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过是被人揍了一次,你也犯不着这么拼命吧,万一要是出了事,我的菱晶谁来还啊!”
严胖子还坐在地上哼哼唧唧,青色的源师袍上面满是灰尘和鞋印,他心中虽然对苟延颇为感激,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变了味道。
苟延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严胖子这人除了爱财如命之外,也确实有些嘴欠,倘若有人这般变着花样地辱骂自己,说不定也得上前将其暴揍一顿再说。
不过,他接着便发现,这次提到钱时,严胖子脸上的肥肉再没有乱抖,虽然话里话外仍然满口不离钱,但声音却没像以前那般理直气壮。
“你今天来这做什么。”苟延有些不解严胖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找你啊,”严胖子从地上爬起来,随意在身上拍了拍,道:“再过三天就是猎手盟试战了,你要是想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到时候一旦通过可就真的晚了。”
“为什么要反悔。”对于这最后一次机会,苟延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退缩两字。
“唉……”严胖子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还是油盐不进,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命是你的,如果之后进了荒岭,可一定得小心些。”
“还有,今天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不知道那小崽子为什么要找你,不过肯定没什么好事,进了荒岭里你要多个心眼。”
严胖子显得有些婆婆妈妈,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对晚辈循循教导一般,丝毫不觉得啰嗦。
苟延当然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便结束,当时林牧轩临走时如蛇蝎般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离猎源祭节还有大半年时间,这么长时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就是自己必须在这大半年时间里获得进入内岭的资格。
而这个资格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在这期间,他必须要经历两个环节,第一个便是参加试战,这一环节主要是实力获得认可后加入合适的子盟。
第二个便是与所属子盟一起进入外岭,共同采集足够数量的紫纹蝶叶草以获得进入内岭的资格。
过程虽然有些繁琐,但却是黑荒城长年以来定下的规矩,一来经过长期磨合后的子盟可以大大提高生存几率,二来也可以控制最终进入内岭的人数。
苟延知道内岭里面非常的危险,现在又多了两个虎视眈眈的敌人,以后的路怎么走,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定要冲进内岭,将黑塔大叔带出来,完成自己等待了三年的心愿。
严胖子没有停留太久,在源炼场门口鬼鬼祟祟观察了半天后才悄悄离去,临走时那猥琐的动作,看得苟延满头黑线。
那如山般的体态,却要惦着脚像猫一样偷偷摸摸,实在是有些委屈了这胖子。
苟延不知道尉伯叫他做什么,他开始很仔细地打扫起来,整个前厅很大,他费了不少功夫才打扫的干干净净。
源器修炼室后面不远处便是尉伯的住处,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后来苟延接受了源炼场的委托,便开始慢慢和尉伯熟悉起来。
尉伯曾在源炼场给苟延腾出来一间小小的房间来,这样每天也比较方便一些,但苟延早就习惯了每天天不亮便开始采集源痕泪晶,小房间也只住了两个晚上便空了下来。
苟延来到尉伯房门前,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上,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阿延来了。”苟延刚一进门,尉伯就招呼道。
对于苟延,尉伯挺满意的,给修炼室注入源力的活累不说,报酬也不高,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么肯吃苦的年轻人了。
而且,他也颇喜欢苟延的性子,踏实话少,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对他的吩咐也从来没有敷衍了事过。
“尉伯,您找我么?”苟延上前翻开茶杯给尉伯倒了一杯清茶,他对尉伯一直很有礼貌。
“马上就是月底了,阿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苟延几乎没有考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先全力以赴通过猎手盟的试战,如果通过的话,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才会进入黑荒外岭,那么这段时间肯定也不能闲着。
除了每日清晨要采集源痕泪晶和必须的修炼之外,最迫在眉睫的便是赚取菱晶去购买一件守护源器,之前的战斗中所面对的危险,让他深有感触。
另外,还有就是自己的源脉,那是自己的根本,必须将最后一条也尽快修复,而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菱晶。
苟延只沉吟了少许,心中便有了答案,望着尉伯,道:“我还想去接一份源炼场的委托。”
尉伯脸上显出一丝少见的和煦之意,笑道:“何必去舍近求远,下个月你再多注入一间修炼室,报酬还和以前一样,这样就不必再去多跑一趟了。”
“好。”苟延几乎没有考虑,回答的十分干脆,事实上这也正是他的想法。
这一个月来,他知道自己在源炼场收获有多大,除了每日的报酬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免费使用源力修炼室,虽然每天只有一个时辰,但一天天积累下来也是颇为可观的。
现在他每天用在注入的源力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时辰,就算再注入一间,也不过是耗费多一些时间,但带来的好处无疑是成倍增加的。
苟延不傻,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必须借此尽快提升实力,一旦进入荒岭以后恐怕就没这么安稳的地方了。
“尉伯,我能先支取下个月的菱晶么?”苟延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三天后便是试战之期,他必须重新购买一件守护源器。
“喔?”尉伯闻言稍微有些惊讶,端起面前的清茶小饮了一口,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苟延没有隐瞒,将自己三天后要参加猎手盟试战的打算如实告诉尉伯,至于为什么要参加,他并没有再多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必再多破费,”尉伯点点头,不知从那里取出一物交给苟延,道:“这是以前一位好友赠的,老头子我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你拿着可以去源者大厅挑选一枚源心。”
苟延看着手中尉伯所给之物,那是一块黑漆漆的小木牌,约有半个巴掌大,上面雕刻着一小团繁复的花纹,显得十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