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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涩的童年

时光飞逝,转眼六年过去了。

李秋兰在拒婚之后数次回家都被倔强的李老头赶出了家门,母亲也不愿见她。

不得已只好一直寄宿在姐姐家中,还好姐夫为人忠厚老实,且常年在外面工地打工不在家中,于是姐姐家里原来囤放杂物的一间十平米的偏房便成了李秋兰与李星雨母子相依为命的家,而李秋兰则凭着在高中所学到乡上的一个小工厂里找了一份出纳的工作。

由于村里到乡上的路都是凹凸不平高低起伏的山路,李秋菊每天要步行往返二十余里地,早上天不亮便揣上两个夹点儿咸菜的馒头出门,晚上月挂枝头才能回到家照顾李星雨。

四季变换,风雨无阻,每月领到的工资除了买些生活必需品后,剩下的一半贴补给姐姐家用,另一半则让姐姐以姐夫的名义送回娘家孝敬父母。

六年辛劳时光在李秋兰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美丽天真而又倔强的少女了。

拒婚事件之后,十里八村都知道李秋兰收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而且得罪了老刘家刘二悍那个混世魔王,各种流言蜚语不绝于耳,以往络绎不绝提亲的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星雨六岁了,到了入学年龄,可由于出身不明没有上户口,乡上小学不愿意接收。

那段时间李秋兰愁的天天往学校跑求老师求校长,可是没有任何作用。最后不得已一连三天跪在校长办公室门口,任凭劝说就是不起,最终校长无奈答应让李星雨以旁听生的名义入学,李秋兰那黝黑清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冬天过去,柳树刚开始发芽,那一日,在李星雨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小野种,小野种……没人要的小野种“,一群小孩叫嚷着拿着黄土块砸向一个灰头土脸身材廋弱的小男孩,这小男孩正是李星雨!

只见他双手抱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土块落在他的身上。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挡在李星雨身前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弟弟,我已经报告学校了……老师马上就到“!

那群孩子听到老师要来,一哄而散。“星雨,你没事吧?”小胖子拍打着李星雨身上的尘土问道。李星雨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没事的,德运哥!咱回家吧,这事儿可别姨娘和我妈知道了!”

“这我可不敢保证,孙老师可是说了今晚要来家访的”小胖子急忙答道。

“唉”~李星雨耸耸肩,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李家村,一座土坯围墙的小院子内。

“星雨,你这是钻到那里去了,怎么搞满身都是土?李德运,你给老娘过来,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是不是找打呀?”李秋菊拉过那个胖男孩作势要打屁股。

“姨娘,姨娘,不关德运哥的事,是我自己淘气不小心摔的”李星雨急忙拉住李秋菊的手解释道!

“你呀,快去换身衣服,姨娘给你洗洗!”李秋菊食指轻点李星雨的额头笑道“李德运,你站着干啥?还不赶快写作业去!每天吃的一样多,你是全长到身上了,你要有你星雨弟弟一半聪明就好了!”

李德运嘟着嘴不情愿的转身回房写作业去了……

李星雨回到他和母亲的房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泛黄的衣领,带着微微的褶皱,袖口还有仔细缝补过的痕迹……,随后李星雨又打来一盆清水,洗净小脸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清澈明亮透着些许稚气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星雨,洗完出来吃饭啦。”院子里传来李秋菊的声音,“来啦”李星雨急忙答道。

只见院子左侧柳树下表哥李德运坐在小方桌前馋涎欲滴的望着桌上的饭菜,“今天在学校过怎么样呀?老师教的都记住了吗?”正在盛饭的李秋菊向着两个孩子问道。

“过得挺好的,老师今天又教了二十个生字,我都记下了”李星雨答道。

“嗯,我也记住了,就是今天回来路上星雨弟弟……额,没什么事儿”李德运突然回过神望着李星雨难堪的伸了下舌头。

“你星雨弟弟怎么了?说呀?不说别想吃饭”李秋菊端着饭碗对着李德运说道。“姨娘,其实……”

“请问有人在家吗?”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李星雨的话,“谁呀?”李秋菊放下饭碗,向着门口走去“请问你找谁?”打开院门李秋菊问道,只见门外立着一位身穿一件淡黄色毛衣,外套白灰色呢子大翻领西服,腿穿蓝色喇叭裤,还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女子。

“大姐你好!请问这是李星宇和李德运同学的家吗?我是他们这学期新来的的班主任,我姓孙。”年轻女子说道。

“原来是孙老师呀,快请进,我是李德运他妈,您快请坐,吃点饭吧?这大老远的还让您亲自到家里来,是不是李德运那混小子在学校惹事了?”李秋菊神色紧张的将孙老师迎进院内坐下。

“大姐,我在学校吃过了,两个孩子在学校挺乖的,我今天就是例行家访,星雨的母亲不在家吗?”年轻女子问道。

“没惹事就好!我妹妹在乡上工厂里当出纳,要天黑才能回来“。李秋菊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哦,是这样,两个孩子在学校都挺懂事的,学习也不错,特别是李星雨,学什么都特别快,而且我发现他记忆力特别的好,……就是和同学之间不太团结,下午放学李德运还跑来我办公室说有同学要欺负李星雨,所以我今天来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对了,孩子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呀?”孙老师继续说道。

只见李秋菊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你们俩赶快吃饭,吃完出去玩会儿。孙老师,咱进屋里说吧……”。

入夜,下班回到家的李秋兰还没顾上喝口水便被李秋菊叫进屋里,将今天孙老师来家访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李秋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屋,坐下身抚摸着李星雨的小脑袋说:“孩子,疼不疼,在学校受委屈怎么不告诉妈妈呀“。“妈,我没事的!您还没吃饭吧,我去给您热饭……?”

正在看书的李星雨抬起头望着母亲懂事的说到。李秋兰再也抑制不住难过的心情,一把将幼小的李星宇拥进怀中,六年艰苦的生活,父母的不谅解,种种的酸楚此刻全化作热泪尽情地流淌……

“孩子,你现在上学也懂事了,妈妈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你的一生一定会很精彩,不要去在意别人的话语和眼光,只要按你内心真正的想法去生活就好……!”

李秋兰对儿子深情地说道。

“我记住了,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将来挣很多很多钱给您和姨娘买大房子住,再买好多好多像孙老师一样漂亮的衣服!”

李星雨伸出小手抹去李秋兰脸上的泪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李秋兰破涕而笑“好,那妈妈就等着这一天”……

那一夜,母子俩睡得很晚,李秋兰将六年前元旦之夜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星雨……

一夜过后李星雨变得更懂事了,每天上学好好学习,放学便拉着还想在学校玩会儿的表哥直接回家,放下书包边去捡柴,拾羊粪,砍荆条编成竹筐,赶集的时候拿到乡上去卖……。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童年,不再有了,过去便不会再重来,李星雨的童年虽然苦涩但伴随着亲情的幸福……很快又是六年过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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