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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偶然遇见

上完周三的课,林霁月又继续和图书馆的书本作战,正所谓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中午的时候,林霁月的肚子一遍遍的提醒该去吃饭了,简直堪比闹钟。于是,林霁月总算收拾自己的小书包愿意从图书馆挪出来准备去食堂了。从图书馆去食堂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林霁月竟然看见了陆言风和王一阳在操场上和一群大学生打篮球!而看台上更是有很多看比赛的人,其实是看陆帅哥的人多一点吧,因为女性观众比较多、、、、、、林霁月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专心的看起比赛来。远处的陆言风就算是打篮球也自带一种运筹帷幄的风范,指挥着所有人,却也不打乱队员的节奏。林霁月看着看着开始失神,以前和陆言风第一次遇见,他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而不失稳重。

他们是怎么遇见的呢?

那年高二,她这样的高材生外加学校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走到哪都是让人羡慕的对象,同学心中的女神,老师口中经常夸奖的对象。然而,她第一次遭到物理老师的嫌弃,居然是因为字太丑!!

还记得物理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的妇女,十分可爱幽默,是林霁月的班主任顺带教高三的物理。有一次物理老师拿着林霁月他们刚刚考过的月考试卷走进教室,然后开始发试卷。

“赵琪琪,83分。”

“李佳允,76分。”

······

“林霁月,96分!小霁啊,本来你一个题没错,但是你写的字实在太丑了,老师看不清楚你的答案,就扣了4分。你看看人家高三一班的陆言风,人家不仅成绩好,字写的跟书上的一模一样!”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嫌弃到。林霁月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她是个很懒的人,有时候连书本都懒得放到桌箱里,就那样背着;有时候甚至连饭都懒得吃。所以就算她知道答案有时候也懒得写,然后每次都是随便把答案写上去,字肯定也不会太好看。然而,不仅仅是物理老师,等到其它的科任老师也提到陆言风的时候,林霁月总算是有点好奇心了。

“佳允,这个陆言风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佳允的小道消息很灵通,问她准没错,林霁月想着。

“天啊,我的霁月女王,全校恐怕就你不知道陆言风了!他虽然刚刚转到我们学校,可是他却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仅成绩好而且长得简直就是超级帅!”佳允得意洋洋的开始介绍陆言风,额,介绍得差不多的时候,林霁月总结了陆言风受欢迎的原因,大概就是,就是因为帅吧。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然后李佳允还拉着林霁月要去运动场看真人。

因为学校运动会的原因,运动场上的人很多,特别是沙坑那边聚集了很多人。林霁月看着沙坑那边,耳边是李佳允的声音:“霁月,陆言风在沙坑那边参加跳远比赛哦~”。过了一会儿,围着沙坑的人慢慢让到两边,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孩,由于逆着光,只看见他高高的身影。林霁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他走到沙坑旁边的草地上,和身边人的说笑,然后就那样坐在草地上,然后脱掉鞋子,把刚刚跳远比赛时弄到鞋子里的木沙子弄出来。那一瞬间林霁月好似听见了心跳的声音,她看着那个人白色的袜子被绿色的草地衬得更加白,这样干净的人呢,她想。然后林霁月看着他再慢悠悠的把鞋子穿上走远。

那个午后,阳光醉人,运动场上的加油声不绝于耳,各色的彩旗在空中飞扬,林霁月看着那个已经模糊的人,似乎他全身都映着光晕,林霁月才不得不承认她因为一双袜子对一个人动了心,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佳允的声音终于在耳边清晰,“霁月,刚刚那个在旁边弄鞋子的人就是陆言风。”

嗯?陆言风,就是他啊,幸好是他。林霁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幸好是他的感觉。她这样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需要做什么,给自己一个期限为了那个目标去努力,如果成功那是理所当然,如果失败,那就放手再也不触碰。于是她决定要追陆言风,一年为期,假如一年以后仍然不能换来陆言风的回应,那就忘记这个午后,忘记这属于秋季青春的怦然心动。后来,她制造各种偶遇和他遇见,后来她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然后,一转眼,他们已经离开相遇的原点太远太远。

“好看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霁月拉回现实。

“好看。”她下意识的回答之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对面的人不是陆言风又是谁?

陆言风低低一笑,“好看也已经结束了。”

啊?结束了?林霁月一看,篮球场上除了几个还在盯着陆言风看的女孩子哪里还有人?

“好久不见,陆师兄。对了,一阳师兄呢?”林霁月有些不自在,找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开头。

“走了。你和他很熟?”陆言风默默在心里给王一阳记了一笔,开始考虑把王一阳派到子公司的可能性。

“不熟,只是好奇。”林霁月立即撇清。

“也是,你的好奇心的确重。”陆言风在暗示林霁月问他是否单身的问题。

“求学问是嘛!”林霁月也不是善茬,拿他原话回敬他。“陆师兄怎么有空来学校,难道要改行当大学老师了?”林霁月是有些好奇陆言风为什么来学校的,闲的慌来学校打球?

