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似有风,烛火晃动了一下。
陆李氏抓着最后一颗纽扣,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豆大的泪珠啪啪砸在地上,那凄楚绝望,看得傅爷浑身愈发的燥热。见美人儿久久的不动,傅爷等不及了,忽然扑上去,抓住了陆李氏的胳膊,一张嘴往她脖子上啃去:“美人儿,爷来帮你脱!”
陆李氏吓得大声尖叫,哭着死命推开傅爷,大喊:“不要!滚开!滚开!”
傅爷屁股疼着呢,臀大肌用不上力,被一推就往后踉跄着差点摔倒。陆李氏趁机就要往门外逃,内心是完全崩溃到支离破碎,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她下了死决心来的,可是真实面对时总是与想像的不同。她承受不住了,只想立刻逃走!
“小娘子往哪里走?”傅爷咬牙冷笑,忍痛追上两步,伸手就抓住了陆李氏的肩膀,一扯,撕下一块布来。带得陆李氏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傅爷大笑扑上去,又肥又重的身躯压得陆李氏呼吸一滞。开始动手撕扯陆李氏的粗布衣裳。他就喜欢撕这种村妇的衣裳,当脱下外层粗糙朴实的布料,露出里面细腻白嫩的皮肉时,他能兴奋得当场大尿一场。
可忽然他就愣住了,抬头呆愣愣地望着一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蹲了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像一块白玉的雕刻,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天然的长在地上,没有生命,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珠子,透着幽幽的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着了魔似的,一动不动盯着那两只红眼珠看。陆李氏猛力推开了他,起身冲出了房门。这个院落很静,因为傅爷吩咐过,无论什么动静,都不许人来打扰。下人们都懂老爷的癖好,又不是头一次,就都心安理得歇息去了,听到几声哭喊,也只是在心里哀叹一声。
陆李氏分不清方向,只管朝门洞里逃去。
府里巡夜的家丁两人一组,分区域地巡逻。只最外围比较严,都带着刀棒,越往内宅去,防御越松懈,陆幸无惊无险一路过去了,到了傅爷的卧房外。他静静蹲在窗户下,耳朵竖起来,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于是他来到门口,拿出匕首插进门缝里,顺着门缝往上划,想把门闩弄开,不想一路畅通,并没门闩。
他一愣,然后伸手轻轻推门,门应声开了。怎么回事?这死胖子晚上睡觉不锁门?
他一闪而入,贴地慢行,摸到了床边。探头一看,被铺整整齐齐,哪有人!
按照傅猪头的生活规律,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了呀!人呢?他不及多想,以为是圈套,迅速原路撤离。直到躲到了角落的假山后头,也没见有伏兵出现。
难道是睡到哪个姨太太房间里了?
他早已将傅府的格局牢牢记在心里,此刻这么想着,便动身要往最近的一处别院摸去。
就听得远远的有哭声。他想了想,决定循着声音过去瞧瞧。
陆李氏不顾一切地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个人抓住!正这么想,黑暗里忽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吓得张嘴要叫,又一只手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一个声音在耳旁轻声地吐了一个字:“嘘——”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腾云驾雾了,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又踩到了实地。她惊魂未定地转身往后看,黑漆漆的哪有半个人影。惊惧之下,她扶着墙往前跑,跑没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了,竟然已经在傅府的外面了。
那两只猩红的兔眼仿佛是黑洞,将傅爷整个身心都要吸进去,连陆李氏跑了都不知道。这时候那只小白兔忽然掀开两片兔唇叫了一声,傅爷忽回过神来,却是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将他给拉了回来。
他回头看去,吓得一咋呼,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一只脚恶意的踩在他屁股的伤口上,用力地碾。
而借着昏暗的油灯光亮,他只楞了一会儿,便认出来这小人是谁了,正是陆幸。
他骂了声见鬼,这邪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娘子去哪了?不等他脑筋转过弯来,忽见那小子抬起了手,手里是一件寒光闪闪的事物,正是一柄匕首!
