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勉已从高瞻口中得知此事,此刻听到马自珍说明,也未曾觉得惊讶,只是略点了点头。他道:“这正是我二人来此的本意了。”
“原来竟是为他而来!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遣人去请二王子示下。”马自珍说着,站立她身后的苑中一就快步到了门边,命门后候命的小厮快去后院相请。
高瞻突然开了口:“慢着!还要劳烦马庄主,将客院中的法师师徒一并请来,此事需要双方对质,干脆一起办了,省得麻烦!”
吴勉没有异议,也没有出言阻止的打算,马自珍看了吴勉的脸色,挥挥手示意苑中一按高瞻说的办。
但马自珍少不得还是面露惊奇:“高先生好大的能耐,竟对我府中之事了如指掌!听闻先生出自归宗,只是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高瞻一贯神情淡淡的,回道:“家师是通天峰的玄隐真人。”
马家邀贤山庄本就是江湖中名门大派,自然对殷墟归宗七仙之名如雷贯耳,且玄隐真人在江湖上辈分之高,远非马家可比。马自珍听闻更加惊讶,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归宗宗主的入室高徒,自珍失敬,失敬了!”
高瞻摆摆手:“马庄主不要客套。其实在下与贵府少庄主并大小姐都曾有一面之缘,当日曾亲见赫连重臣与之同行,不过当时并不知晓赫连的身份。”
“原来还有此事,自珍竟未听侄子侄女儿说起。这俩孩子被我宠得无法无天,但凡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高先生勿怪。”
“自是不会。他二人很好。”
正说着话儿,赫连重臣带着卫界大踏步走来,身后还跟着马浩创和马钏儿兄妹。
马自珍一见先急了,这两个孩子太没规矩,有贵客在此还敢擅闯,实在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马家兄妹无视姑姑的黑脸,马浩创自知越矩,还羞惭的不敢抬头去看姑姑,可马钏儿就没有这自觉了,她嘿嘿嘿冲姑姑一乐,就自发站到了赫连重臣身边。
不知为何,看着马钏儿的神色,马自珍想到了“女生外向”这句话。
马自珍有些羞愧的对高瞻、吴勉二人道:“孩子们太不懂事,让两位看笑话了!”
吴勉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高瞻则道:“二位来了也好,不妨也一起听一听。现在就专等七寸法师了。”
“七寸法师?”马自珍是知道马钏儿请了位法师到府的,但没想到居然是七寸法师,她扭头向马钏儿求证:“咱后院住着的是七寸法师?确定没有错?”
马钏儿直觉觉得姑姑神情不对,她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无意间闯了祸,马钏儿缩缩脖子,轻声道:“是七寸法师没错...姑姑,归家那天我向您报备过的呀......”
“你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与姑姑说分明,你何曾告诉过我那人竟是七寸法师!怠慢了贵客,这都是我马家的不是!”
屋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马施主不必在意,贫僧在贵府深受礼遇,并无半点不妥。”
众人回身去看,就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和尚迈步进门,他手里捧着个古朴的檀香木盒子,盒子盖着盖儿,众人不知内里何物。
马自珍脸上的吃惊非常明显,她无论如何没有料到,江湖上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七寸法师,竟是如此一位俊秀的小和尚!她站起身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一旁的高瞻开口了:“曦和,快将法师放出来罢,没得倒闷坏了他!”
曦和微微一笑,将木盒子轻轻放置在案上,只听吧嗒一声锁扣轻响,盒盖在内弹开,一个极其袖珍的小人儿出现在大家眼前。七寸法师立在盒子正中央,他知道高瞻因自己隐瞒晏青桑行踪一事,对自己颇有微词,于是抬头冲高瞻微微一笑:“明瞻小友,之前的事实在对不住,还请你宽恕贫僧吧!”
高瞻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马家兄妹对此已习以为常,但马自珍、苑中一、赫连重臣、卫界等人都惊得眼珠子掉出来了,好半天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马庄主的相请下纷纷落座。
七寸法师看向吴勉和高瞻,当先发言:“我知道你们为了何事而来,也知道你们心底的怀疑。不过贫僧要说的是,你们所忧心之事与晏青桑无关,所以不必再紧盯邀贤山庄了。你们倒是可将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毕竟近日帝都中出现的新鲜面孔不止这几人,比如其他别个人你们也已经见过了。”
吴勉不服:“凭法师一家之辞,我们又该如何相信晏青桑是清白的呢?”
七寸法师微微一笑:“别的理由贫僧给不出,但有一个,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因她是昆仑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