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子弹了么？”丁云桀问，这是验证枪杀的关键性一步。
“可以说没找到，也可以说找到。”
“什么意思？”
“子弹通过仪器确实在秦强的大脑中扫描了出来，但对方的父母不同意解剖尸体，所以没有办法确认子弹的型号。”
丁云桀点头，能扫描出来的话，几乎可以确定是枪杀，应该没什么异议。
“好奇怪…”
突兀的声音响起，令人惊奇的是，说出这话的人是竟柳雨。只见柳雨柳眉一弯，一对漂亮的大眼睛中透着疑惑，白嫩的小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丁云桀无言，一般人思考的时候会摸下巴，这货居然是摸鼻子。
“哪里奇怪了？”不等云桀发话，柳馨雪问。
“就是好奇怪啊…这个案子。”柳雨有些焦急，扭捏着，那一脸憋在心里想说说不出来的郁闷样子，令得众人哭笑不得。
好像是有一点…丁云桀心想，这种感觉很淡，要不是柳雨提起，他都没发现。
“是姿势，死者的姿势。”
众人再次一惊，因为这一次，说话的人是平常非常沉默的许凌寒。
“秦强是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今天早上却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早自习，很让人怀疑。”依旧是一副清冷的声音，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对对，就是这个！”柳雨夸张的拍着许凌寒，“不愧是我们班的尖子生。”
“真亏你能发现。”杨子豪看着这个镜片都快要比书还厚的四眼仔。
“我和柳雨是他的同班同学，这种感触比你们要深得多，而我毕竟是个男生，经小雨这么一提醒，就发现了。”许凌寒和善的一笑，别说，清秀的脸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确实…这是个很重要的发现，值得深挖！”丁云桀说，“明明不是个读书的家伙，却安安静静的在位子上早自习，就像是…特地为了方便凶手瞄准去射杀他一样。”
“会不会太诡异了点？”杨子豪皱眉，鬼上身都还能动呢。
“事件正想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呢。”丁云桀不置可否，甚至感到心脏的血液在逆流，和陈月死前出现的假死状态极其相似，还有两个互相对立的牌与面具，这些东西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至于他是突然想要这么做，还是有特殊的理由，又或者不得不这么做。我觉得，如果能够查明这一点的话，对于案子就会有重大进展。”丁云桀说，“杨子豪，和你的高叔提一提吧，我相信他会立刻展开调查的。”
“好。”杨子豪点点头，“还有一份情报，是关于那栋被视为第一作案地点的废弃宿舍楼的。那里的疑点也很多，高叔他们全力搜索，但在那座废弃的宿舍楼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枪支弹药的存在，连痕迹也没有。然后是废弃宿舍楼的阳台，一尘不染，对于一个早已废弃掉的宿舍楼阳台，就算是凶手到过那里，也真的是太干净了些。高叔他们猜测很可能凶手曾在上面处理过什么东西。最后，在天台上发现了少量的硝烟反应，这应该算是目前最正常的发现，枪就在那天台上开的应该没错。”
丁云桀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烦躁的揉揉头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线索也太乱了吧…”
“这次的确是比第一起要多上许多。”杨子豪苦笑，毕竟这次的现场有两个。
“不过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废弃宿舍楼里，指纹、脚印、发丝、唾液什么的都没有么？”
杨子豪呆了呆，“没有，废弃宿舍楼这块是余侦探负责去查的，要不明天我再帮你问问？”
“…”
丁云桀摇摇头，余侦探也就算了。那位高警长，应该没有这么的不靠谱才是。
要知道，对于越是奇怪令人难以捉摸的案子，越是细小的东西就越是往往解开问题的关键，帮人看破那看似不可思议的一切，揭开隐藏于面具背后的真相。高警长以前破过许多奇案，那这道理他应该懂。
“毕竟那帮人是一窝蜂出动的…场面太混乱的话细小东西很难发现。”杨子豪为他的高叔辩解。
“下面就是你了。”丁云桀看向了乐湛，当初他便说过要乐湛给自己当助理的，何况他的小道消息一向很灵通。
乐湛点头，表情难得的严肃，“外界对你们学校的案子相当关注，但出于自我保护和学校的要求，他们没有采访到什么学生，多数是不可能犯罪，幽灵杀人案这样粗略又足够吸引人的话题，暂时还不必太过担心会影响到这里的生活。学生之间的流言蜚语就要多得多，几乎都是在讨论那个女孩。”
“讨论她什么？”丁云桀问。
“一些关于她的琐事，有人说她在校外有男朋友，那晚是准备出去约会。有人说她常常喜欢半夜自己一个人在外瞎逛，欣赏月色什么的。有人说她以前杀过人，现在鬼找上门了。对了，还有人说她有梦游症，半夜会莫名其妙的起来找东西。”乐湛说，表情有些古怪，至于这第二起案子，他也是到云桀他们学校后得知。
丁云桀点点头，死者已逝，其中有多少真多少假，他们也无从判定。目光看向杨子豪和陈然，“死者的身旁有没有积水？”
两人略作思索，均有所迟疑，“严格检测后发现地上凝结的血痂中，有一小部分混合了一些人体血液中本没有的矿物质，警方猜测可能是水或者其它的液体。”
“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两起案子真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了。”丁云桀说，见陈然听他这话有些迷茫，便将第一件案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难道又是冰？”杨子豪一愣。
“就算是冰，我也还是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丁云桀耸耸肩，“不过是冰的话，恐怕证据已经很难找到了。”
“可冰和枪完全扯不上边吧…”杨子豪干瞪眼。
“也对。”云桀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话说回来，云桀，高叔说他想见见你。”
“现在？”丁云桀皱眉，发生了两起案子，谁还会在这个时间点叫学生出门，何况是警察。
“明天明天，这可是个好机会，”杨子豪认真道，“本来那地方早就被高叔他们给封了，不过没准我们可以借机进废弃宿舍楼看看。”
“这提议可以，虽然不指望他们，但有些东西不亲临现场是不会知道的。”陈然附和。
“就是就是。”柳雨乐湛等人也是齐声应道。
“…”
丁云桀无言，外加翻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