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看着那仅仅是,轻轻一瞥就此生足已绝世出尘的脸,那刚刚被挑起乱蹦的心,更加难以抚平,而今日此时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特殊无比,她还不想浪费用睡觉去消遣,往日师父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的听着,不是她还如曾经般天真或者根本不敢忤逆,而是现在的顺从,是因认为师父所说的都是对的,他是她最信赖的人,但是今日……她不想顺从,首次自恢复记忆以来顶撞道。
“小骨还不想睡。”
白子画蹙眉凝视这噘着嘴,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小脸,担心的说。
“你体内的魂魄即将消散,会随时沉睡,还要硬撑吗?”
花千骨早有准备的说着。
“杀姐姐提前用鯩鱼做了一碗汤药,可保今日不消散,虽然耗损些元气,只需控制坚持到三更魂魄重新凝聚即可,但明日又将恢复如常。”
白子画轻叹了一口气,这杀阡陌想的真是全面,连这个都可以想到。
看着怀中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默认许可的点了点头。
花千骨心满意足的回到那刚刚离开的,还带着丝自己温度的怀中。
二人相拥无言。
“师父,你恨我吗?”花千骨突然地冒出一句。
白子画些许松开那紧抱环绕的手,低头凝视那突然地认真。
“为何这样问?”
花千骨仰望着那让她又敬又畏,膜拜不敢忤逆并触碰,深爱一世却最后终是恨了的脸。
“曾经……能够陪在师父的身边是我最大的奢望,我从来都看不懂师父,可到了最后感觉懂了……也没什么必要,我们总是在阴差阳错中相互用自己认为的应该来逼迫说服。有时我也在想,那时的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那时师父选择了我,而辜负了天下、众生和长留,放弃大义,那么还是否为我所爱?”
白子画仔细的听着,仿佛那时彻底的心死还隐约存在,无法消逝泯灭。
她可知,当那一剑刺入腹中,他是多么惊讶自己的狠心。
他活了太久,看透的太多,洒脱的所有事在他眼中都淡如云烟,他从不懂得什么叫做拥有,也从不懂得什么又叫做失去,对他而言大而广,是所应该承担肩负的。
然而却未察觉到,那如尘埃般的弱小,不经意渐渐侵占腐蚀了他的全部。
他曾困惑过,原来自己竟也可以无法自拔沦陷下去,但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他自负的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参不透的,堪不破的,直到最后那撕心裂肺,带来那千年迟来的痛,他才知道什么叫再也回不来,什么叫再也不存在。
“小骨,你会怪师父吗?我确实是做错了。”
白子画面色带着些忧伤,那如噩梦般的回忆,夜夜啃噬着他。
紧紧蹙着那修长的眉,似海般深情的流露让花千骨隐约有些心疼。
抬手附上,那皱的怎么抚,也抚不平的眉,她怎么忍心,怎么残忍只留他一人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带着悔恨活在这世上。
“师父,都过去了,不怨了,我们都没有错。”
是啊,事到如今,她还在纠结担心什么,师父把爱给了她,人也给了她,想到这~
“师父,你终是肯爱我了吗?还是因为…….”
话未说完,凉薄的唇贴了上来,大口的占有那只属于自己的唯一,抬起修长的手指,触碰上由那裸露刺眼的肩,慢慢开始下滑至平坦的小腹。
花千骨被这突然地热情给弄蒙,却又经不住那冰凉中仍然带着她温度的摩挲,鼻尖紧紧的依附在那迷恋已久的轮廓中,憋得不能呼吸,小小的粉唇大口的喘着,却换来更狠的吞噬,无措的握住那紧抱自己有力的双臂,惩罚性不满的用指甲轻掐了下,瞬间玉脂净白的肌肤,划出暗红色的痕迹。
白子画感到那微微的刺痛,缓缓抬头看着那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可人柔化成水的脸,淡淡一笑。
“你…..不信师父?”
那恍如隔了几世再次听到那玉碎般的声音,他不明白,这徒弟是不信他,还是不信自己。
花千骨释然,梦如初醒,对啊,这世上,除了师父,这世上,她最信的不就是师父么?
“我信。”
云开雾散带着坚定。
白子画再次把那眼前的玉软花柔,拥入怀中,欣慰满足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
花千骨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