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琛一起赶上的船,的确已是最后一班。
停在码头,这回脱班了好久。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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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奕傍晚时分已经回去。
就阿琛一个人留在酒吧守着。
对于生意,女人往往比男人精明。
不过即便小奕坚持要一起熬夜,阿琛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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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坐靠窗的座位。
或许出于摄影的习惯。
对周遭转瞬及失的动静总是异常敏感。
总想能够及时地将其捕捉。
这些年来,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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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则坐更靠里面一些。
挨着走道,才能将腿伸直。
算是习惯了。
这两年来,也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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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贯穿了整个船舱。
脚下地机房正隆隆作响。
时不时,还有船头撞碎的波浪声音。
夹杂期间,犹如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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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会相视而笑。
却一直都不约而同地不曾说话。
想必都疲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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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熟,深交的好处便是如此。
不必敷衍地寒暄客套。
省去好些不情愿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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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靠着玻璃,看岸上的灯火,璀璨夺目。
耀过了星光,却都谦逊着不曾声张。
静静地,持续着光亮。
默默地,维系着这眼前华丽迷人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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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程过半的时候,阿琛递过来一支烟。
接过来,又一起点上。
一阵逆风闪过,各自咳嗽得够呛。
毫不容易喘上气来了。
看了看彼此一眼之后,又都大声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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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月亮,铺洒在船身周遭的海面上。
船只过处,鳞鳞波光上便被轻轻地划开了口子。
生出长长的一道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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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少有皎洁的光华,被惊慌的风吹跑。
都没有,落入这漆黑的暗处,不复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