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李鹰老家王官庄一个小老乡叫欧阳小名,来找李鹰,乐呵呵朝他说:“大叔,你是我家乡的亲人,我今天心里特别高兴,想今天中午在好再来饭店请您和我婶。”
“小名,你遇到了什么喜事呀!这么高兴?”
“也算是喜事吧。有人出钱给我租房子,出钱给我购买医疗器戒,和一些药品什么的,我能正式开业门诊了。”
“是吗?那个人叫什么?你那个门诊所开在什么地方?”
“那人就是我中学的化学老师康老师。我们在行政街西开了一个欧阳诊所。”
李鹰知道。这个欧阳小名,初中毕业后,考了一个医校。在医校学了三年后,学校不包分配。他的不少同学能给镇医院,区医院,几万,几万的送钱,找到了工作。小名家还有一兄弟在读高中,家里没有钱朝医院里送,所以,小名只得毕业后在家里蹲着。从小小名就刻苦学习,在中学时在学校里学习是数一数二的,在中考时考了536的高分。因为家里缺钱,他忍痛报了中技医校。小名的这一情况,中学的老师们都清楚,化学老师康承让退休以后,主动找到了欧阳小名。
欧阳小名说::“那天下午三点多,康老师来到了我家,他朝我说;‘小名,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志气,有才华的年轻人,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有所成就的人。可是你脑子里有东西,口袋里却没有东西,是不是?’“我无奈地笑了。
“康老师说;‘要是我帮助你开一个门诊所,你的意见如何?’“我惊喜地点着头,不住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不只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对你坦白说,如果这件事对你合适的话,对我就更合适了,我现在有九万多元,一部分是退休后把全部的房基金全给了我,另外我还攒下了一部分。这九万多我准备全投资给你,我认为投资干事业比存着强。’“我重重地点着头。
“‘那么,我们拿着这九万多可以给你做些什呢?我会给你租房子,置办家具,雇一两个服务员,买一些医药器具,一般的药品什么的。总的说,你要安心地坐在诊室里为人看病,我还会给你一些零用钱和一些生活上需要的东西。不过我得告诉你,我这所有的钱都不需要你偿还,你只要把你所赚取的钱的百分之七十交给我,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你自己保留。”
一周后,欧阳小名的欧阳诊所开始正式营业了。康老师也搬了过来,和小名住在一起,他的心脏功能十分衰弱,这就需要小名经常给他治疗。他的脾气十分古怪,并且深居简出,几乎不会客。他的生活极为不规律,但就某一方面而言,却又是很有规律的。他每天晚上的同一时间,都会来诊室查看小名的账目,而且把赚的诊费,拿走十分之七,给小名留下十分之三。在诊所开业一开始,生意就很成功,小名出色地处理了几个在其他医院没有治好的病例,这就让欧阳小名出了名。他的那个“欧阳诊所”也在远近几十里传了起来。
就在后来的一天晚饭后,欧阳小名又来找李鹰叔叔了。见到李鹰,叫了一声“李叔叔”后,就默默坐在那里。
“小名,你现在可成了名医了。”
“是吗,叔?”
见到欧阳小名脸色有些不悦,李鹰仍朝他笑着说:“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这两天没来找你呀?”
小名默默地摇着头。
见到小名这副寡言少语的摸样,李鹰很是惊奇地朝他问道:“你有什么事吗?找我。”
小名点着头:“我有一件事,请您给帮我解决一下。”
李鹰点着头;“一定,一定。你说吧。”
欧阳小奇说:“几个星期前,康老师找到我,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激动。谈话中,他提到了西城发生的一些盗窃案。我记得,他当时表现出的激动是毫无必要的。他声明说,我们应该把门窗插牢,一点也不能马虎。在这一个星期内,他坐立不安,不停地向窗外探望,而且连午餐前习以为常的散步也取消了。他的一举一动给我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他对某个人或对某件事十分害怕,可是当我追问这件事时,他就变得粗鲁无礼了,于是我就不再提这件事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的恐惧也似乎逐渐消失了,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又一次使他处于目前这种可怜而又可悲的软弱状态。
“两天前,我收到了一个奇怪的短信,信里说,他是一位高干子弟,他非常想到您的诊所就医,几年中,他受够了强直性昏厥病的折磨,我们获悉,您在这种疾病的治疗上,颇有独到之处。他准备在明天晚上六点一刻左右前去就诊,如果欧阳先生方便的话,请您在家等候。
“这短信让我很感兴趣,因为对强直症的研究最主要的困难就是在于这种病的罕见。您可以想见,当一个病者按着预定好的时间坐在您的面前时,作为医生的您是不是很兴奋呀。
“他来了,这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老头,异常的拘束,而且很平凡,不像想象中高干子弟那样的高贵。不过,他的同伴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地印象。这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他面色红润却带有一副凶相。有一副高阔的肢体和胸膛。在他进来的时候,他用手搀扶着老人的一只胳膊,把老人扶到了椅子前,表现得特别体贴入微,但从他的外表上看,你是很难预料到他会这样做的。
“‘欧阳大夫,请您原谅我们冒昧地前来,’他很客气地朝我说,他说话时有点口齿不清,‘他是我的父亲,对我来讲,他老人家的健康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看到他这样的孝心,很是感动。‘在给你父亲看病时,你愿意陪在诊室里吗?’
“‘啊,不,绝对不行,’他惊叫起来。‘我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要是我看到我父亲发病时那种可怕的样子,我确信我会发疯的。我自己的神经功能已经十分敏感了。要是您允许的话,在您给我父亲看病时,我可以在侯诊室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