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烈西京城王宫内。
国君巨烈杭途正与国师巨幽子商议征伐南部小国渠桑之事。忽有一护卫军士通报进入,急匆匆行礼毕,从怀里取出一封奏折,说是司徒巨烈谷大人专门派人送来,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司徒府就在西京城内,有什么要紧事让司徒大人不能亲自前来?’巨烈杭途与巨幽子都疑惑地看着呈过来的奏折。
“司徒大人派来的人说,司徒大人暂时脱不了身,不能亲自前来。”军士向巨烈杭途禀告。
“嗯!”巨烈杭途应道,“把奏折先给国师看吧!本王对司徒管辖的事情不如国师精通!”
军士赶紧把奏折交给国师巨幽子。
原本以为是司徒辖内区区小事,一打开奏折,巨幽子只是扫了两眼。“嗯!”,可是当看到弥君几字时,他顿时精神一震,专注起来,嘴角露出笑意,不禁点头叫好。
“不知司徒所奏何事让国师如此开心?”巨烈杭途疑惑地问道。
“好事!陛下,好事啊!”巨幽子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将奏折递与巨烈杭途。
巨烈杭途赶紧接过,草草看了两行。“弥君二王子弥胜与弥世芳之子弥义正在司徒处?这是什么好事?”他向巨幽子问道。
“陛下再仔细看看?奏折上说,司徒大人假装送这两人去南边部落,已经通知尉南城的伏统将军半路拦截。”巨幽子说道。
“对付两个人,竟然需要这样劳师动众,还是半路埋伏!更何况区区两名弥君亡命之人,何苦赶尽杀绝。这样岂不是让本王落得个滥杀的罪名,如何以威信制服周边各族?”巨烈杭途显得有些不满。心想,‘本王还以为做点好事改观一下弥君人对我的看法,才好更加亲近弥瑶公主。现在倒好,杀了其兄长,成了永世的仇人了!’。
“陛下,要想威震天下,就不能行妇人之仁。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若今日不杀,日后必为此二子所害!”巨幽子劝道。
巨烈杭途叹了叹气,端起茶碗,猛酌一口,“事已至此,即便是我不同意,恐怕人也要被杀了吧!”。嘭的一声丢下,扔了奏折,转身就独自离去。
后面侍从赶紧紧紧跟随。一起行至一假山水池边,巨烈杭途突然停住脚步,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弥胜?弥义?’天哪!那不是几天前,自己的三位结拜义弟问过到司徒府怎么走么?难怪马二提到自己与国师的名字满是愤怒,说起他通北满城牺牲便悲愤异常,原来他就是弥义!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救他们!’巨烈杭途立刻准备回头,却见身后侍卫紧紧跟着,他又马上向前,侍卫又跟上。就这样带着侍卫在池边来回踱着步,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一时又脱不了身,急得手心都拽出了汗滴。
“哥哥!”这时,一个女子声音从石径那头响起,顿时让巨烈杭途喜出望外!他的妹妹巨烈依依正向这边赶来,高兴地叫着他。
抵近一看,这女子原来就是前几日与弥胜几人在一起的图萌姑娘,想不到她竟然是巨烈杭途的亲妹,巨烈的公主!而那个叫图杭的壮汉也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远扬的巨烈国王巨烈杭途!
本来巨烈依依是想到司徒府去看看弥胜,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单独前去,所以想让身为国王的哥哥以察访的名义带自己去。找寻半天,正好在这小池边碰见。
这下就有办法了!巨烈杭途高兴地迎上前去,“三妹,你来得正好!快,哥哥有要紧事找你商量!”
将其领到一边,悄悄在耳边叮嘱。
巨烈依依一听,顿时焦急万分,心里早已牵挂起弥胜的安危来,赶紧应道,“我马上就去!”。
“路上小心!”巨烈杭途说道,又将随身佩剑解下,递与依依,“如遇阻拦,此剑斩之!”。
而此时,身在司徒府的弥胜三人早已动身,在巨烈谷的帮助下出了城门向南而行,已经到了西京南门郊外二十里地,很快就要踏入尉南地界。十来名司徒府卫士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武装,护送着带有司徒府标志的马车。车前是司徒府车夫,车后有司徒府仆人,而车内正是弥胜三人。这样似乎完美无痕,一路也风平浪静,无人敢阻拦司徒府的马车。
弥义、弥胜心中更是对巨烈谷感恩戴德,感激不尽,心想这下到南方就无所阻碍,只管放心前行了。
一路经过倒也平静,近处只是车轱辘吱溜溜吱溜溜在转动,马车压过不平路段偶尔的颠簸,以及马蹄踏出的声响规则地交织在耳畔。
车外密林漫漫如烟织,细叶沙沙似流水,偶尔有两声清脆的鸟叫,却隔得有些距离。车马一过,那些鸟儿便受惊飞走。弥胜、弥义被马车摇得舒服,竟不知不觉打起小盹来,只有韩信还在把帘子掀起一条缝,一直盯着车外。
这会儿连鸟叫都没有了,周围静得出奇。车轮滚动的声响更让周围显得阴森恐怖,司徒府的护卫们一个个竖起耳朵,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地向林子里探寻着什么。
弥胜、弥义已经眯起了眼睛,有司徒府卫士护送,他们并不担心沿路会受阻。
“二哥!”韩信一面望着车外,一面摇醒弥胜,“快看!”
被摇醒的弥胜忙揉了揉眼睛,却什么都没看见,赶紧问道,“什么?”
“那边林子的上空!”韩信直接将帘子整个掀开,指着不远处密林上方的天空。
只见一群鸟雀飞腾着翅膀,在天空盘旋一阵,向远方飞去。
“一群鸟儿啊,有什么稀奇的?”弥胜不解地问道。
“它们在树顶上空盘旋,却没有落下,反而向远方飞去,说明有什么东西惊扰了它们。”韩信放下帘子,回头向弥胜解释,“你听,刚才还有鸟叫,现在这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弥胜静下来侧耳一听,果然如此。赶紧打开车前布帘,向外仔细望去。
“四弟!快醒醒!情况不妙!”
弥胜刚准备摇醒弥义,马车却扑腾一下颠飞起来,嘭嘭几声折断前架和绳索,蹿起车轿,把弥胜三人连车带人摔进林子。
不知是什么人在这个长缓坡上埋的陷阱,扯起的绊马索,那驾车的两匹马儿躲避不及,重重摔倒在地。此时受了惊吓,一阵狂乱嘶鸣,扑腾几下翻起身来,顿时就扬起铁蹄子,啪嗒啪嗒拖着缰绳狂奔乱跑。
再看司徒府的卫士们,一个个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陷阱周围一摊狼藉……
“三弟?……四弟?……”弥胜来不及理会身上的疼痛,从已经摔得不成形状的马车里爬出来,心里担忧着弥义、韩信,一边呼喊他俩,一边掀开折断的木板。
“我们在这儿!”弥义从车的另一边爬了出来,向弥胜答道,“三哥被压在了下面!”
说着就迅速扔开破烂木板,两手抓着车轿底部,准备抬起轿子,救出底下的韩信。弥胜见了,赶紧跑过来帮忙。
刚把腰弯下去,手指还未抓稳,眼前却突然黑了一片。弥义急忙放开车轿,叫一声‘小心’,迅速将弥胜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