傅爷瞳孔骤缩,他娘的!肥硕的身躯立刻往旁滚开去,眼角余光只瞥见一道寒光划过,他直滚到墙角才停住,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还好,只是划破了一点皮。
脱了险境,于是他感到了愤怒,咬牙道:“好小子,竟敢潜入我府中来行刺!你自己找死!来人呐!来——”
话没喊完,就见陆幸已经举刀扑了过来,后几个字顿时吓回了肚子里去,傅爷急忙往旁躲开,同时抓过一旁的圆凳看也不看就往后砸去。陆幸一躲,倒是失去了追击的好时机了。
于是他停下了脚,看了一眼手中刀刃上一点淡淡的血迹,随后两只眼睛像狼似的投到了傅爷身上。
“小子,你死定了,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傅爷恶狠狠威胁道。嘴里狠,心里却颤,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一个小娃娃竟然感到一些恐惧。
“嘿,我这人一项以德报怨,你要扒我皮抽我筋,但我绝不会如此待你的,我只要轻轻在你身上捅一刀就成。”陆幸笑道。
傅爷头皮阵阵发麻,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孩子为什么杀人的时候这么淡然。他扯开了嗓子要喊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气吸太饱了,恍惚的一阵头晕。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旋转了,他看到陆幸慢慢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没成想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那么庞大的身躯,真如山倒塌一般,一身的肉拍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好一声脆响。但他竟然感觉不到疼。
惊恐万分之中,眼前出现了陆幸的身影。陆幸抬起一只脚,慢慢踩在他的脸上,碾啊碾,脸上是耐心的笑容。傅爷一颗心直往下沉,现在几乎连抬手的办不到了,彻底成了一堆任人宰割的肉。
陆幸把匕首送到他眼前:“我在匕首上涂了蛇毒,是不是感觉全身都麻了?你看我多人道,待会儿你就不会感到疼了。”
傅爷张了张嘴,只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咯咯声。
陆幸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于是拉过傅爷的一只手,举在他的眼前,好让他看得清楚。然后他将匕首架在了那只手的一根手指的关节上,说:“你看啊——”缓缓的开始划拉,刀刃切割进关节里,血喷泉一样涌出来,一下子染红了整只手,然后往整条手臂蔓延。
傅爷惊恐到了极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眼睁睁看着那一节手指慢慢脱离原位,然后整个儿成了独立个体。
可他真的感觉不到疼。
“怎么样?没骗你吧?”陆幸把那段手指放他眼前展示了一下,然后随手丢进了他大张的嘴巴里。
他收敛了笑容,变成了杀气腾腾的冷俊模样,说道:“傅满堂,你可真是让我很生气啊。”
匕首利落地一挑,割断了威风不可一世的傅爷的颈动脉。
血从颈侧顿时喷射出去,直溅到两米外的墙上。
傅满堂瞪凸了双眼盯着陆幸,大张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幸将匕首在他脸上擦了擦,站起身来。刚要转身离去,忽捕捉到一丝响动,他霍然抬头往上看去,正见一个蒙面黑影躲藏在房梁上,两只眼睛映射着烛光,亮亮的。
“谁!”陆幸吓一大跳,竟然有人!这不还没出房间就败露嘛!靠!
那神秘人娇俏地笑了一声,迅速翻身而下,动作快如飞燕又静如灵猫,脚刚落地,就一个折身出了房门,简直像箭一样。等陆幸惊慌地跑处门去,哪还有半点人影。
******!真是被抓现行了!陆幸汗都下来了,当务之急,得赶紧离开这里。他按原路往外跑,忽肩头一沉,回头一瞧,吓一跳,肩头多了一团毛茸茸的玩意儿,两只大红眼珠子。
“你这畜生怎么在这里?”陆幸吃了一惊。
但也没功夫想这些了,他惊而不慌地回到院墙边,将藏在一旁的翻墙钩拿出来,迅速翻墙出去。一路不停,小心地避过巡街官兵,直回到家。门死死关着,他叫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你跑哪去了!”陆李氏紧紧抱住陆幸,放声大哭。陆幸以为娘是担心自己,笑道:“去干娘那儿耽搁了。”
“小白兔!”波妞高兴地叫了一声,那小白兔飞快地窜进了波妞的小怀抱,波妞咯咯咯笑了。
房间里点了好多油灯,亮如白昼。陆李氏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陆幸感觉到了便宜娘今晚的异样,但没深想,他还担心着那个神秘人。那人是谁?自己杀人的事,可全被看到了。
傅府外,二踢子一行四人,心惊胆颤苦熬到天亮,也没见有人出来,眼里都是血丝,心里全是乱麻。
“大哥,这可一宿了,咋办啊?”李四打了个臭臭的哈欠。
还能咋办,又不能冲进去。二踢子恨恨地一拍额头:“再等等看。”
说话间,傅府的大门突然开了,门洞里跑出来两个惊慌失措的仆人,其中一个下台阶时还摔了一跤。
“大哥,有情况啊。”一个汉子道。
“过去瞧瞧。”
二踢子带着李四和另两个人跑过去,将人拦了下来,只问了一句,四个人当场都傻了。
只听其中一个仆人这么说:“出大事儿了!我家傅爷死了!”
权倾塘澧县的傅满堂傅爷,昨晚在家中被人割喉了!
消息迅速在全县传开,全县都震惊了!
刑巴面色冷峻,行色匆匆地往后院走去,没了以往的悠哉。
洪爷刚打了一趟拳,浑身热气腾腾。可等刑巴说了句话,那热气瞬间就凉了。
朱老板还睡着呢,房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
“干什么干什么?没规矩!”朱老板眼睛都没睁,破口骂道。
“老板,出大事儿了!傅爷死了!”
“什么!”朱老板瞬间坐了起来,露出细皮嫩肉的上身。左右两个姑娘睡眼迷蒙地嘤咛了一声,两条粉臂一齐的箍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