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不赶快抓住
凌厉说:“佛说:芸芸众生受种种痛苦,犹如溺于无边大海之中一样,作恶必然产生恶报。”
赵毅轩说:“你的意思是‘回头是岸’,悔悟就能获得新生”?
凌厉看着赵毅轩。
赵毅轩明白了,凌厉说得“苦海”就是投靠日本人,军统只想让自己进去得更深一些,淹死才好,低声问:“你是共产党”?
凌厉说:“这里不方便深谈,回去路上会发生一起车祸。你下车,会有人接你。”
“好好,我一定”!赵毅轩连连答应。
趁没人注意,欧息凡在和别人寒暄,孙颖凑到凌琪身边,说:“大姐,你来我很高兴。”她想完成胡鹏程交给的任务。
凌琪看见孙颖气不打一处来,横眉冷对,说:“我不是你大姐,来这儿也不是因为你。”
凌琪声音很大,立刻引起一些人注意。
孙颖忙说:“欧太太你看我也没别的意思。听说你儿子前段事件被绑架了,就是想问问怎么回事”?
凌琪冷笑一声,说:“这事不会和你有关吧?我老公正查着呢。”
孙颖急了:“你看你扯到哪儿了。要和我有关我还能来问?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艾达已经过来,挽住凌琪胳膊笑嘻嘻说:“你又欺负我姐”?
凌琪气急败坏,指着孙颖对艾达说:“这女人,竟然问起我儿子被绑架事……”
孙颖知道让高桥知道这事的利害:他要亲自查下去会扯出凌厉和自己,立刻打断凌琪话,对艾达吼道:“哪儿都有你!有个日本人靠山就了不起了”?
凌厉赶过来,呵斥孙颖:“你干什么!捣起乱没完是吧?看把我姐气的,赶快走”!
凌琪眼含泪水,哆嗦着手指指着孙颖说:“凌厉,这就是你找的女人”!
孙颖不服气,也瞪起眼睛说:“我怎么了?是你家欠我钱,又不是我家欠你情。”
高桥也过来,问:“什么情啊钱啊,今天什么日子你们还吵架。怎么回事”?
凌厉长叹口气说:“唉,让大佐见笑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对孙颖说:“你是什么人?想想你的职责,还不赶快走”!
孙颖这时候才想去还有任务在身,一扭头离开。凌厉跟过去。
凌琪叫道:“凌厉,你真想气死我”?
凌厉回头说:“这儿还这么多人,我得给她交待一下工作。”
艾达扶着凌琪坐下,说:“姐,咱不和一个江湖女人一般见识。”
高桥意味深长看看走开的孙颖,又看看艾达,笑了。
凌厉走出几步,低声对孙颖说:“你昏头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孙颖还在气中,说:“还有什么用?卡车撞过去能把赵毅轩撞死。再说一共五辆一模一样的黄包车,撞哪辆”?
凌厉说:“撞前面两辆摩托车。赵毅轩同意和我们见面深谈,发生车祸他会从车上下来。”
孙颖说:“后面还有四辆怎么办”?
凌厉说:“这你还用问我?你现在马上和我吵架,借机离开。”
虽然凌厉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孙颖突如其来地一声大叫吓了一跳。
“你给我滚开”!捂脸朝二楼跑去。
高桥凑过来,同情说:“女人是麻烦事吧”?
凌厉苦笑着摇摇头。
酒会结束。凌厉站在门口送别客人。客人分别乘汽车、黄包车,或者徒步离开。
赵毅轩出来,凌厉握住他手说:“赵老走好。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赵毅轩说:“我期待着”,坐上一辆黄包车,立刻奇怪的车队形成,夹着赵毅轩乘坐的黄包车离开。
蓝启雄没看到胡大伟,感觉奇怪,看看没人注意自己,朝门口走去,向凌厉伸出手。
凌厉讽刺说:“蓝先生白来了,阴谋没得逞吧?你那几把枪什么时候还你”?
蓝启雄奇怪:“什么枪”?
凌厉说:“你让胡队长藏在这儿的几把枪呀。”
蓝启雄大惊失色:胡大伟并没放弃杀掉赵毅轩的念头。没有接到局座命令,这时候杀掉赵毅轩和前两次没什么两样。他也推断出胡大伟为什么提前离开,匆匆向凌厉一抱拳,说:“后会有期”!出门跳上自己汽车开上就走。一辆汽车启动跟上他。
凌厉被蓝启雄突变的脸色和匆匆忙忙的举止搞得莫名其妙,还来不及细想,高桥带着艾达已经出来。
高桥向凌厉竖起大拇指,夸赞说:“凌先生是个豪爽人。我交凌先生这个朋友交定了。”
凌厉微笑说:“欢迎常来。”
艾达问:“你那位呢,还在生气”?
