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特别的丰盛,小狗子算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饭菜了。岚儿坐在林云的怀里一直笑呵呵地看着小狗子,小狗子的脸红红的。林山看着小狗子脸上已经干掉的污垢,说道:“外面有水,自己去洗一洗。”
小狗子看了奶奶一眼,“好,我和你一起去。”就拉着小狗子出去了。
洗手期间,奶奶看着小狗子问到:“怎么,怕你林叔叔啊。”
小狗子也不回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
饭桌上的饭菜是林云亲自烧的,村里的食材也是有限,让这个巧妇也无法做出再多的花样。
岚儿吃的东西很少,吃的东西都是被煮烂的或者软软的。小狗子头都不干抬,因为他知道岚儿还是在看着他。
林云看着岚儿的样子呵呵直笑,奶奶看着小狗子那害羞的样子也笑的很开心。饭桌上只有林山在埋头吃着东西,林山吃东西极快,不过每次林云或者奶奶夹菜的时候,就停顿一会,不过可没让着小狗子。
小狗子看着那一整条鱼有一半吃进了林山的肚子。
“急什么急?没人跟你抢。”林云嗔怪道。
林山也不应。餐桌上的两个男人闷声不说话,倒是让气氛有了一些尴尬。
吃饭吃到一半,门外不知为什么就热闹起来了。
扑通一下,一个人被挤了进来,赫然就是小胖子。
“林叔好。在吃饭呢?”小胖子脸一红,“打扰了。”,说这又赶紧跳了出去。
可是门外还是有热闹的声音。
林山一打开门,又看见了小胖子。“林叔好。”
“小胖,吃过饭了吗?没吃进来吃。”
小胖子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意思。
“都多大了,怎么了,给林叔说说。”
“林叔,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
“那个小孩不是在你家吗?”
林山的脸色又那么一瞬间变的不太好,可是没人能够看出来。“在里面。”林山也不管小胖子了,回去捧着自己的饭碗,菜也不再吃一口。
小胖子看林山也不搭理他,就进了屋,看见小狗子在吃饭,便准备拉着小狗子出来,可怎么拉都拉不动。小狗子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林山不吃菜他也不敢,就一直吃着米饭,还不时看看林山。
奶奶拍了拍林山,“你都要吓住孩子了。”
林山冷漠地看了小狗子一眼,“你出去吧。”他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父亲曾经跟他,跟村民所说的那场灾祸,那些残存下来的村民的不断讲述,让所有人都对这个孩子抱有一种恐惧和排斥的心理。
可他再次抬头准备阻止的时候,自己对面的那个小板凳上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林山感觉喉咙有些干哑,“这个孩子,您跟他一起生活就没有什么不同的迹象吗?”
“山儿,你是不是听你父亲说的太多了。”
岚儿看着小狗子出去了,就也想挣脱着出去。
“乖,吃完饭,就带你出去找哥哥。”
岚儿听见这句话脸红红的,像是深秋时候挂在枝头的红柿子。
那小胖子拉着小狗子一路狂奔,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太动,却发现小狗子在吃自己手上粘着的几粒白米。
“哎呦,我的祖宗,到地方保准你吃的比白米饭好吃一万倍。”小胖子拍着自己突出的肚子打包票。
小狗子看他的眼神将信将疑,小胖子哭笑不得,“来,上我背上,我背你去,你跑的太慢了。”小胖子说道。
小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跑了好远,才停了下来。小胖子上气不接下气,拉着小狗子转了一个弯,一个已是黑色的破旧不堪的建筑出现他们面前。
小胖子吸了一口气,一脸感到奇怪的样子,“喂,我说你们,人,我都带来了。怎么都成怂包了?”
“你他妈才是怂包呢!死胖子。”一块烧焦的木头飞了出来,差点打到胖子。
“你找死啊。”小胖子看见林正从那座黑色的建筑里走出来,冲上去就要打他。
林正一闪身,小胖子停不下来,差点摔倒。
小胖子不甘心,回头就又冲了上去,林正这下没躲过,一下子被小胖子压在地上。
“咳,咳,咳,你是要压死我啊。”
“妈蛋,记住别惹老子,真是个贱骨头。”胖子站起来感觉不过瘾,又补上了一脚。
林正原本就身体瘦弱,咳了好长时间才算缓过来。
“我说,你们都赶紧出来。”小胖子喊道。
小狗子都没看清这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一群小孩不一会就聚集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痞里痞气的小孩走了上来,“听说,蝴蝶会听你的话。”
“嘿嘿,林海,我都把他带来了,把我蝴蝶还我。”
原来那小胖子走在街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蝴蝶,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份人的身上,一抬头赶紧护住自己手中的蝴蝶,“林海,你干什么?”
“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林海小时候调皮脸上被刀刮了一个疤,到现在都没好,笑死来更是吓人。
小胖子心里一寒,心想:这是那小孩的东西,要是给人抢了去,我怎么交代,嘴上颤抖着说:“你看错了!”
林海看这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摆手,几个人上来就是抢,小胖子实在是怕伤着了蝴蝶,供着手,“给你!给你!不过这不是我东西,他要是找你来,我可不管。”
林海看这胖子不老实,朝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旁边的人帮腔:“你也不用你的猪脑袋想想,海爷怕过谁?!”
