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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薄情人最深情

胖子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对和自己有过交情的人却特别温柔。

胖子对院子熟门熟路想来是在这地方呆过一段时间,把老板娘送到房间后,胖子便回到客厅收拾残躯和散落的座椅了。三人运气不错,虽说逃不掉喂狼的下场,但死后还能挪动挪动地方也算一大幸事

木然坐在一张椅子上摆弄着那把青色的双剑,剑看样子铸造时间并不长,剑柄没有丝毫磨损痕迹。刚才与断崖一番碰撞产生了些许伤口,好在都不深,不去细看根本就瞧不出来,也给剑加上了些古朴的味道。剑柄从剑脊延伸出对半分开,剑格则沿着剑刃延伸出分开,剑身沿剑脊分开。两剑合二为一时跟普通长剑并无二样,接缝处也是毫无缝隙,宛若天成。分开时因为有剑格卡着,必须往上推出一点,分开时便由双刃剑变单刃剑,或者说是细长坠子也不为过。无论分开还是合二为一时剑身都呈现着对称的美,剑为王者器,不管是落在青衫客手中还是木然手中都算的上是抱歉天物。

没办法,一些人空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赋却始终得不到高人指点,本该震慑江湖数十载却只得是庸碌一生。像木然这样的运气好天赋差之人也不在少数,任意那个郡主王爷的儿子可能都要比木然过得好上许多,耀武杨威的日子以后也多的是。

人比人气死人,比起江湖义气,身在江湖多年的人是不是更羡慕男耕女织儿女情长呢?或者说许多人羡慕木然这般闯荡江湖,还有江湖高手陪同教导,杀人或是被杀第一个也都轮不到自己,朋友死时据一把深情泪,便是对他所有的报答了。

薄情者重义或者说是重义者薄情,无论如何怪不得他们,若是见过一面便是朋友,那这些重义气的人还不得哭死?江湖道义说多了也不就是能为他人而死吗?为一个恕不相识的人拼命送死的要么是菩萨圣人,要么就是傻子了,一口一个江湖道义的人大多不讲情面,为什么?这就和心中位置有关了。

江湖太乱,或者说是人心太复杂,或许是经历过自己把完好鲜活的心呈现在他人面前,然后被人踩的细碎。还有命活着的就把那滩烂泥捏吧捏吧的放回原处。再碰见别人时,知道痛了也就不敢拿出来了,或者是把前人教育自己的方式还到他人身上,这也就是所谓的薄情人为何薄情。

江湖上大多是薄情人,因为多情人活不长的,那些所谓的无情之人不过也就是还没遇到对的人罢了。人有血肉,便就有了感情,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活着吗?难道真的有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吗?当然有,明君可为百姓死,忠臣为君死,说点近的,那便是君子为知己者死了。为别人而死之人却又大多得不到身后名,身前事又要谁去传颂?谁人去听?

江湖自古有之,却也自古乌烟瘴气,新人想去江湖里寻一段回肠荡气,后来却成了当初耻笑的人为财死。

茅舍一间,知己两三早就成了人们向往和空谈。人心不古,那不过也只是没见过古人的落魄秀才无病呻吟罢了。

胖子说他和木然都是薄情人,既然没说自己是无情人,那便是心里还有能为之而死之人,可到底是谁,也只有胖子知道了。木然心里的人肯定是小沐了,小沐也为他死了,可能为之而死的人都死了,有去哪里去找心肺呢。病死或是老死活的却又都不算体面,好在人能活动,也就意味着能遇到更多的人。不想让自己太过空虚,就精挑细选几个塞到自己心里,管你在他心里什么地位,我为你死了,死的也就安心了,你安心与否与我何干?

木然心里现在有两个活着的人,一个是那个笑的甜甜的却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姑娘,另一个也就是眼前这坨肥肉了。

胖子只是摆好座椅地上的血迹残躯却不愿意去动一点,按他的话说就是“老子杀人还得负责收尸,哪门子的道理”

收尸?还是一节一节的,这对于连个苍蝇都舍不得拍死的木然来说无异于让他把自己小木然给割了。嘿,反正老子也抗揍,你还真能把老子给打死,老子也认了。

两人坐着大眼瞪小眼,彼此眼中都是鄙视。

胖子切了一声后,便拼了几个桌子,躺在上面打算睡觉

“人家老板娘不容易,也不知道跑多远才弄来的几个桌椅,你也不怕给人压折了”木然挑衅道

胖子侧过身子背对这木然

没人说话,也就容易胡思乱想,木然还忍不住瞄上一眼,方圆几里也就三个活的三个死的,两个活的还都睡死了过去。更可气的是平时呼噜不断的胖子这会呼吸都很微弱,木然还是没熬过内心的恐惧,跑到胖子跟前摇晃了两把,可却没收到任何回应。本来只要是被吵醒就会暴走的胖子,这会也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睡得太死,无论这么捶打掐拧都没有任何反应。

木然累的满头大汗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胖子侧躺着,微曲着腿,背部已经到了桌子的边缘。桌子是八仙桌不算太大,木然身子很瘦小,两个挤上去还称不上勉强,胖子的肉很软,身体很暖。木然挤在胖子的怀中,就像胖子五六岁时抱着刚出生的木然睡觉一样,除了小沐,这应该是最让人安心的人了吧。

木然睡得很沉,胖子起来时他都没能感觉到。老板娘的气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之前好上太多,老板娘看着还是一片狼藉的客厅无奈的摇了摇头。胖子感觉到她的气机移动便起床了,许久未见的人,想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天上月很圆,无云,称的上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胖子倚着门框坐着,一腿委屈,一腿直伸,望着天上月,颇有几分沧桑萧索的味道。老板娘换上了一身粉嫩裙子,这个节气穿这个确实显得另类一些,可这是自己爱慕的人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好好打扮一番就对不起老天的安排了。老板娘挽着裙边坐在胖子脚边,望着他的脸。

圆月可常见,不见君,不得欢

圆月可常见,不见君,不知欢

胖子轻轻摸了下老板娘的脸颊,笑着说道“饿了吧?”

“恩”

“尝尝我手艺?”

“恩”

娇媚和青涩该去如何转换,笑给喜欢的人看,或是被喜欢的人看见,姑娘的笑总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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