高桥“哈哈”笑着说:“女人生起气来都是母老虎。”
艾达幽怨看着凌厉说:“那要看是谁,我就是一只羔羊。”
凌厉说:“可别,宰你的不是我。”
高桥说:“那是还没到时候”,自顾自上车。横木跟在后面上车。
艾达也坐上银行的车。
在车上,高桥说(日语):“这个地方很有意思,战前就云集了各路神仙,今天一看,盛况不减当年。”
横木说(日语):“今天在宾客和记者中发现有美国、德国,甚至还有瑞士的间谍。战前白楼是英国情报机关,现在是我们,这里间谍一定少不了。”
高桥命令(日语):“对面公寓楼里的监视点,不要撤,留着继续监视,把值得注意的人拍照记录下来,作为资料保存。”
横木问(日语):“要不要把这里查封掉,或者安插我们特工进去”?
高桥说(日语):“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说,在香岛究竟把敌方情报点全部铲除好,还是留着好”?
横木不假思索地脱口回答(日语):“当然全部铲除好。”
高桥摇摇头,说(日语):“不对。你铲除一处,他们会重建一处;抓住杀掉几个,他们会重新派来几个。情报毕竟和战争不一样,它带来的伤害不是那么直接。与其铲除不如利用。控制住就可以为我所用。”
横木似乎明白了一些,说(日语):“为我所用前提,就是要让这些情报组织浮出水面。而要让他们浮出水面,就不能光用铲除手段。”
高桥赞许地点点头,说(日语):“情报工作就是真真假假,逸景也可以成为我们一条可以利用的战线”。
横木说(日语):“是”!
欧息凡带着凌琪最后出来。凌琪赌气不看凌厉。
欧息凡对凌厉挤挤眼说:“没祸就是福。”
凌厉无可奈何说:“大祸没有,小事不断,谁又理解我。”
欧息凡笑着上车离开。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凌厉对王振生说:“你看住这儿,我马上去。”
王振生点点头。
蓝启雄见胡大伟提前离开,估计他这儿没得手,会在半路再次下手,开车追上赵毅轩摩托车和黄包车车队,放慢速度并行,一边观察路两边动静。
胡大伟已经打算孤注一掷,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在一条商业街埋伏了几名特工。他躲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二楼,居高临下,看到摩托车过了路口,他开枪发信号,制造混乱挡住车队,其他特工像上次一样射击中间的黄包车。
他看到车队远远过来,掏出手枪准备,但这时意外发生了。一辆卡车像疯了一样从十字路口横的方向冲出,直接撞翻前面的两辆摩托车。车队被迫停下,挡在十字路口另一侧,距离军统特工埋伏的位置还有几十米。
胡大伟愣了下,还是掏枪向空中打了几枪。军统特工听到信号向黄包车开火。角度不对,前面黄包车挡住了后面黄包车视线。
后面摩托车上日本特工跳下来,两名护住第四辆黄包车,其他人利用障碍物掩护,边前进边向开枪方向还击。埋伏在车队后面、原准备袭击后四辆摩托车的情报组组员也冷不防开枪,打倒一名护在黄包车旁边的日本特工。另一名被迫躲去廊柱后面隐蔽还击。
坐在第四辆黄包车上的赵毅轩连滚带爬下车,战战兢兢躲到廊柱后面。一把手扶起他说:“赵先生,跟我走”!
是孙颖。她到二楼换上短衣平底鞋,从后窗下来来到这里。她扶着赵毅轩走进路边一家店铺,从店铺后门离开。
等到胡大伟带军统特工撤走,日本特工返回时,黄包车上已经没了赵毅轩踪影。
凌厉已经赶到运来茶馆,和孙颖、赵毅轩躲在一个单间密谈。
赵毅轩急切问:“你们找我是周公的意思”?
“不是”,凌厉说:“既然赵先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不妨开诚布公。我们想问问赵先生发表那篇文章有没有什么背景”?
赵毅轩听到不是周公代表的****中央意思,有很强的失落感,反问:“你指什么背景”?
凌厉说:“比如是不是经过日本人同意,或者授意。”
赵毅轩轻蔑一笑,说:“你们小瞧我了。我向来特立独行,没有人能左右我思想。”
凌厉说:“赵先生误会了,我们是好意。我们知道日本人一直想让先生出任香港自治政府主席一职,担心先生文章成为接受日本人要求的一纸宣言,那可就有辱先生的民族气节了。”
赵毅轩:“你们是这样看那篇文章的”?
凌厉说:“不是我们。我们比你更恨******,甚至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但他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代表着中国抗击日本人的决心,你这时候发那样文章,至少会被敌人利用,社会上相当一部分人说你要步汪精卫后尘。”
孙颖说:“明白没?很多人说国民党要铲除汉奸刺杀你,你是罪有应得。”
赵毅轩说:“我不和女人谈政治”!转向问凌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凌厉反问:“日本人要用你,国民党要杀你,你说应该怎么办”?
