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舒一路跟踪吴昆海,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三番两次的,她悄悄的为他施法,差点就被发觉。
就在那日雨后的山谷,吴昆海在谷里采药,他想着,妻子现已在娘家诞下孩子,虽然她还在抱怨仍不肯回家,但他希望为妻子做些什么。于是,他便来采些益气补血的草药了。
突然,一只巨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飞来,花锦舒想也没想,便上去拦住那巨鹰。
“我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我。”吴昆海是故意的,他故意引来巨鹰,为的便是骗花锦舒出来。现在倒好,巨鹰飞走了,她花锦舒可跑不了。
“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我不是坏人,真的。”花锦舒解释道。
看着眼前的女子,甜美动人,明眸善睐,吴昆海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就是你前几日所救的驯鹿,我其实是一介妖神,本体是一株千年不败的紫色妖姬。”花锦舒认真的说,她不管自己现在说的话有多么的古怪,但她就是想说。
“哦,原来你是妖啊。”吴昆海不以为然,“我毕竟是木之国的子民,和你们万妖国也算是邻居,所以你不必吃惊我的反应。”吴昆海继续说,“可我不是将你的病治好了吗,为什么你还不回家呢?”
“我……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你的妻子不是还没回来吗?”花锦舒想说的,其实是她舍不得离开。
“你还是回去吧。”显然,吴昆海是拒绝的,他挖着草药。
花锦舒挥一挥衣袖,所有草药便都落到吴昆海的背篓里,吴昆海不知道说什么,便丢下她先走了。
花锦舒脸皮可真厚,不停地追在吴昆海的身后,无论吴昆海说什么,她就是不走。没办法,吴昆海只能多留她几日。
吴昆海的家由于住在深山上,所以鲜少有人来拜访,花锦舒便帮着他忙着各种家务。她发现,吴昆海不仅文质彬彬,还擅长养花养草。做家务也是利索勤快。渐渐地,花锦舒发现自己越发不想走了。习惯了花锦舒的脸皮厚,吴昆海倒反而觉得她挺可爱的。
夜色苍茫,最是吐露心声的时候。两人喝点小酒,便坐在庭前开始赏月。
“锦舒,我的妻子在娘家迟迟不肯回来,现如今已生下孩子,她也不愿意原谅我。”吴昆海郁闷地喝着小酒。
“为什么她不回来,你做了什么事惹她不开心了?”花锦舒难过的问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自己一点也不想听吴昆海谈论他的妻子,好像在时不时地提醒他是有妇之夫似的。
“我的妻子贤惠能干,可自从成亲之后却性格变了很多,她喜欢霸着我,我只要一有和她不同的想法,她变开始对我冷嘲热讽。”吴昆海有些叹气,“不过,这都没什么,毕竟女人生来任性,便是需要宠的。可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怪招。使我们那方面不是很和谐。嗯嗯,她怪我不够主动,可是我已经很……”吴昆海支支吾吾的说,也是,几分酒劲给他增添了不少胆量,连这话他也敢说。
“这……你去她娘家道个歉不就好了吗?”花锦舒嘴里埋怨着,她一想到这种事便是醋劲大发。
“她不接受我的道歉,无论什么方法,我都试过了,就连给她下跪,我也是做过的。可她总说我不爱她,还喊着要重新找个人嫁了,我心真的很寒啊。”吴昆海掉眼泪了。花锦舒从心底羡慕芙晓,因为吴昆海真的很爱很爱她。
吴昆海接着说,“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什么都听她的,不管她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听她的,只要她不离我而去。”
半晌,花锦舒不想说话,她摸着自己的心好像在滴血。
吴昆海开口了,“我挺喜欢你的,要不是有你陪我说说话,我恐怕会更加难过。谢谢你,锦舒。”他口中的喜欢其实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但在她听来,却不一样了。
