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是花樱的生辰,但由于长姐的归府,和萧逸众人的突然来访,花樱倒显得落寞了。一天独自坐在闺房,百无聊赖到午后,忽然无端地心悸,如置身火狱,全身冒汗,花樱睁眼看到那铜镜亦是面目狰狞,似那索命的无常一般,不由得心里惊道,“难不成我将——?”方有此念,铜镜幻虚。
一颗豆大的汗珠,滴在玉枕上。
她挣扎着起来,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稍作休息,房内周遭突然变化,闺房消失得无影无踪,铜镜化成一虚洞,洞中混沌,花樱虽未动,却听得到它周遭的声音,字字如钟,敲在花樱的心头。
“豁——”木香,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了。”木香看着花樱对着铜镜发呆,心里道:该不会是因为今日生辰的事赌气吧!
“小姐,你也别恼,生辰年年都有,今日不是还没过完嘛,夫人今日允了你出府!”
花樱还有些头晕目眩,却没有表露,心里暗忖道:难道刚刚都是幻觉。为何又是如此真实!花樱望向木香,看了好一会儿,冬日里的雪悄无声息的下着,雪花簌簌的落下,等回过神来,早已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世界,花樱冷不丁地瞧见这一片晶莹的玉色,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慰藉与宽慰,一时冲动,竟起身就要去雪里走走,木香哪里劝得住她,只得找来斗篷与雪帽,花樱抡起斗篷,急急地御马踏雪而去!
“小姐,帽子——帽子——”
“小姐,早些回来!”,木香直在身后叫。
雪飘飘荡荡地下着,天地间也是一片模糊,花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所以信步走着。四处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想着自己,想着阿父阿母,心里越发焦躁,步子也就慌乱了起来,突然,脚踩到雪下的一块石头,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心里正大叹,一只手已稳稳地扶住了胳膊,花樱心中一阵涟漪,“后卿,会不会是他?”花樱在心底里默默低念,侧头一看,原来是萧逸,他身着黑色貂鼠毛斗篷,带着个宽沿墨竹笠。花樱站定后,没有吭声,提步就走,只觉得两颊烫的慌。他也没有说话,握住花樱的手紧了紧,花樱甩了几下,挣不动,也只好由着他。
雪仍在下,花樱只觉得整个世界格外的杂乱飞舞,他不说话,也不着急着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萧逸觉得这白茫茫的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和她,没有说话,心头却小鹿乱撞,刚刚那股子天地间只身一人的孤寂感渐渐消息了,只觉得心里很安详,很甜蜜,雪越下越大,细细地落在萧逸的斗篷上,领子上,厚厚的堆了一层,他们却全然不知,一阵酥麻袭上双脚,花樱一愣,雪白的脸上火辣辣的潮红一片,萧逸看的有些痴了,花樱蓦地一抬头,露出了她红润的脸颊,萧逸心中如鼓,震地脑袋一片空白与眩晕,眼巴巴的看着花樱那水嫩小巧的粉纯,不肯离去。
正站着,花樱远远的看见萧逸的贴身侍卫坤申来了,慌得忙要抽身,逃似得拽开,他哪里肯放手,有力的双手捏得更紧了,凑下头就要亲去,花樱躲得飞快,又急又气,抽出手就是一巴掌。
“嗖——”,手在半空中被萧逸劫住了,他松了松力道,紧紧得攒在怀里,对身后的坤申吩咐道:“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备一辆马车。”
坤申躬身应是,转身快跑着走了。花樱又气又恼,挣着要走,萧逸无可奈何,索性把打横抱起,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