“过来做一些市场调查。”原来如此,的确,陆言风他们机构就是针对大学生的,过来调查一下理所应当,林霁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陆言风不会告诉林霁月的是,他是看了林霁月在他们机构填的报名资料,知道林霁月的学校,然后鬼使神差一般就开车过来了,他已经在她的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看过那些她可能已经看厌的学校风光,走过那些她可能下课时从匆匆路过的地点,希望可以在其中一个地点遇到她,可是都没有,他气闷又不甘。然后他就叫来王一阳,和一群大学生打篮球,以此来发泄心里那股不甘又温暖的心。所幸,他遇见她了,刚刚他一回头看到她在篮球场外站着的时候,手上本来要进的球,不可抑止的投偏了。于是,他草草结束比赛,王一阳一见这样的情形,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咕噜~”林霁月的肚子打破此时的沉静,“哈哈,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林霁月打着哈哈转移尴尬。“嗯,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林霁月故意问了一下,反正陆言风这种人肯定不会愿意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她还记得高中她追陆言风的时候,她经常端着餐盘就往陆言风身边一坐,可是每次只要她一坐下,陆言风立刻换位置要么就是不吃了。

“好。”啊?林霁月有些惊讶,陆言风这是有多饿啊,居然接受了邀请,不过林霁月也不好再矫情了。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食堂,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唉,是谁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呢?林霁月心里默默吐槽。

“阿姨,我要一份鱼,一份土豆丝,还有一份西瓜。”林霁月很满意今天的菜色,还有饭后水果。排队点餐的时候,林霁月发现他们这一队今天的女生似乎格外的多,一定都是被色所迷!点完餐之后,林霁月把食堂卡递给陆言风就站在旁边等他,原本以为陆言风会像自己一样纠结一下,没想到陆言风指着林霁月然后对食堂阿姨说了一句跟她一样以后就刷卡了。这真是完美的复制黏贴啊。林霁月赞叹。

找到位置坐下之后,来往的人依然时不时的看向他们,林霁月见怪不怪,安心吃饭。

“你很受欢迎?”陆言风冷不丁问到,那些男生看她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有一种自家的东西被觊觎的感觉。

“噗~”林霁月不得不感慨这真是个好问题,“额,也许吧。”拜托,今天明明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会这么引人注目,虽然平时她一个人也挺,咳咳,引人注目,但也只限于男性。

陆言风吃得慢条斯理,林霁月看看陆言风又看看自己,嗯,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霁月得出结论,继续低头吃饭。由于是吃鱼,所以林霁月不免吃得有些慢,陆言风吃完了就在等她。所以等林霁月把自己盘中的鱼吃完后才发现陆言风根本一口鱼都没有吃!怎么可以不吃如此美味的东西?!于是,林霁月本着浪费可耻节约光荣的原则开口了。

“你的鱼......”还要吃吗,不吃我吃了。话还没说完,陆言风就开始低头挑鱼刺了。好吧,原来是要吃的。林霁月一阵失望,这个人真是的,你要吃就别放筷子嘛,既然放了筷子就不要继续吃了嘛,唉,还以为陆言风不吃的话今天就可以吃两份鱼了。然后林霁月开始神游天外,心里默默念了一首诗:鱼鱼鱼,鱼项向我歌,鱼鳞被我剥,鱼尾拨清波。就在林霁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陆言风已经把挑好鱼刺的鱼夹到林霁月盘子里了。

“不吃?”陆言风出声询问,他这是第一次和林霁月吃饭,高中的时候不和她一起吃饭是因为她的话实在太多,容易让自己分心,现在有点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啊?什么不吃?林霁月回神看着自己盘中的鱼,仅仅0.01秒后,林霁月反应过来,筷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夹住盘中的鱼放入口中。真是幸福啊,一点鱼刺也没有。林霁月在心里喟叹。

愉快又略带尴尬的就餐就这样结束,本以为两个人可以挥手说拜拜,虚伪的说着有空再见,然后就永远不见了。谁知道,陆言风竟然要求一起出去走走!好吧,走走也就走走,饭后消食也不错。然后两个人在林**散步的时候遇见了白晴,于是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这样也好,不至于她和陆言风一路沉默是金了。

“陆老师,你也是这所学校的?”白晴刚刚其实是有些惊讶林霁月竟然和陆言风认识的,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一开始就问。

“不是。”陆言风礼貌回答,陆言风想既然是林霁月的朋友,也迟早是要认识的。

“那你和霁月......”白晴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暧昧。陆言风不打算解释,反正迟早是那种关系,让林霁月身边的人都误会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显然林霁月不这么想,虽然她想和陆言风在一起,可是不是以误会的方式。

“陆师兄来我们学校市场调查,我们碰巧遇到。”林霁月开口解释的时候,陆言风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

“师兄?你和陆老师是校友?可是刚刚......”刚刚陆言风明明说自己不是这所学校的。白晴有些疑惑。

“我们是高中同学。”陆言风开口道。其实也不是同学,只是校友吧。林霁月在心里补了这句话。

“原来如此,真是无巧不成书。”白晴松了一口气,又说:“陆老师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吧,既然今天遇见了,我和霁月可以当你的导游哦。”白晴不想错过这个接近陆言风的机会,而陆言风也不想错过这个可以多和林霁月待一会的机会,于是完全没有过问林霁月的意见,陪陆言风逛学校就这样开始了。