赵毅轩想想,说:“我是国民党党员,中常会委员,不会背叛自己的党。这涉及两党关系。你们层级不够,如果真想帮我,必须有你们中央正式意见。”
凌厉问:“你觉得时间还来得及吗”?
赵毅轩凛然说:“大不了一死,我已经做好准备。”
孙颖急了,说:“你真是驴倒架子不散,我们是在为你着想……”
凌厉打断孙颖的话,对赵毅轩说:“我们会马上请示我们中央。”
赵毅轩说:“我有耐心。”
凌厉说:“先生是个明白人,但我还要提醒一句:你正式出任自治政府主席那一天,也就是四万万同胞共诛之的一天。”
赵毅轩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就撞死在就职仪式上,以死谢天下”!
凌厉说:“先生就不要回去了,我们把你藏起来,等我们中央的回复。”
赵毅轩断然说:“我从愿意不寄人篱下,再说我一走日本人会全城搜捕,也影响你们。”知识分子的迂腐由此可见。
凌厉无奈,只好说:“这期间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可以来逸景找我。”
孙颖说:“我就奇怪了,你这样回去怎么交代”?
赵毅轩说:“我自有说辞,这你不用操心”,又补充一句:“高桥给了一个月期限,如果要帮我就抓紧时间。”
赵毅轩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孙颖问:“这老头不会在搪塞我们吧”?
凌厉说:“中国知识分子都这样,有骨气也有酸气,你就赶快给南纵发报吧。”
赵毅轩离开运来茶馆乘黄包车赶往湾仔客运码头,难得脱开高桥的监视,想靠自己离开香港,一旦去到国外,以自己身份可以向当地政府寻求政治庇护。
码头上有艘开往瑞士的客轮。自己办的《利民》报有瑞士股份,在瑞士还有几个朋友,真是天赐机会。
十几个人在售票处外面排队买船票。赵毅轩穿着长袍排在队里,把礼帽压得低低的,眼睛在帽檐下左顾右盼。
码头上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眼睛在四处张望。赵毅轩离开排队,向外面走去。
排在赵毅轩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叫着:“先生,你还买不买票。”话音未落,赵毅轩已经走出很远。
赵毅轩也不是没想过躲到哪个前女友家,但他骨子里认为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女人,万一日本人悬赏缉拿,这些女人会毫不犹豫卖掉他。
赵毅轩有些悲哀,思来想去还是先回去。他认为共产党的朋友不会见死不救。
他折腾一天回到赵公馆已是黄昏,从雇的黄包车下来,一名日本特工趋前问候说:“赵老,你去了哪里,让我们好找。”
赵毅轩发脾气说:“我又不是犯人,你管我去了哪里。”
特工连忙解释:“赵老。我们是为你安全担心。”
赵毅轩没理他,已经径直走进大门,幸子身穿和服、踩着小碎步过来说:“哎呦赵先生,你出去一天急死我了”。
赵毅轩一把搂住幸子纤腰,几乎是连拉带扯朝卧室走去。他想把所有的压抑、愤怒和疯狂全都发泄到这个女人身上。
幸子娇笑着说:“你看你猴急猴急的,慢慢受用才有味道。”
胡大伟带人回到军统站,蓝启雄把他叫进办公室,暴跳如雷说:“胡大伟,你准备造反啊”?
胡大伟说:“怎么了站长,我不明白你意思”?
“我怎么说的,没有证据不许暗杀,不许暗杀,你是怎么做的”?
胡大伟一脸无辜,说:“赵毅轩不是当场说愿意跟着高桥干吗?这还不算证据?我看证据确凿,早比晚好,马上就按你的意思行动了。”
蓝启雄气急败坏,问:“我的意思?你向我请示了吗?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胡大伟装作委屈说:“里面那么多日本便衣,我怕接近暴露你。你不早对我们说过,一旦有了赵毅轩投敌卖国证据,就按《国民政府惩治汉奸条例》办”?
蓝启雄说:“你是神仙呀?还没召开酒会你就知道赵毅轩要公开投敌”?
刘成祥明白在逸景藏枪事泄露了,说:“你说的是事先藏在逸景的那几把枪?那是万一出事用来掩护你撤退的。认识你人那么多,一旦在里面暴露,怎么出的来”?
蓝启雄瞪着眼睛,一句话说不出。
胡大伟赶快转移话题:“半路暗杀没成功是因为共产党捣乱,但我有个新发现。”
蓝启雄说:“你说。”
胡大伟说:“我的位置比较高,看到袭击后面摩托车队的共产党拿的是英式卡宾枪。”
蓝启雄说:“你是说他们找到英国人留下的秘密仓库了”?
