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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酒楼解围

天乙门是进不去了,与老和尚的一席谈话让胸中愁闷顿开,心中豁然开朗。山野茫茫,在山林之中胡乱走了许久,终于面前出现一条连贯东西的大路。累极了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地上一只小蚂蚁背着比身子还大的谷子负重前行,常雨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拨弄它,它向东他便堵东边,它向西他便堵西边,不论他怎么捉弄也不气妥,反复多次后,小东西似是知道摆脱不了,在原地打转几圈,常雨看着有意思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东西能怎么办。小蚂蚁再向外冲,常雨再堵,待受阻后它不再后退,沿着树枝瞬间爬到他身上,常雨跳起来,一时间手忙脚乱。

忽然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眼下自己处境不正如这只小蚂蚁一般吗,它不放弃不后退,反而有了另一番境遇。

望着东边,眼波流转:魔教不是在西北吗,哼,我向着那边走,总有一天找得到了吧。扔掉手中树枝,转身大步向西走去。

、、、、、、、、、

一路边打听边走,一走就是数日。

这一日到了一座城池,城楼巍峨壮观,比天雨城可阔气太多,近前看城门匾额上书“月城”。

在村里的时候他就听常叔说过,这月城有一个地方叫摘星台,据说摘星台高入云端,站在上面,不止月城连周围数十里景色都是一览无遗,而到了夜间,月华清明满天的繁星似是伸手便能摘下一般,故命名为摘星台。

常大叔和村长都说过要带他来的,只可惜……

“哎!”想起亲人常雨心中一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城中走去。

城中的景象让常雨不由赞叹,这月城估计是他生来,见过最繁华的的地方了,整齐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茶馆,酒楼、各式店铺临街而立,车马如流,各式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

走在街道上,两旁售卖着各式新奇的物品,很多都从未见过,常雨少年心性,时不时驻足打量一番。

顺着街道一路往里走,刚入城的新奇感一过,这腹中的饥饿可是忍不下去了,想到昨夜到此刻还未进过食,便决定先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街道往前十字路口处便有一酒楼,碧瓦朱檐甚是华美,牌匾上行云流水般四个大字“荟萃天下”。早听说这月城的美食也是天下一绝,常雨自然想一品究竟,转念一想虽然此刻身上还有些银两,眼下却不知还有多少路要走,只得作罢。还是找个小摊档填饱肚子吧。

路过酒楼门口,便见一拨人围在门口,先前远远看见只道是生意红火,原来却是起了什么纠纷。

常雨从人缝中看清楚了,人群中蹲着一个红衣少女,腰间还跨了一柄看似不凡的仙剑。

店小二模样打扮的人说道:“小姑娘不是我们为难你,你这点了一大桌的菜,吃完了不给钱,怎么也说不过去吧。”那少女不说话,遂又向着人群道:“各位客官来评评理,不是小的自夸,咱们这酒楼也算得上咱月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可咱们的价格也是极为公道的吧。”周围纷纷赞到:“那是自然。”

正说着一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人,从大门出来指着红衣少女,道:“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来这荟萃天下吃霸王餐,你胆子可真不小。”

红衣少女似是气不过抬起了头道:“我说了,不是不给,是我的钱全都被偷走了。”少女一抬头,常雨竟晃了心神,只见她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若凝脂白玉一般,明眸大眼下那鼻子生的小巧精致,朱唇皓齿明艳动人,那容颜丝毫不在余芷诺之下,比之余芷诺的沉静典雅,却是多了几分娇俏灵动。围观众人纷纷在心中赞叹:好个美貌的小姑娘!

那肥头大耳的人嗤之以鼻道:“呸!偷了!这话我可听多了,难道姑娘来吃饭不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钱吗?”

红衣少女站起身不屑道:“你又是哪根葱,轮得到你来管我!不对,你不是葱,你是冬瓜!笑话,本姑娘会为了这点吃食来骗你这冬瓜!”人群轰然大笑。

肥头大耳的人见少女取笑他,鼻头都红了指着少女道:“你……我是谁,我便是这荟萃天下的掌柜,小丫头吃东西不付账,你说我管的管不得。哼!废话少说,给我把钱拿出来!要是拿不出来,我看你这把剑也不错,估计还值点钱。”说着便伸手欲夺。

少女闪身避过正色道:“剑不能给你,东西我是吃了,可我现在确实没钱,若是你让我走,我一定会加倍送还,本姑娘说话算话!”

掌柜讪笑一声,道:“小姑娘你说你长这么俊俏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呢!你把我当傻子呢吧,你走了还会回来吗,到时我上哪找你去。废话已经说的够多了,你要是今天不把我这饭钱给结了,我把你给卖到青楼去。”

少女胸口起伏显然是气极了,手缓缓握在剑柄上道:“你无耻,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那掌柜丝毫不感觉害怕,戏虐的瞥了少女一眼道:“吆!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吃了东西不给钱还要拿剑杀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凑了过去,“来来来!你刺我一剑试试?这还没有王法了?”