白晴对陆言风有意思,虽然白晴掩饰的很好,可是聪明如林霁月,又怎会看不出来?不知道陆言风是不是喜欢这样温柔的人,林霁月一路失神的想着。

三个人在校园里走着,一路上是白晴介绍各种建筑或者树木的声音,林霁月偶尔答一些话,陆言风则只是微笑点头。不知不觉,逛了快一个小时,白晴就提议去吃饭,然后,白晴和陆言风怀着不同的目的又一次忽略林霁月的意见,去了一家西餐厅吃饭。

天啊,刚刚不是来消食的吗?而且她刚刚才吃过啊!也对,的确是来消食了,消灭面前的食物,简称消食。林霁月看着面前的食物暗自诽腹。

林霁月熬到吃完饭,想着三人行终于要结束了。一想到可以回寝室,林霁月就有点小得意,于是林霁月站在餐厅门口开始想着一会儿告别的场景。没想到有人偏不如她的意。

“白小姐,我和小霁还有些事要谈,可否?”回避,陆言风开口,话不说全,却简单明了,也伤人。

“当然可以!”白晴的素养让她仅在一秒的愣怔后就恢复如常。

林霁月有些无奈,明明他们两个人刚刚在遇见白晴之前根本无话可说。

“对了,陆老师,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为言风,叫你陆老师未免太生疏,也把你这样的大帅哥叫老了。”白晴走了几步又回头打趣的说。

“我想白小姐不会不尊师重道。”言外之意就是不可以,你还是叫我老师吧。陆言风看着白晴,毫无怜惜之心。原本他以为白晴是林霁月的朋友才不那么淡漠。但后来他发现白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既然如此,那不打扰你们了。”什么叫不打扰,我和他无话可谈啊,林霁月在心里泪流满面。

白晴走后,又只剩他们两个了。为了避免之前的尴尬,林霁月尝试找话题。

话题一:白晴

“陆师兄,你为什么不愿意她,额,就是白晴,不准白晴叫你言风呢?”那样更亲近不是吗?

“给我一个愿意的理由。”陆言风定定的看着她说,反正他不需要和除了林霁月以外的女性太亲近。

敌方火力太猛,话题一阵亡。

话题二:市场调查

“陆师兄,你们公司的市场调查都不需要带那些,额,我是说问卷啊什么的。”

“不需要。”

“那你们靠什么调查?”

“脑子。”

额、、、、、、还是换个话题吧。

话题三:风景

“陆师兄,我们学校的风景还不错吧?”

“你是说,刚刚你走神的时候白晴向我介绍的那些?”

“呵呵,有吗?”陆师兄,你能别这样直接吗?你这样真的不利于交流感情。

“有笔吗?”就在林霁月搜索其它话题的时候,陆言风停下来问到。

“额,有的。”说着林霁月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支笔。

“你的号码。”陆言风把手伸到林霁月面前。

“啊?”林霁月不明所以,伸手干嘛?

“写下来。”陆言风淡定解释。

“写什么?”林霁月不解。

“你的号码。”继续淡定。

“写在手上?”林霁月有些不确定,“其实我包里有纸的”。

“写吧。”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林霁月在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的时候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陆言风这是在要她的号码?好吧,林霁月弱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拿住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午后的阳光点点穿过他们的手,也把他们的身影洒落一地,林霁月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在陆言风手心写上了自己的号码,还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陆言风低头看着林霁月写字的样子,极力忍住从手开始蔓延开来的情意和酥麻感。刚刚让她写在手上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陆言风有些后悔,这样磨人的感觉简直在挑战他的意志力。

“好了。”林霁月写完不敢抬头,低低的说。林霁月不知道她这一声好了对于陆言风来说简直等同于赦令。

“果然人无完人。”陆言风看了看林霁月在自己手心的杰作评论到。

林霁月听出他在说自己写字丑,立刻狡辩:“那是因为你的手不好写字。”说完,林霁月赶紧溜之大吉,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而且在手心里写字本来就不好写嘛,林霁月一边跑一边安慰自己。

陆言风看着那跑走的俏皮背影,眼睛溢满温柔,等那身影消失在街角,他低头看着掌心歪歪扭扭的字,仿佛那股酥麻感又出现了,痒痒的,爬满他整个心房。林霁月,今生今世,非你不可了。

林霁月在陆言风看不见的街角,呼呼的喘着气,天啊,自己刚刚居然握了陆言风的手,而且为了多握一会儿,她还故意多写了自己的名字,这揩油真是揩到家了。可是一想到刚刚他嫌弃自己的字丑,又有些愤愤不平,明明高中的时候,为了模仿他的字,自己还悄悄去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偷过他的试卷看。想起以前,林霁月低低笑开,你瞧,陆言风,为了你我真的“丧尽天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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