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默默点着头。孙玉芹抬起脑袋,朝那两个服务员问道:“现在他难受的这样,你们看应该怎么办呀?你们饭店里以前经过没经过这种情况?”
两个服务员互相看了一眼,刚才朝王喆做分析的那个服务员看着王喆痛苦的样子,说:“饭店里喝醉了酒的人差不多天天有,喝醉后的情形也是各不相同,有嗜睡型的,就是地震了也叫不醒的主,等酒醒了站起来就走,跟没事人似的;还有撒酒疯的,酒壮人胆,借酒劲胡说八道的;还有的狂吐,吐出血的;还有借助手指头也吐不出来,只好请120帮忙洗胃的……”
“洗胃?什么叫洗胃?”孙玉芹问道。
“洗胃就是往胃里伸进一根管子,通过这根管子把胃里的东西吸出来”。
“这样看来,现在只好用洗胃的方式解救他的胃了。”孙玉芹无奈地说道。
“你们饭店有车吗?”
“车倒是有,就怕现在不能开呢。”
“那又是为什么?”
“一辆是老板的座驾,他此时不在饭店,老板一直是早出晚归的;另一辆车是饭店的购物车,现在司机也早就回家……”
“怎么是这样,可我们必须找辆车呀。”孙玉芹有些不知所措。
“您只好到街里叫辆出租车了,这位先生我们暂时照顾他。”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快去快回。”
。不一会,孙玉芹叫的出租车驶过来了,几位女同志都驾不动王喆,胖胖的出租车司机出手帮忙,他驾着王喆上了他的出租车,孙玉芹打着下手,忙不迭地说着感激的话。
胖司机真是个热心肠,好事做到底,他把王喆送进了急诊室,孙玉芹跑前跑后的忙着挂号找医生。
“病人怎么了?有什么症状?”医生问道。
“他就是喝多了,看样子是胃疼吧。心里很难受的样子。”
“如果没吐出胃里的东西,就只好洗胃了。家属同意就交费去吧。”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样子,这种情况,他是见得太多了。
“那就赶紧洗胃吧。”孙玉芹很着急地说道。
病床上的王喆,有了动静,他竟然慢慢翻转身,一点一点的挪下了床,孙玉芹不知他要干嘛,搀着他的胳膊。王缓缓站起身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呀?”孙玉芹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个王喆只顾自己往外走,他根本就站不稳,借助着墙壁勉强站着,往外挪每一步都很难。
医生说道:“应该是去卫生间,你扶他去吧”。
孙玉芹在卫生间外面,里面传出王喆狂吐的动静,好长时间之后王终于出来了。他满脸的眼泪鼻涕,好狼狈的样。孙玉芹找出纸帮她擦拭问,“好点了吧?”
“谢谢你,孙小姐,送我进医院。我从小,就怕进医院,看医生,我只要坐到,医生面前,我的病,就立刻好了一半……”王喆断断续续的说着,显得有气无力。
孙玉芹将信将疑只当他说的是酒话,“那好呀,你不但省钱看病,而且病还好得快,一举多得呀。”
“其实也省不了多少钱,这边省了那边花了,总归钱是没有了。”王喆的脑子似乎是清醒的,“我现在没事了,感觉好多了。”
“真的还是假的,刚才你的样子可把我吓死了。要是真好了,一点都不痛苦了,那咱们就回学校好了。”孙玉芹半开玩笑地说。
“一点痛苦都没有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不用给我洗胃了,现在回学校是没问题的了。”王喆似乎很自信地说。
这天夜里,王喆从医院的急诊室里回到学校宿舍楼后,心中甚是得意舒服,他为自己的得意伎俩取得圆满成功感到幸福骄傲,要不是同宿舍还有其他人,他真想跳跃高呼。
自从那天黄昏雨中花雨伞下,见到孙玉芹和那个大兵近乎搂住的情形后,王喆的心中一下仿佛投下一块大石头,激荡的他不得安宁,随即而来的刺痛,酸痛更是他难于忍受,他发誓要报复,不报复他怎能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城市生活,在报复的内心狂吼后,他又禁不住扪心自问,你为什么要报复,你究竟向谁报复?
是呀,自己为什么报复,难道人家理亏与你,情祛与你,失信与你,全无从谈起,人家和你没有丝毫联系,你为什么要朝人家报复,如果你看到人家甜甜蜜蜜,你疾火中烧,醋心泛起,那你要找谁报复,找那个自己心中的美人孙云玉芹报复,那不是自讨苦吃,他当时分析了,如果自己对孙云芳怎么样,怎么样了,那个大兵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打自己个遍体鳞伤,落花流水,也要怒气冲冲骂自己个狗血喷头,不亦乐乎。所以在那天夜里就想起了诽谤他们的鬼伎俩,从何插手哪,便从你傻大兵恶心什么,咱就朝你眼前,朝你心里送什么。
所以从周一下午开始,王喆就策划,导演并参演了这场闹剧。
其实在王喆下午放学时去找孙玉芹之前,就做好了一系列的背后工作。
他首先嘱咐好了在宿舍假装养病的小张,要他见到孙玉芹到后,说他的老同学冯有才在宿舍等不及了到饭店订菜去了,又亲自到饭店找的柜台收银员,准备哪些饭菜,尤其是那两瓶白酒,其实就是用空瓶灌白开水,还有那张由冯有才写得字条,那更是假中一撇了。
我怎么这么聪明,导演的这么惟妙惟肖,连自己这个作假的人也真心投入了。此时此刻,他隐隐觉得自己又有些后悔,有些失误,有些发蒙了,他事后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最后机会。他现在才意识到,就在他与孙玉芹在301小餐厅里大吃大喝的时候,趁着自己喝的大醉时,自己为什么不调戏一下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呢?自己真是太傻了太笨了。多美好的时机让它溜走了,不过来日方长,不要着急,也许自己真的不顾一切的做了,那以后的戏就没法唱了,那个女人知道了你的野心,见到了你的狰狞嘴脸。他会把你恨透了,那才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又骄傲起来。
天过子夜,万籁俱寂,高阔苍穹中,几粒寒星眨着狡诈的眼睛。“对,就这样乘胜追击,一直追到他的心脏,一直追到他的眼前!”望着高空中翻滚而来的黑云,王喆心中叨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