找人在她店附近也开两家擦鞋店,费用我出。怎么把她挤兑黄不用我教你吧?倒时候她打不了工,你再叫人把她招进你的鞋店,成了你案板上的肉,还不是怎么割都随你便?”
虾米如梦初醒,呵呵地笑道:“还是大哥有办法!我这就去办。”
我急忙拦住虾米说道:“等等,明天工地停一天工,你和那两个司机在附近再找一找,看看还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至于钱,你也不必给他们每人三万,给多了他们一定认为是挖到无价宝了,每人就给一万堵住他们的嘴。民国初期的破瓷器也值不了多少,剩下的八万都归你。”
虾米千恩万谢地出去,我急忙拿起那件青花瓷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叶甲篇】
这些日子忽然在周围开了几家擦鞋店,生意冷清了很多。
桑婵闷闷不乐地坐在小凳子上想心事,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桑婵还穿着进城时候的那件白兰相间的方格子衬衫,下颌抵在膝盖上。静静地坐着不说话。长长的鬓发垂在脸颊上显得鹅蛋形的脸庞更加圆润,我喜欢她珠圆玉润的样子,不像城里的姑娘们弄得下巴尖尖的,像动画片《金刚葫芦娃》里面的蛇精一样。她长长卷曲的睫毛忽闪着,像维纳斯雕像一样的美。
桑婵转过脸庞看着我,扑闪着美丽的睫毛平淡而凄美地说道:“叶甲哥,我想家啦!”一滴晶莹的泪珠粘在睫毛上,迟迟不肯滴下。我的心也痛了一下,我又何尝不是想着家的?
葱葱的山岗,蓝蓝的天空,绿绿的田野,清清的溪水。我怀念家乡的一草一木,不知道多少次我都在梦里回到那里。桑婵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打在我的心坎上。
我记得四年前在家乡的桑树下,桑婵也是这样的掉着眼泪。那是他爹逼着她相亲的时候,我对着他沉默,她对着我伤心。
这熟悉的桑树啊,记忆了多少的苦楚?还记忆了多少甜蜜。在那里我们一起长大,我为她爬上树摘下甜甜的桑粒儿;也是在那里,她悄悄地告诉我就是她爹打死她也要等着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家乡那些父老不再为贫穷被人看不起,不再为贫穷背井离乡,不再为贫穷讨不到老婆.......
我只要看到桑婵掉眼泪我的心就会痛,“桑婵别哭!”说实话我也想家。咱家那多好啊,我也想回去,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轻轻地推了推桑婵的肩膀,桑婵抬起头,睫毛上还粘着泪珠。我给她抹去泪花,坚定地说道:“桑婵,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等我们赚够钱有能力把咱家换个天地的时候咱就回去。”桑婵坚定地问道:“我既然偷着跑出来找你,就啥都听你的。可是你看眼前,一整天都见不着几个顾客,这可咋办哪?”
我笑着安慰道:“今天咱收工,不在这闹心了。去找二哥和三哥,他们一定有办法。你不知道,三哥的主意多着呢!”
桑蝉终于破涕为笑。
【天牛篇】
听叶甲和桑婵说完,我越发觉得这件事特别蹊跷。但又想不出为什么,盯着叶甲呆呆地出神。叶修走过来推了我一下笑着说道“二哥,你要想破脑袋呀?不如把三哥找来问问,足下生辉的四个连锁店都是三哥掌舵的,说不定三哥会心里有数。”
我惊异地看着叶修,这丫头自从进了城,见识真的长了很多,说话做事头头是道。
庄周接了我的电话,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虽然衣裳有些邋遢,头发也乱蓬蓬的,但是精神却好多了。
一进门就对着我说道:“天牛哥,我饿了。大家都好些天没聚了,正好都在,今天好好喝几杯。”
叶修就取笑庄周说道:“丐帮生意也不好做了,你这个帮主还有心喝酒哩?”大家都看着庄周头发笑弯了腰。庄周自我解嘲地道:“练打狗棒很累的,我这样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让叶修去安排酒菜说道:“咱们今天就多喝几杯,大哥都唠叨你好几天了。”我还没说完,扎猛就在后厨大声说道:“老二,你还说我,你还少唠叨了?”原来他一直在后面听我们说话。
【叶甲篇】
大哥和二哥陪三哥喝河套老窖,我陪叶修和桑婵喝啤酒。三哥像饿了好几天了似的,吃得很香喝的也顺畅。桑婵吃得很少,还在为擦鞋店的事烦心。她盯着三哥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道:“三哥,你的心晒干了都比倭瓜大。”
庄周不解地问道:“咋了?”边问边嚼着红烧肉,吃得津津有味。
我就把桑婵那个擦鞋店附近别人又开了鞋店的事和三哥说了一遍。
二哥看着三哥说道:“按理说,有同行竞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这两个同行倒是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开业价格就降了两成,我们随着降了之后,对方居然降了五成。这不正常啊。”
我急忙问道:“三哥,大家都盼你拿主意呢,你看咋办哪?”
二哥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咋办?凉拌。明天找几个人,把桑婵妹子那个店东西搬回来,店面兑出去,就这么办。”
“什么?”我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