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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奶奶

小宝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还记得自己,应该是记得,那是胸口不断地流着血看着她晕倒的瞬间却是非常心痛,尽管把那把刀插进自己胸膛的是他的爸爸,但是他没有怨恨。他应该怨恨的是那个林村人口中所敬畏的那个只来过一次的神医,那时的自己尚在襁褓,躺在大山里的一个莫名的角落。他只是好想奶奶,每次想起总是一阵阵的忧伤和心痛。他甚至能想到奶奶在路边捡到他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可是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回想。

连续几日的大雨不断地堆高山中大湖的水位,那原本就很脆弱的堤坝在波浪一阵一阵的摧残下,终于打开了一个大的活口,无数的动物和树木被这场洪流卷走。飞鸟和野兽不断地往山下去。

“山洪爆发了。”小宝说道,肩头的那只黑色乌鸦立刻就飞走了。

小丰那双即使在黑暗中都显得明亮的双眼看着小宝,“非救不可吗?”

“嗯,这是我对奶奶的承诺。”小宝说道。

小丰握了握拳头,突然笑了起来,“我还真没有看错你,咱们一起去。”

“其实你可以先走的,我现在可以拜托任何一个下山的动物带你下山。”小宝说道,心中充满了感激。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兄弟,要有难同当。”小丰说道。

“可是这次不一样,如果我们到那里,林村的人已经走了,我们俩估计。。。”

小丰苦笑,“那又如何,只是一条命。也算是我季。。小丰跟你小宝这辈子值了。没有你,我还经历不了这么多事。”可是逞强最终只是逞强,哪个人的人心里不曾挂念一些人:父亲,母亲,儿子估计要回不去了,大哥,兄弟们,没想到我的历练就是这样结束的,不过你的儿子也算是交了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一辈子的朋友。

小宝嗯了一声,就陷入了宁静,有的只是远方山洪呼啸的声音和山风悲鸣的声音。

多希望再看一下星空,小宝想到,那天晚上,雨后的晚上的星空,好美,那天空气清新的感觉依旧在自己的脑子里,奶奶,在另外一个世界你还好吗。

小宝想到,同样是这样的夜,奶奶把自己裹在怀中,生怕自己受半点冷。

“母亲,你就回去吧。”林山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恳求,“岚儿,会喊奶奶了,你就回去一次看她一下。”

“是吗?山儿,我还有事要做,过几天就回去了。”奶奶跟他说完,看着躲在那扇门后面偷看的小狗子,慈祥地笑了笑。

“母亲,您还是不要带这个孩子回去了。”林山的脸上一阵为难的表情。

那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看了站在自己面前喊着自己母亲的男子说道:“山儿,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会把自己的孩子丢在这个地方吗?”言语中充满了不许人拒绝的慈爱。

“可是,可是父亲大人说,你要是带这个孩子回来,他不会让你进村的。”林山说道,已经身为父亲的男人眼角居然翻起了泪花,“岚儿喊奶奶的时候,爸爸他生气地离开了,之后再也没看过岚儿。为什么,就只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你就抛弃了我们。”林山说着,朝着们门的方向狠狠地看了一眼。

“你父亲,变了很多,自从那个神医来了之后,他不再像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他了。记得你小时候,你在山上玩耍,带回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他帮你把那只鸟治好了。可是现在他会那样做吗?他变了,变的让人觉得很冷淡。”那个中年女子看着远方林村所在的方向,眼里充满了失落。

“可是,母亲,如果没有那个神医,林村就不会存在了。我们林村被伥席卷时候,伥毒感染了那么多人,父亲他那时急的多了多少白头发。从那时之后,父亲估计只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才会这样。他只是没有时间,,,”林山感觉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也不得不承认父亲的确在那个神医来过之后有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山儿,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去了。”中年女子说道。

林山知道再怎么多说也是无用,母亲还是要带这个孩子回去。他看了看躲在门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小狗子,他从这孩子的眼睛里,这么小的孩子里看到了恐惧,这么小的孩子的眼中居然充满了恐惧。林山想到了自己漂亮的岚儿的眼里的朝气,也许父亲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林山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中年女子站在原地看着林山看了很久,才回过头看向小狗子,“来,小狗子,来。”她伸出了双臂。小狗子看着这微笑着脸庞和张开的温暖的怀抱,发现小孩子特有的纯真笑容,迈着自己还不是太稳定的步伐像是皮影戏里面的人物一样扑向了她的怀抱。

“慢点,别摔倒。”她用自己的手摸着小狗子微微发黄的头发。

“明天咱们就要回去一趟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夕阳的余晖,“你会看到一个小女孩,比你小一点,你是男孩子了,是不?”

