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物,既然在此,何不现身一见。”纵然知晓申屠家的大长老已是出手,但少年那深邃的如同黑洞般的眸子依旧没有多少改变,一个轻跃稳稳的落在荒兽那硕大的头上。
遍地坑洼的战台,漫天萦绕的气雾,虎甲黑袍,高抬颔首,以一挡千,尚且毫无畏惧,这般气质,令人折服。
然而九天之上除开那雷云竟然平静的不着一丝痕迹,几个呼吸后,就在众人都以为这老家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之时,少年的拳头却猛的攥起,一双眸子死盯着天空中的某处光点,低沉的语气吐道:“来了”
话音刚落,这九阶诛神台突然雷霆狂涌,在下方的申屠弟子齐齐半跪着身躯,极其默契的喊到“参见大长老!”
一道道闪电雷弧炸响,璀璨的雷芒中如同肉球般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继而向前环顾,踏着雷弧的脚掌猛的一跺,四条通体银白的雷龙张舞着利爪冲着少年嘶吼而去。
“小辈,我申屠家立足荒丘数百年可还没被人羞辱至此,老夫念你修行不易,入我申屠家做一名死卫,百年之后十年之后还你自由!”
听着老者如同雷霆般威严的声音,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枚晶莹玉牌,手指变化间那玉牌突的大放异彩,近乎狂暴的能量一瞬间在其表面凝实为一阴阳鱼,如同水流般逆向疾驰,将那四条雷龙死死的抵挡在外。
“嗯?造化阴阳鱼,小子,你是符宗的人?”眼见自己的雷龙渐渐溃散,老者犀利的眼睛死死的锁定在那旋转的阴阳鱼上,激动的心情使得他那大肚子都是不断地开始抖动。
话音一落,几乎聚集了九阶战台的所有修士顿时轰响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满了整片天空。
“符宗的人?他竟然敢来我荒丘。”
“就是,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单枪匹马杀进申屠家,恐怕大长老会怒的暴走!”
“这下好,连做申屠卫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说不定,申屠少爷集结这么多人都是奈他不得,恐怕这小子还有后手”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在暗地里的某处角落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在人流中穿梭,沿途所过,皆是留下些许的黯淡光点,就在这两道身影即将步入这战台的前方之时,在少年面前阴阳鱼中突的一阵抖动,接而一只异常白皙的手掌穿透虚空,自那阵眼中传出,虽然其规模仅有正常人的大小,但那不断伸长的手臂却是携带着一股类似毁灭的力道,就算是将其召唤而出的阳天也是被惊的倒退。
“妈的,这玩意的威力怎么这么恐怖,差点连我也吸进去。”在他向后飞驰时,还不忘叨念了几句那白玉令牌,这东西自然是那符宗的长老送给他报命用的,平日里阳天倒也并未太过的在意,只是今日之事凭他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善了,毕竟这货闯到人家家里大闹一番。
凌空打出几道光掌与那手臂碰在一起,继而肩部略微向后倾斜,将其中的道道带有毁灭的破坏暗劲卸掉后,胖胖的老者向前一挺,道“哏,老家伙,你教出的弟子可真不一般啊,将我申屠家这战台搅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缓缓浮现,高冠长袍,道骨仙风,一袭如同水流般浮动的长袍上有着逆转的阴阳鱼生动的印刻其上,这般气质与威严,不是符宗的大长老还能有谁?