少女咬唇不语,明眸含泪,握剑柄的指节已然发白。

掌柜的见她不回嘴只当是她自觉理亏,洋洋得意道:“我们荟萃天下数百年的基业,若是光听几句恐吓便算了,还怎么在这月城立足!”向店内招手道:“都死哪去了,还不给我出来!

店小二急道:“姑娘,你就说几句软话啊,这……可是要吃大亏的啊!”

接着店里走出两个身着短打的大汉,胖掌柜当即吩咐道:“把这小姑娘带到后院去,给我好好搜搜身上有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胖掌柜太过不近人情,可这姑娘确实是欠了人家饭钱。

俩大汉步步向前那少女步步后退,眼见两双手就要碰到少女身上,常雨见她明媚的大眼中神色凄哀,此时孤身一人身边更无一人依靠,眼前顿时浮现那晚余芷诺站在街角的情形,胸口一震冲口而出大声道:“住手,一群大男人为难一孤身女子算什么好汉!”

围观众人见常雨出声便将他让了出来,胖掌柜一只脚已跨到门槛里,听得声音回身,见是一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哈哈大笑道:“小子,要想英雄救美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常雨不去理他对身边的店小二道:“这位姑娘欠了你们多少钱?”

店小二伸手捋着手指道:“野参山药、红烧鹅掌……两素两荤还有一碗羹汤,这位姑娘在本店总共花了九钱银子。”

常雨掏出钱袋,数了九钱银子放在那小二手中问道:“够了吗?”

店小二连声道:“够了够了,姑娘,这位公子帮你结账了,你可以走了。”

胖掌柜一把夺过钱,狠狠瞪了常雨一眼,冲着围观众人不耐道:“散了吧,散了吧。别挡着做生意。”常雨只当看不见。

众人纷纷散去,常雨见少女正看他对她点点头,转身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面摊,胡乱的填饱肚子,再备了些简单的干粮,看看天色不早了,想着到城外的城隍庙将就一宿明天也好早早赶路,便急急的向城门赶去。

拐进一条小巷,巷口转出一人正是荟萃天下的大汉。常雨暗道不妙缓步后退也不见那大汉追,还没来得及庆幸背脊便撞在一物上,不用说了肯定是另一个了。大汉身材魁梧足足高出常雨一个头,拎起常雨甩向墙边哈哈一笑道:“小子,让大爷好找啊!”常雨故作镇定道:“找我?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找我作甚?”

巷口的大汉走近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无冤无仇?也不打听打听这月城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咱们大掌柜,还能有好果子吃?”常雨避让不及,登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跌倒在地,怀里的物事也给摸了去,心道:今日惹了这些无赖,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挣扎着起身道:“银两你们全拿去,钱袋留下。”钱袋是常大娘亲手缝的,常雨一直带在身上。

那大汉将银两倒出,把钱袋摔在常雨身上道:“给你给你,死穷鬼,最看不得你那穷酸样!”一斜眼,却是推搡间余芷诺的玉石从脖颈中露了出来,常雨见他眼神不对,赶紧护住话语坚定:“这个不能给你!”那大汉见他护着,只当是贵重的饰物,登时面露凶相伸手就夺:“小子,识相点,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常雨心中只想着这是余芷诺的,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们,不消一会挨了不少拳脚已是鼻青脸肿。

“找了半天,你们都在这呢!”声音清脆甜美,那红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巷口。

一大汉见是她住**笑道:“正想去找你呢,你便来了,是想哥哥了吗?”

“我可没想你呢。”少女手中摆弄着两块铜牌悠然道。

那大汉见她手中物件脸色斗变问道:“铜牌怎么来的?阿虎阿豹呢?”

少女明媚一笑道:“我可不认识什么虎啊豹啊,不过这虾兵蟹将倒见了两只。呶,这小玩意就是他们给的呢!”

荟萃天下是当地一大富之家所有,门下产业众多,养了不少勇武之人,那铜牌便是身份证明,轻易不会取下。阿虎阿豹被派去捉着少女,现在铜牌却出现在她手中,俩大汉对望一眼,知道她不简单,撇开常雨拉开架势。

少女缓缓拔出长剑道:“我可不想多费口舌了,劝两位还是准备好腿脚吧。”左手捏个剑诀,宝剑升空瞬时白光大盛,向前一指“出!”宝剑嗖的一声向他俩面门飞去,俩大汉只是身形彪悍有几把子傻力气,平时吓唬乡里还行,哪里见过这般玄妙的手段,目瞪口呆拔腿便跑,只恨得爹娘少生了几条腿。少女咯咯娇笑半天直不起腰。

常雨见此情形不禁自惭形秽,人家有这手功夫哪要你来多事,到头来还得人家来救,胖掌柜有一句话还真说对了,常雨啊常雨你还真是不自量力。

少女念动剑诀收回宝剑,见常雨扶着墙壁忍痛前行,叫道:“喂!喂!你别走啊!你的东西还……”低头一看,干粮已踩得烂碎,一地狼藉,一跺脚追上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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