小狗子伸出自己的小手臂,哇哇地说道。

“你要保护她,奶奶要是不在了,你们俩要好好照顾对方,你是大孩子,要好好照顾岚儿。说出来了,哈哈,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就叫岚儿。”中年女子把小狗子抱在怀里。

“岚儿。”小狗子吃力地说道,这是小狗子说的第一句话,快要两岁的他才说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话。

中年女子脸上洋溢着笑容,“对,就是岚儿。”

“岚儿,岚儿。”小狗子的第一次说话说的很生硬,但是还是用着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心地去说。

次日,朝霞像是一条红绸带一样飘在空中,远方的麟角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护着即将到来的那个火红的她。森林仿佛在歌唱,森林里少见的充满了阳光,鸟儿歌唱,小溪歌唱,啄木鸟在树上均匀地打着节拍。奶奶拉着小狗子的小手,小狗子看着奶奶脸上的笑容也甜甜地笑了。蝴蝶飞来趴在小狗子的肩上,吮吸着小狗子冒出的细汗,不一会无数的蝴蝶飞了过来。小狗子吓坏了,奶奶轻轻地用手掌扇着风驱赶那些蝴蝶。

“看来它们很喜欢你。”奶奶说道。

小狗子还不太懂奶奶说的什么,只知道奶奶看起来很高兴。一只金黄的蝴蝶落在了小狗子的头顶,奶奶去赶它,那只蝴蝶却不走了。

“好好,你就呆在这里。”奶奶对着那蝴蝶说道。

那蝴蝶也不飞,也不动,就在小狗子的头顶,不一会似乎是睡着了般,斜斜地躺在小狗子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头顶的发卡。

林村距离茅屋的距离还是挺远的,可是那些在森林中冒出的炊烟,即使隔了很远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真正快要到了林村的时候,小狗子的额头不知为什么冒出了一层细汗。奶奶不断地拭去小狗子额头的汗,“没关系,过一会就到了,过了那道门就好了,来,我抱你。”奶奶一把把小狗子抱在怀中。

距离越近,那只蝴蝶都醒了,可是它就是拉着小狗子的头发,可自己的翅膀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要扇动,它感觉到这个村庄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奶奶伸出一只手,“来,小蝴蝶。”蝴蝶很听话地就飞上了奶奶的手掌。奶奶轻轻地把小蝴蝶握在手心。小蝴蝶这才勉强感觉到自己的难受离远了。

终于算是到了林村,看到的只有林山,奶奶还是露出慈祥的笑容。

“父亲他不让村人来接您。”林山说道。

奶奶已经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摸了摸林山的头,“走吧,带我们进去,小狗子也好想看看岚儿。”

“不是,算了。”林山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我现在就带你进村。不过你可得看好这个孩子,村里人都,,,”

“我知道,看完岚儿,过会我们就走。”

“妈,至少留下来吃顿饭。”林山说道。

“山儿,你心底还是太好了,我们要是在你家呆太长时间,你们以后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要理解一下村人的感受。”

小狗子因为难受,晕了过去,嘴里不断地呓语。

“还是快点进去吧。小狗子快要不行了。”

林山领着奶奶进村,村里面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

可奶奶还是一直微笑着。她知道这些村人只是出于内心的恐惧,她现在抱着小狗子就是要告诉他们这只是个孩子,一个正常的孩子,你们不能因为一个从未相识只是路过的所谓的神医的话就把这个孩子判处死刑,他也只是个孩子,他才是个孩子呀。

村民隔着窗户瞅着奶奶,林山和小狗子。

“阿妈,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吗?看起来还挺可爱的。”一个胖胖的孩子说道。

他同样胖胖的老娘训斥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现在他睡着了,要是醒了,就会吃了你。”

小胖子心里嘀咕:“什么吗?你们大人还会怕一个孩子。”

小胖子挤了挤自己的妈妈,“妈,你不是怕他吗?怎么还跟我抢,让我看看吗?”

“臭小子,老娘真是白疼你了,给给,看吧。”他的胖妈妈说道。

小狗子因为进了村,感觉不到那股气息了,就慢慢地醒过来。

“阿妈,他醒了。”

阿妈听见这句话,赶紧把窗户仅留的一条小缝都合的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阿妈不知道为什么又打开了。

“阿妈!你压住我了”小胖子推了推胖妇人突出的肚子。

那胖妇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敲了小胖子两下脑袋,“你是不是想吓死老娘。我和你说话呢,看什么看。”胖妇人准备合住窗户。

却看见小胖子一脸高兴地扭了过来,“阿妈,那小孩对我笑呢。笑的真好看。”

胖妇人听见这句话赶紧合住窗户。

“窗户开的那么小,他怎么会看到你。”胖妇人说道,言语里充满了训斥。

小胖子一脸委屈,“明明就是对我笑了吗?你不信等会我去岚儿家问问他。”小胖子这些话只敢在心里说,说出来,不知道自己阿妈要怎么收拾他了。

“妈,我家到了!云儿,快出来接住咱妈。”林山说完,从屋里就走出了一个美妇人。

妇人行了个礼,“好可爱的孩子啊。”说着就准备上前。林山瞪了她一眼,妇人才没有去接他。

“妈,进去吧!”那妇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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