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眼前的高几上,也摆满了各色吃食,稀奇果蔬,一旁的侍从,皆贴身而立,或斟酒,或摆盘,众人也都随意地寒暄着。说笑间,刘皇后领着一行人来到席间,众人纷纷迎了去,跪拜行礼。
红袖一舞,礼乐声起。宴会间众人挨次向刘后与太子道贺,一时欢歌笑语,歌舞升平,酒兴正酣时,二皇子萧逸瞅着这么大的景致,楼台亭榭,却没有什么别致,纵然有花柳山水,也觉得寥落无趣,便上前道:
“母后,今日生辰大哥生辰,大喜之日,儿臣早闻拓跋将军三小姐舞剑一绝,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哦,拓跋将军,你意下如何?”刘后笑道。
“小女拓跋女,承蒙皇后以及诸位皇子,大人厚爱,今日能有此机会献舞,实乃拓跋家祖上之佑,玉儿——”
“小女,拓拔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
拓跋玉却原地发愣,随后道:“皇后娘娘,今日太子生辰,小女怎敢舞刀弄枪,雕虫小技,恐怕献丑了,承皇后错爱,小女愿献舞一支”。
皇后有些不愉道:“那就这样吧”。
只见笛声一起,她身姿舞动,素手如玉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柔而不作,刚而不颓,腰肢袅娜更温柔,乐声紧,凌波微步,清颜白衫,手中绸缎转,拧,开,合,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绣生风,典雅矫健,一曲罢,众人皆是惊叹。
花樱望着台上的拓跋玉,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拓跋玉后,一些女宾也纷纷显露了各自才艺。花樱觉着无趣,便偷偷地离了席。
园中秋日的景致非常优美:黄色的菊花到处盛开着,树上的红叶随风飘舞,小桥下流水潺潺,弯弯曲曲的小路连着座座亭台。花樱一边走,一边赞赏。四周瞧了瞧人,随性坐在假山上即兴小诗一首: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
秦淮一水间,终日不得愿。
皎月始复生,青鸢何日还。
水自东流,花自愁。感君脉脉难相见。”
“夕间生愁,圆愿还见!好一首藏头露尾,暗生情愫的诗。”忽然从假山石后走过来一身形高大之人,上前对花樱说,花樱见了,将身子往后一退,说:“是谁?”待要上前看清,身后一人说:“连我焕熙都不认识?刚刚我可还听见某人在思念秦淮一见的三哥呢?”
花樱羞得满脸通红,踟蹰着,蒋韵跟在后面,暗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花樱看了看蒋韵自说自话道:“不是不认得,适才觉着前方有人,方失了神,不想是焕熙公主从后方来了。”
“前方?——”
“我才来,花樱姑娘怎就知道?”只见拓跋玉抱着一只白毛伶俐的狐狸过来了,“适才在这院子里瞧见这小东西,便捉了来,焕熙公主可觉得可爱?”
焕熙远远的看着,并不上前,“可爱,可本公主并不喜爱,既是这院子里的,恐是太子哥哥的,我看拓跋小姐,不若就将它放在这里吧”。
花樱看着那狐狸狡黠的眼珠子,散着光,还未回神,它便脱身逃去。
“真是个伶俐的小东西!”焕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