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幕僚好说歹说之后,才让季副将算是怒火消了一些,但怒气郁结在心,却始终难以消除。
“那就这么让这个小娘们这么嚣张?”季副将死死的盯着幕僚,好像幕僚再说一句不合他胃口的话,就要生生喷出火来。
“这......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幕僚苦着脸擦了一把汗。
“先不说公主其实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是这档子事,还是留给能收拾的人来做才是最好的,大人您的身份实在不合适当这个出头鸟。”
幕僚警惕的扭头看看四周,然后才小声道:“......大人,可别忘了还有余副将在盯着您呢!”
一说到这个“余副将”,季副将顿时瘪了气,理智压过火气慢慢的平静下来!
季副将张着嘴,歪了半天,才恨恨的骂道:“这个老匹夫!”
没错,季副将虽然是这军营的将领,直接听命于南穹,但同在一个营中,却不只有他一位,他只能说是“最高将领之一”罢了。
南穹深谙掌权之技,哪怕他给予亲信以很大的权力,也不会完全的向其倾斜,万一到时候培养自己的爪牙不成反而伤,那就阴沟里翻船了。
这军营中就是一例。南穹给了季副将荣宠,却还有一个余副将与他有着同样的地位。两人各自领兵,互不干涉,表面上其乐融融,共为其主,暗地里相互提防,相互较量,相互监督,大家皆是心照不宣的了。
“他还有脸想要告我?”
季副将脸色黑得发臭:“同是皇上的手下,同样要勤王护驾,那你告诉我,他现在人影在哪里?人呢?一遇到大事就把我推出去顶着,他娘’的龟’孙子王’八羔’子养的!就缩在乌龟壳里不出来吧!”
“这老乌龟若是敢在这上面使绊子,老子还要状告他渎职!”说罢反手把刀狠狠捶到地上一声发泄。
“话虽然如此,但大人您能不犯错就尽量不要犯,这些事情能不犯错也就少了一个把柄。”幕僚仍劝解道。
“那你说怎么办?”
幕僚踱了两圈,开口道:“方才在下听说贵妃娘娘已经被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大人何不去请教娘娘,或者向娘娘要一个懿旨也好,这样也就不会师出无名,日后追究起来也有了借口。”
季副将当即拍板:“好,就这么办!”
“对了将军,还是暂时让在下会一会公主吧。”幕僚行礼请求,“这位希公主有些不走寻常路,在下试试能否问出一些事情来。”
“哼!”
一提起这个,季副将一甩手扭头背身,把场地留给幕僚,看样子即使万般生气,还是同意了。
这边黎子安不知道对面具体说了什么,但她走回来的时候发现对方站在前方的人换了一个,斯斯文文的,是方才在旁边的一个谋士打扮的人。
黎子安抿了一下唇,停下脚步,好奇他看了他两眼,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前面的那位先生,敢问先生贵姓?”
幕僚双手在前,揖了一个礼:“参见希公主,在下姓许。”
“原来是许先生。”
许先生又行了一个礼:“公主,我为副将方才的失礼向公主赔罪,还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黎子安眨着眼睛,唇边泛起一抹笑:“哎,既然你都道歉了,本公主也不计较了,想必是季副将最近火气有些大,若是有机会,本公主可要上旨向父皇赐一些下火的药给季副将补补呢。
毕竟季副将为南王朝鞠躬尽瘁,这样经常大动肝火的,可是对身体不好呢,万一要是气出个什么事情来,可是我南王朝的损失!”
许先生哈哈笑,长揖一礼:“那在下就替大人就多谢公主的宽宏大量以及关心了。”
好像压根就没听到黎子安的话语里的暗刺。
许先生应付得如此干脆利落去泥掉水丝毫不做作的,倒让黎子安愣了一下。她本想试探一下这个许先生,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就应下了。
许先生倒是丝毫不肯落下乘,他笑笑,紧接着问道:“在下愚钝,斗胆问一问公主,您方才说的那么多,其中真实性倒不论,到底所求的,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