“申屠长老这般自降身价去对付一个小辈,传出去,恐怕有损您的威名啊!”白袍老者轻抚胡须,轻盈的长袍下一股股细线水流缓缓凝聚,脸庞有些讥笑的盯着那满脸通红的前者,似是等待前者有何反应。
只见那不断向申屠家聚拢的弟子越来越多,那般声势,纵使阳天也是不断思量这符宗老者的举动,寻找突破的机会。
“小天,这俩老头是谁?阴阳和泰,生死之气交融的堪称完美,恐怕这两人都已达到了那神秘的太虚之境”就在阳天思量时,在其耳边,一道火红虚影渐渐幻化,那冰蓝色的眸子不断上下翻滚,似是在思考这二人的胜算。
“老东西,老子最受不了你这中阴险的小人,光凭一道灵力虚影就想将人带走,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那申屠长老猛的跃起,拳掌翻滚间,一丝丝能量风暴凭空凸显,迅猛的罡风反复变形,到的最后,凝聚为一只体暗红的威能异兽。
看这架势,这申屠家的长老显然是怕夜长梦多,因此一个照面便动用了申屠家那堪称毁灭性的灵决,短短数息的蓄力后,半空中凌立的胖胖身影异常吃力的喊到:“大天凰印”
“还是那么激进,老家伙,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夫的战魂之力!”符宗长老的手掌猛的一翻,狂暴的水流顿时萦绕而上,犹如风眼般径直冲向九天,而后在那暴风中,一只数十丈的手臂霸道伸出,挥舞之间与那前方怒冲过来的凤凰虚影死死悍在一起,僵持了数息后,两道身影齐齐后退数十丈方才稳定下来。
看着一路划来的老者,阳天一个箭步从那荒兽的头角上冲出,几个凭空的回转虚踏便出现在老者后方,一双手臂稳稳的将其拖住,瞥了一眼手掌间有些透明的老者虚影,阳天不由得吐道:“今日之事皆因阳天而起,多谢大长老搭救之恩。”
“小友不必多说,这申屠家早就对我符宗虎视眈眈,如今更是大肆征集强者,恐怕撕破脸只是早晚的事,况且夏丫头的命可是比我们金贵的多,今日若是护不得小友周全,那老夫怎会有脸面对那丫头。”感受了下剩余的灵力,老者紧盯着前方黑雾中的某处,他知道纵使现在的他凭这一道灵力化身想要将申屠家那长老重伤显然是毫无可能。
“咳咳,老家伙,看来你已经是触及到那将境的边缘了,这一掌还真是强啊!不过这种消耗,你又能接住几招?”连吐了几道鲜血后,那申屠家的老者单手拖着胸口,脑袋对着后方甩了甩,低沉的哼声中一道道雷弧缓缓将其架起,再起下方,申屠绝,红裙女子齐齐踏出,对着两人的位置径直冲了过来,而观望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却是凝聚为一条数丈雷龙,摇摇一指,银白色的匹练怒冲而出。
听的此话,符宗的大长老轻轻的笑道:“时间差不多了,金银殿主,此时不现,更待何时?”
“嗯?还有人?”就在阳天刚出前踏与那几道攻势硬抗的时候,两道硕大身影凭空暴起,一锤一盾将奔驰来的申屠绝等人直接击退数百米之远,而后一个回转,硕大的盾牌径直抛向虚空,只见这第二阶的诛神台不知从何处缓缓浮现出无数紫色的黯淡光点,反复交错成两道粗大的光柱将阳天等人缠绕在其中。
“不好,他们要跑,快将虚空传送阵破坏掉!”见到攻势被阻,又突然出现两名神秘强者搭救阳天等人,那申屠家的大长老如同气球般满脸涨红,仿佛在次发力便可以将嘴角的几根胡茬震飞一般。
“符宗的人,你们打闹我申屠家我申屠绝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这阳天今日却是必须留在我申屠家!”就在那一等人刚欲踏上那传送阵的边缘时,那申屠绝不断的向前移动,猩红的灵戒一闪,手里竟然出现了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清秀的眉毛如同浅草般富有活力,在男子下方,一绝美女子昏厥着,虽然隔着面纱,但依旧阻拦不了那女子冷艳气质,那般感觉,如同冰川般令人窒息。
“坤炎?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是...啊?是寒雨惜,大师兄的未婚妻!”
就在老者锁眉之时,在那申屠绝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通体红艳小兽,蓝色的大角突的一道雷弧正中那申屠绝的腕部,嘴角一合,向后一甩那便女子一个翻转到其背后,而后一个冲撞,大角对那申屠绝的腰部撞了过去。
就在那申屠绝等人刚欲有所动作之时,在他们头顶瞬间倾泻下漫天紫芒,在那光的照耀下众人便如同深陷沼泽的动弹不得,只能远远的看着荒兽。
“哼,就知道你不对劲,还好小天叫我盯着你!”话落,只见那申屠绝低声的在其耳边念了几句,而后将手掌一翻,在完美的遮盖下将一枚猩红玉牌塞到荒兽胸口的冰晶之上。
继而那荒兽一个箭步与那血狱峰的一齐飞入那虚空之中,随着众人消失在原地。
这片空间,申屠绝盯着那灵气有些紊乱的战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道:“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