胡大伟回答:“完全有可能。”
蓝启雄命令:“派人跟踪监视,他们肯定要把英国人的东西转移走。”
“是”!胡大伟赶快开溜。
晚上,侯玲又悄悄溜到胡大伟住处。
侯玲说:“站长好像知道我们事了。”
女人要是知道真相会沉不住气坏事,况且每次偷情后都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即使来过也不一定能发现我们,胡大伟安慰说:“别怕,他是在诈我们。”
“绝对不是,他说的很肯定”,侯玲央求说:“你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在渣滓洞荒废青春。”
胡大伟说:“只能破釜沉舟了。珊瑚再来电话,你就报告,蓝启雄又一次违抗命令,利用逸景重新开业酒会暗杀赵毅轩。再报告给局座。”
侯玲害怕说:“报告局座用我的电台不合适,你能不能找别的商业电台”?
刘成祥说:“别的电台局座怎么会相信?谋害同志,谎报情报,违抗命令,让委员长难堪,这几条加起来他还想有活路”?
侯玲想想说:“那我就发,出了事你要担着。”
刘成祥立刻回答说:“放心,绝不会拖累你。”
侯玲靠到胡大伟怀里,说:“我好怕。”
胡大伟猥亵说:“到这时候了怕有什么用?我先安慰安慰你吧。”
他亲吻侯玲给她宽衣解带。当两人****相对时,胡大伟忙了一身好却没有成功。
侯玲憋得心痒痒,抱怨说:“你怎么回事”?
胡大伟放弃了,仰面瘫到床上。
侯玲头靠到他怀里,说:“你还说不怕?你比我更怕。”
胡大伟说:“以后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对面楼里,一个人走在用夜视照相机拍照。
第二天一早,高桥在办公室欣赏着报纸头版他和赵毅轩碰杯的大幅照片。报纸通栏标题是“自治政府成立在即,赵毅轩答应担纲”。
横木进来报告(日语):“调查清楚了,昨天有两拨不同的人袭击了赵毅轩的车队。”
高桥说(日语):“两拨不同人?难道共产党也搅进来了”?
横木说(日语):“有没有可能是同盟国的人,比如英国人。他们也不希望看到香岛稳定。”
高桥说(日语):“可能性不大,他们会用另一种方式破坏,但不会对成立什么政府感兴趣”,又问(日语):“赵毅轩失踪几个小时去了哪里查清没有”?
横木说(日语):“查不到,他自己说是躲暗杀,但我们安排在湾仔码头的特工说有个排队买船票的人像他,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高桥问(日语):“现在码头的客轮是去哪里的”?
“瑞士。”(日语)
高桥(日语):“成立自治政府的事不能再拖了。”
横木提醒说(日语):“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万一的情况”?
高桥沉默片刻,说(日语):“是!是该考虑万一了,你把欧息凡叫来,我和他一起去趟赵公馆。”
蓝启雄也在看报,照片和文章让他越看越高兴。
侯玲送来一封电报,面带谄媚笑容说:“站长,局座电报。你的决策太英明了。”
蓝启雄一把抓过电报。
电文上写:“赵毅轩已经投敌,着动用所有力量迅速惩处,以警示所有企图投敌者”。
蓝启雄问:“珊瑚知道不知道这封电报”?
侯玲说:“按照他的命令,已经报告他了。”
蓝启雄说:“他有没有什么……指示”,口气中明显带有戏谑的味道。
侯玲表现出对蓝启雄的亲近,说:“没有指示,但他让我也给局座发了封电报。”
蓝启雄明白了,问:“他做什么你从没给我说过。这次想说”?
侯玲说:“我知道这违反纪律,但我是你的人,不能不说给你。”
蓝启雄看着侯玲。
侯玲说:“珊瑚给局座的电报说,赵毅轩在公开场合不好直言,用故意称‘香港’而不是‘香岛’暗示他不想叛变,请示局座要不要在深入调查一下。”
“哦,他这样做很正常,难能轻易服输”?蓝启雄满不在乎,“局座从不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
“但是他还给了我另一个电台频率,让我把同样内容电报也发去那里”,侯玲神秘说。
“哪儿的电台”?蓝启雄奇怪问。
“委员长侍从室。”
这是直接上奏天庭,蓝启雄大吃一惊,沉默片刻命令:“把胡大伟叫进来。”
“是”!侯玲敬礼出门。
胡大伟进来,蓝启雄一言不发,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丢在桌上。
胡大伟探头一看,一男一女赤身在苟且,虽然是是远距离拍摄,且人形模糊,但依稀可以辨出女的是侯玲,男的正是他本人。
胡大伟顿时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