“昆海…”花锦舒搂过他的脖颈,在他耳旁轻轻说道,“我也好喜欢你。”然后,两人便开始亲吻。
干柴遇到烈火,激情终究烧的太旺。
灯火阑珊,帘上的倩影,着实让人心醉。
第二日,为了避免尴尬,花锦舒使用妖法将吴昆海的记忆给暂时封闭了。等吴昆海大梦初醒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昨天。
每一天,吴昆海都在为着妻子不归家的事实懊恼纠结,花锦舒也尽心尽力的开导着他,他的每一个笑容,对她而言都弥足珍贵,而她的一颦一笑,也毫无察觉的在他心里刻下爱情的烙印。
也许吧,要想从一段爱情的痛苦深渊中抽身出来,最好的办法便是坠入一条新的爱河。吴昆海渐渐察觉到,他越发离不开花锦舒了。
夜夜笙歌的日子向来是苦短的,虽说只有花锦舒还记得每夜的情事与变迁,但她心里是高兴的。毕竟,也只有在那一段时光里,他才是属于她的,至少身体是暂时属于她的。
不巧,两人的眉间情愫被外人给察觉了,他们的事,被村里纷纷扬扬地传开了,以讹传讹,传到芙晓耳朵里,便成了吴昆海抛弃妻子,金屋藏娇,保养情人。
吴昆海受不了村里的传言,便厉声让花锦舒离开。他似乎是心虚的,他也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花锦舒了。
“你走吧。”吴昆海无情的言语刺痛了花锦舒的心,她故作矜持,说,“哦,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吴昆海不忘狠狠的加上一句,“以后不要再来了,若是遇见了,权当陌生人。”
花锦舒毕竟是用情至深,她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想要往前走,她的双腿却硬是往后走。
一个扑倒。。。
“跟我走,好吗?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好吗。”花锦舒哭着问他,她知道此刻自己说的话根本就毫无作用,但她依然想说给他听。
“放手。我们之间不可能。你知道的,我不会背叛芙晓。”吴昆海狠狠地推开她,将她推开,便锁上了门。
吴昆海僵直地靠在门边,一动也不动,他的心思全在门的外头。
只听门的那一头,一连串的哭泣声扰得他的心慌慌的,他很想打开门安慰她,但是却不可以。
门外渐渐没了声音,吴昆海渐渐放下心来,可意识到花锦舒的离去,一时伤感于心,他竟难过的昏倒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传言还在传着,吴昆海基本不敢出门,从他家路过的人也会时不时的痛骂他一顿。就连他平日里素来交好的友人,也都对他嗤之以鼻。一时间,他成了众人都唾弃的对象。
吴昆海没有怨言,自己仍旧做着自己的本分事务。过了几日,他的妻子终于带着儿子回来了。
芙晓回来,当然少不了一番臭骂。尽管吴昆海已是万般道歉,但妻子的脾气却越发不好,动不动就扯着花锦舒的事不放,吴昆海嘴里心里都是说不完的惭愧,他早已决定洗心革面,更加加倍的呵护妻儿。
月光皎洁,他一个人又在庭前喝着闷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竟隐隐约约回忆起了和花锦舒房中的那些事。他脸红了,虽说心底是十分想念花锦舒的,但基于道德,他又是心虚的。越是思念花锦舒,他越是拼命的努力干活,也许是惭愧,也许是为了不再想她。终日,吴昆海都忙于照料家中之事。
没过多久,城主府派人将他们夫妻俩给关押了起来,目的便是引花锦舒出洞。还好吴昆海的孩子正好在亲戚家寄宿,否则更是要了夫妻俩的命。
花锦舒奋不顾身前去相救,好不容易盼来对方的一个眼神,也都被城主木良莠给阻止了。此后,花锦舒便被木良莠威胁着制作离合粉,而吴昆海夫妇则被关在大牢里。
“以后的事,你便知道了。”花锦舒好像舒了一口气,“虽然常常很想他,但他毕竟有他的责任,所以除了离开,我别无选择。”
花锦舒便离开了,没有落下一句话,也许正如她说的,她也应该去找天地间属于她的那一份责任。
而吴昆海呢,则带着芙晓回家去了。他发誓会好好照顾芙晓,励志做一个好丈夫。可每到空闲的时候。他却又情不自禁的开始思念花锦舒。
后来,经过他家的人,都能看到他悉心呵护的那一朵朵绮丽红玫——紫色妖姬。是的,她没有走远,就一直在他的心底,他心脏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