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承就是要封锁敌人退路,耗尽敌人弓箭。
至少要耗尽敌人强弩,因为他知道其弩箭难得,再造耗费时日,待城中兵器不足,粮草不够时,拿下城池易如反掌。
他吩咐下去兵分三路,轮流攻城,引诱城墙上的兵将放箭。
慕容苏缨不再跟燕天承别扭了,她着实心疼燕天承终日辛苦。
燕天承为了引诱墙上士兵射出强弩,日日必亲自披甲上阵,其他的人都能休息片刻而他不能,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将士们为我流血,若我出战果真能引诱他们多射出强弩,到真正攻城时才不会伤亡太多。”
燕将军体恤士兵的用意深深感动了慕容苏缨,她只有细心的照料燕天承的饮食起居,她还把自己的月光让给燕天承,他的赤龙已经显得疲惫不堪,而月光也很乐意让燕天承骑它,反而配合的天衣无缝。
最让慕容苏缨但心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一日虽似往常,但不巧的是燕天承左肋中箭,虽然扎得并不深,可是劳累过甚,高烧昏迷了几天。
几个将军真是忧心不已,马复良找到陈杰道:“军师,得想个主意,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将军还在昏迷中,不能让贼寇看出我们没有主帅呀!”众将无不心中忐忑。
军师陈杰默默的点点头:“明天必须出兵,不能前功尽弃!”
陈栋道:“得让人扮成王爷,带兵假意攻城,要不我来吧!”
陈杰皱着眉道:“不行!无人能骑上赤龙和月光,它认人。”
“让我去吧!”慕容苏缨站出来说到。
“你!不行,不行,你那么矮小,哪能穿上将军的战袍。”
“让我试试吧!”苏缨想为燕天承做点什么。
“就让他试试,反正也不是真的攻城,我和史怀在旁边夹着他,一时蒙混还是使得的。”一旁吕雄倒是觉着能行。
第二天,慕容苏缨按照计划穿上燕天承的战袍,里面多套了几件衣服,为了显得高大,在屁股底下又塞上了厚厚的坐垫,试了一次,无奈太容易翻下马,吕熊他们只好将苏缨绑在马上,从城墙上远看应该看不出来,一连几天都由她披挂上阵,就这样一直等到燕天承醒过来。
慕容苏缨每日辛苦上阵,多亏月光的灵活机制躲过了如骤雨般的快箭。
她回来以后也不见歇着,依然用心照料燕天承。
燕天承梦中由于疼痛而咝咝的抽着气,慕容苏缨再也忍不住了,默默的,眼泪一滴两滴的越出眼眶,眼泪总是不住的留下来。
她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道想法,想让这伤痛最好落在自己的身上,也许这样才能缓解在她的心里的痛。
燕天承一连几天仍然昏迷不醒,可是他在昏迷之中总感到有一女子在他身边轻轻的抽泣,他迷迷糊糊像是在雾中,他想抓住她,可如铅臂石手,几番的努力终是徒劳,到底是谁?她在哪里?混混沌沌之间,有人替他轻拭伤口,轻柔的如母鹿舐犊。
在喉中焦渴之时,总会有清凉温润的水带着丝丝甜意注入口中。在肢体麻木时总有人细心的帮他揉着双腿双脚,他必须尽快的好起来,几万大军还等着他。
燕天承在第五天的清晨退了烧,苏醒了。
“将军,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慕容苏缨觉得头顶的天都亮了,长出一口气,泪光盈盈的笑着,傻咧着嘴笑着,一身轻松的笑着。
“我去给将军做点好吃的。”一身轻松的慕容苏缨蹦跳着如孩童一般,准备出了屋子给王爷准备吃的。
就听身后王爷叫她:“你等等,慢着,快把他们都给我叫进来。”燕天承还很虚弱。
慕容苏缨原地踌躇着,犹豫着说道:“将军还是在休息一下吧!刚醒,还是先吃点东西,增长些力气才是!”
此时的慕容苏缨犹如一只母鸡去关心她的唯一的一只小鸡。
燕天承惨白的嘴唇,又闭了下眼睛道:“不碍事的,我精神好着呢!去叫吧,还有一件事!这几天还有什么人在这儿吗?”燕天承有些迟疑又满怀希望。
苏缨一脸疑惑道:“没什么人,就我在这儿啊!还有就是陈杰军师,还有几位将军天天来探病,王爷大好了,我这去叫他们了,他们一定高兴的什么似的!”
燕天承脸上瞬间的失望一闪而过,双手撑在床上,眉目之间充满疑惑,夹杂了一点点的不甘。
接连几天都在商议攻城之计,大家一筹莫展。
这天慕容苏缨外出采办些吃食,想给王爷补充一下体力,走出将军府就看到一个营的王三在府外左右徘徊不定。
苏缨上前问道:“王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是想要找将军?”
王三老实人一个,吞吞吐吐道:“我,我,是有事,要不然你帮我转告将军吧!”他这人做事老是犹豫不决。
慕容苏缨爽快答应道:“行啊!你说吧!”
王三两手搓捏着袖口,小声道:“我祖父辈原先就住在边州,后迁到明阳城,小时候我就住在边州城中,在儿时经常在城门关闭后从城墙一角的排水沟钻进钻出,薄薄的一层砖墙,随便就搬开了,那里总没什么人把守,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用。”
苏缨大喜赶忙稳住王三“太好了,我这就去禀报将军,你去给他说明。”
“别别,还是你去说吧!”王三一副老实相,连连后退着。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这回将军定要赏你。”慕容苏缨转身要去报信。
王三生怕自己耽误了大事,追赶着喊叫:“不过,那个洞很小,一次只能一个人弯腰走进去。”
慕容苏缨哪里还顾得什么,笑呵呵道:“总会有些帮助的,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