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秀儿姐姐陪着奶奶忙着,我陪着姐姐去看看丽丽。她是孔洪松的小女儿。今年7岁,由于是孔家最小的女儿,所以格外的宠爱。
有诺不言失,特别是对小孩子,怜儿还特地做了个布娃娃带上,算不上华丽,可精致可爱,相信小女孩都会喜欢。这也是秀儿姐姐的心意,在她帮助下,这个提议被冠上了商业价值,不错,有高瞻远瞩的头脑!
孔家与我们相隔一座山,翻过这座山,在另一座山的坡梁上。
“哟,是轩娃子啊,难得见你们过来啊,这是要推姐姐去哪儿?”曾大伯推着手推车经过。正要上坡,我看见他黝黑的皮肤上冒出的青筋象两条长虫,心底划过一丝痛楚。
我赶紧去借了把力:“曾大伯,怎么这么晚还割猪草?”我一边推,一边问道。
“哎,最近你陈婶子腰疼,我让她在家歇着,这些事儿我就慢慢来做,谢谢你,轩娃子。”曾大伯无奈的叹了口气,颓显老态龙钟,手上并未减力。说罢,继续推车。
“曾大伯,我和怜儿姐姐过会儿去看看陈婶子”,我看着曾大伯推得平缓,这才对着曾大伯的背影说道。只听得车轮辘轳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是怜儿妹妹。”孔祥燕先看见了我们,对着屋里欢喜的吼着。键步如飞的跑下坡来,从我手中接过轮椅。
孔二婶正在喂鸡,手里用勺条和着糟糠,一听见孔祥燕的吼声,忙用围裙擦手,迎了过来。“才巧了,丽丽刚才还唸叨着呢,这不,你们就过来了,我这就去叫她去。”
还没踏进屋,刚上到坝子,丽丽就象蝴蝶翩然的朝我们飞过来。她直接挎向怜儿的脖子,用脸蹭了蹭怜儿的脸,热情得如火如荼。象是八百年没见面似的。
怜儿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抛出布娃娃,在丽丽眼前晃晃,丽丽便跳了起来,吵着抢要了去,在众人面前蹦哒显摆,欢天喜地,高兴得无以复加,惹得众人都喜笑颜开、开怀不已。
我和怜儿进了屋,一一见过孔大伯—孔洪明,孔二伯—孔洪松,两兄弟正抽着叶子烟袋,孔祥子是孔大伯的大儿子,此时他正在砍锄头把子,见到我们连忙起身置坐。他总是寡言少语,即便是礼貌,也是惜字如金。
婚期马上就到了,他却是一如平常,根本就不象是要结婚的新郎,或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吧,我和怜儿都这么以为。
“昨天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呢,轩娃子走得也急,今天晚上就一块儿吃个便饭吧”孔二婶客气的说着话,眼角的笑纹直达两鬓角。
“是啊,你孔二婶急得直哭,说是不该骂孩子,这要是走丢了,可如何是好?”孔二伯也是感激的悠悠叹道,心里的感谢之意无以言表。
“孔二伯,孔二婶,昨天是我们没做好,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们丽丽在我们家的,害你们担心。”我也急忙欠意的补充道。
“孔大伯、孔二伯,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你们,也来看看丽丽,她没事儿就好,我们坐坐便去看看陈婶子,刚刚在路上遇到曾大伯,说是婶子腰不好。”怜儿有理有性的和他们说着话。我则在一旁陪着丽丽玩会儿。
“怎么不见孔大婶儿?”
“她去王大婶儿家借竹篾笆去了,说是要滤红苕粉……”
……
邻里乡亲山中岁月清贫过,家长理短人情冷暖自在行。淡淡情怀,悠悠轻欢,平凡锁事话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