“这个人,我估计啊,你也怕。”林海看小胖子装腔作势,心里着实想再打他一顿,可也按耐住脾气。
“你说吧。”
“就是那进村的小孩。”
林海心里是一惊,感觉自己心里知觉想把那蝴蝶扔了,可是细想那些都是大人不知道哪编的,哪能吓住我。
“我还以为谁呢,就是他,又怎么样?”
小胖子看林海也不怕,心里顿时虚了下来,这可怎么办,抢又抢不过,打也打不过,只好说到:“你别把蝴蝶弄死了,玩够了就放了,那小孩自己会把蝴蝶引过来的。”
林海正看着抢来的金色蝴蝶,“你说什么,他会引蝴蝶?”
小胖子感觉自己似乎说多了,嘿嘿干笑,就要转身离开。
“别走,去,把那小孩带过来。”
“老大。”他后面一群人吓了一条。
“干什么,还能不能行?!”林海喝到。
“说你呢,还不去!”
小胖子走在路上,无精打采,正遇见林正。
林正一脸嬉笑的样子,“我看见海哥手里有一只金色的蝴蝶。”
小胖子看都不看林正一眼。
“来,给大爷招一个看看。”林海回头看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看着他们都躲在废楼里,暗自骂到一群脓包。
小胖子一直给小狗子陪着笑脸。
小狗子看见小胖子一直对着他笑,就也一直对着小胖子笑,却突然被拉了一把,感觉自己脚都离地了。
“我跟你说话呢。”林海拉着小狗子的衣服直接往前走。小狗子步子没有他大,一赶不上就倒在地上。林海就再拽起来,继续走。
小胖子内疚地很,看着小狗子心里可怜的很:你倒是哭几声啊,我心里也好过些。
可是小狗子一声都不吭,他就一直看着这个拉着他的人。
“看什么看,大人们怕你,是他们怕死,老子哪里会怕你。”一把把小狗子摔到一个黑色的门前。
小胖子直接闭上了眼。林正原本咳嗽的厉害,看见小狗子被甩了出去,想笑却咳得更厉害了。
那林海走到门前,摸了摸腰际的一个铁丝,一番摆弄,那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跑了上来,“大哥,这是村长的药田,这样不好吧。”
一阵风吹来,花香弥漫地到处都是。
林正不知为何,咳嗽得更加厉害。
小胖子捅了他一下,“我没打那么狠吧,看你样,都快要咳死了!”
林正白了他一眼,“滚,老子比你活得长。”
那林海l拉着小狗子进来,那群人闻着这迷人的花香,还想看这小孩招蝴蝶,居然一个个鼓起勇气走近前来。
他们都心想:大哥都直接碰这小子,都没事,看来大人是骗我们的。
小胖子和林正自然最不害怕,走到最前面。
“来,给我招一个。”小狗子看看林海,看看小胖子。
小胖子挑着眉毛示意,心里着急:大哥,赶紧招啊,招完我们就走了。
小狗子伸出双手,那花田里的蝴蝶像是被召唤一样,成群地飞了过来。
林海越看越高兴,“你们看。”准备伸手拉人,却拉了个空,回头一看,他们比原来躲得更远了。
更有甚者,居然说道:“大哥,我妈喊我吃饭,我先走了。”
“你走一个试试!”林海说到。
那准备走的人呆呆地停在原地,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么多蝴蝶,来,一人一只。”林海说到。
那些孩子哪里见过这种情景,一个个吓得要命,但是迫于压力还是走上前去接蝴蝶。
林正咳得越来越厉害,小胖子不断往前挤,希望领一只蝴蝶,看见林正这样,心里不忍,就拉着林正。
谁知林正一甩手,摆脱了胖子,退了出去,蹲坐在一个柱子旁边不断地咳嗽。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呸。”小胖子心里骂道。
每人基本都领了一只蝴蝶。林海领了一个黑色和红色条纹的蝴蝶,那金色的蝴蝶他高兴就还给了小狗子。
小狗子从门里出来,看见林正手里没有蝴蝶,而且看起来很痛苦,心里不知为什么好难受,就走了过了,要把自己的金色蝴蝶给他。
林正看见小狗子走过来,说不来的厌恶,这孩子凭什么来就这么受欢迎,无论是被喜欢还是讨厌。看见小狗子手里的蝴蝶,一掌拍了过去。
那蝴蝶受惊,飞了起来,竟飞到林正的脸上。
林正在那蝴蝶飞到脸上的瞬间,脸上一阵难受,原本青色的病态脸颊直接变成紫黑色,还捂住自己的胸口。林正感觉到呼吸越来越难受,看到的东西都模糊了。原本倚着柱子的林正瘦高的身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林海正看着自己的蝴蝶,看到林正倒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阵恐惧,大人们说的不会是,,,
小胖子离林正最近,赶紧跑了过去,一摸脖子,看向小狗子的眼神瞬间变的害怕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死人了,快跑啊。”
原本静悄悄的坏境多了无数嘈杂的尖叫和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