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爷俩被媚态女人连推带搡的怼出铁门外,我有些惊诧一个看起既软又骚还是大学生的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许十三看着媚态女人家的外门吐了口唾沫,转身拍了下我的肩膀。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着抿在嘴巴,狠嘬几口。烟被他抽的通红发亮,缭绕的烟气呛的我不住咳嗽。烟着的尖还在半截上,最底下的火已经湮到烟梢。他眼睛眉头纠到一块,眯起的眼睛透露出可怕的光来。烟似乎燎他的指缝,他把烟摔到地上,趋起一只脚狠狠地踞灭。又从烟盒里磕出两根烟来,丢给我一支,自己再点着狠狠的抽着。
我接过他递来的打火机,学他顶了口,呛辣的味道从嗓子眼一直燎到肺叶。我不由的弯腰咳嗽,把眼泪和鼻涕都咳了出来。他抽完烟站起来递给我一张方白手帕,我擦去眼泪和鼻涕。把手帕递给他,他微摇头,轻叹一声把手帕随意的丢地上道:“唉,血色锦鲤,潜龙之怨。”他叹完起身对着媚态女子的家的大门猛踹一脚,门里传出媚态女子酥软的毒骂。
许十三吹了口气,揽着我的腰扛起来放在自行车座上。登上自行车就往村外走,又路过那个新建的坟头,许十三停下自行车,我也从车子上下来。他打开神婆留的小本子,看了一眼递给我道:“那老东西还不全没良心,好歹给你留下点东西,我也不懂她们这脉的玩意。你有时间就学学,能学会最好,学不会就罢了!”
我打开那个小本本,大体的翻了几下。里面记得东西并不多,前一半是神婆的忏悔。大抵说自己对不起我云云,最后几张是几种拜神驱邪的法子。很多字我都不认识,抬头看向许十三。许十三看我一眼道:“这东西我也看不懂,哎,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许十三站直身子一直盯着那座坟。我在他身后有种莫名的恐慌,张开嘴打破气氛道:“干爹,那个锦红鲤就是那个红衣裳小女孩吗?”
许十三重重点了点头又道:“她属于怨龙,既然跟你接下同心锁,当初自己受到苦难你也要全受一遍,了结她的怨气。之后她会保你魂魄不散,同心锁顾名思义永结同心。即是要同生共死,她死了自然也要把你带下去。”
我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一屁股蹲在地上。恐惧加上摔的那一下,我张嘴就要哭,许十三瞪了我一眼道:“要哭过几天再哭,现在我还没死哪!”
我被许十三吓的憋着声音,不住的抽搐的流泪,哽咽的打嗝。许十三眼睛瞄了瞄坟,吐了口唾沫,又掏出烟来,一支一支的抽着,直到我站的腿有些发麻。他才停下,把我按到车座子后,又蹬上自习车。
许十三穿的还是粗布衣裳,这种衣裳耐磨不耐脏。极易吸土,经常有人去赶紧,回来之后,一甩衣裳和从沙土里打过滚一样。最烦人的这种衣服比较容易存味,尤其是存烟味。烟被存的味道又种令人倒胃的酸呛,我坐在许十三背后,一只手捂着口鼻,一只手抓着他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头,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拍了拍许十三,许十三反应过来,照样的往前骑着,半转了一下头问我:“啥事啊,昌儿?”
“干爹,这不是回家的路吧!”我踟蹰了一下问道。
“嗯,不是,咱们去李湾!”许十三说着话往前骑着。
“啊——”我不由的又想起来那个惨死的红衣小女孩来,因为她的缘故,我近四年都没去过我姥姥家了。虽然我们村离我姥姥家村子也就十几里路,骑着自行车就能到。
“嗯,你怕什么,我不是还在这吗。”许十三回了一句,就加紧往前骑。
车子在一处丁字路口停下,这个丁字路口很奇特。丁的一横就是省道,粗宽又平的柏油马路。而丁的一竖是烂乎乎的土路,还有很砖头渣子铺的,一下雨把上砖渣上层的土冲散之后最是坑人。浑浊的泥水下掩盖着奇形怪状各色的烂砖头,一不小心就会栽到那儿。土路上柏油马路是个短高坡,很多不注意的人从柏油大道往下一气骑车下去,摔的在医院里躺十天半个月的大有人在。
而路的两边分别是个杀鸡小作坊,和一个不算很大的破烂超市。我从自行车上下来,许十三把车子扎在土路上,在我的注视下去了杀鸡小作坊。我站在自行车边百无聊赖的肆意的看着,这时候汽车的的鸣笛声,冲的我耳朵有些疼。
我晃晃脑袋,往汽车方向看过去,一辆两头扁平黑色的大众2000正停在路上要往下。我连忙把许十三停在路中央的自行车挪了挪地方,透过玻璃看向开车的人,总感觉他长的很像李赖三。不过我也好几年没见过李赖三了,模样也记不很清楚了。
这时候车后座靠着我那面的窗口摇了下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探出头来。我正对上她,粉雕玉琢,眼睫毛出奇的长,眼睛也很大,她张开嘴笑了一下。露出虎牙甚是可爱,其实喜欢这东西是不分年龄的,我感觉心砰砰直跳。不由的吐了吐口水,张嘴嘿嘿一笑,这是书上说的喜欢吗,我不知道。
小女孩呵呵一笑,开车人的声音传过来,我确定就是李赖三。他声音都带着一股痞子挣钱,装13的爆发户味道。“婧婧,坐车的不要把头探出窗户,说几遍了,还有不要和其他人瞎打招呼。”
“我知道了,爸!”小女孩声音酥脆带有稚嫩的甜味,然后我小女孩又转头凑着窗户笑了笑。探出一点手臂,手很细嫩,离的很远我都看到。有种别样的香味,我不由的嗅了嗅。怪不得媚态女子说我该得眼疮鼻子流脓,我眼睛确实出奇的尖,鼻子分辨味道的能力也是出奇的猛。一直到现在经过电脑,小说,有毒气体闪光灯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摧残,我眼睛和鼻子还是出奇的灵敏。
小女孩探出的是左手,一抹鲜艳的红色耀的我眼睛发亮。那名叫做婧婧的小女孩微勾起小拇指做一个拉钩的动作,嘴微微挑起来。张合两下,我下意识的分辨小女孩的唇语,“跟我回家!”
我猛的张大嘴巴,诡异的气氛突然蔓延开来。我唇舌干燥,头上充血,眼前浮现一望无际鲜艳的红色,像是红色的绸缎一样。我身穿血红色的喜服,红衣女人踏着血色绸布而来,微微笑起,勾起小拇指,“夫君,我们回家。”我能感觉到这个红衣看不清脸的女人就是那个红衣小女孩,更能感觉自己喘的粗气越发浓重,无法逃脱的窒息感传过来。
我耳边似乎听到铃铛叮叮叮的响动,突然肩膀一沉,我惊啊一声。转头瞪大眼睛喘着粗气惊慌的看着的猛转头看向拍我人,发现居然是海蓝奶奶,这次回过神来正要抬手抚胸和她说话。
只见她眼睛突然眯起来,狠毒的盯着我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亲自叩棺,为何我死你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