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的军训,我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天生两只脚不是一样的长度,或者换一种说法吧,天生就是一个小瘸子。但是这之前并不能让我活在自卑里,相反的,我却因为这件事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就像高中时坐在我旁边的亮仔,天生的兔唇和听力缺陷,但是依旧很活泼,与我总有一种莫名的会心感觉。想着人和人就是这样,每两个人之间总有看似难得的共同点,只不过这难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困难也是一样,只不过人们不再用“难得”这样好看的字眼,开始用“倒霉”、“不幸”、“艰难”来修饰,但当我面临这样的“不幸”时,却没有那样的悲哀,学习和思考真的能给人勇气,也许有一天,当我面对死亡的时候,同样能笑着面对,因为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一生真的只有一次,就像出生一样,都是值得纪念的事,所以当我们出生的时候,我们有自己的生日,当我们死去的时候,我们有自己的墓志铭。
“你像个傻X坐在那儿干什么?思考人生啊。”老卢一脸坏笑,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苦笑着的摇摇头,心理想着就面对现实吧,哪怕用一只脚站军姿也没问题,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嘛。“你的腿是怎么了,受伤了?怎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张毅一脸严肃地问我,说完王子和老卢也投来相同的目光,看来他们想知道这个问题很久了,如此明显的动作谁有会看不见呢?对待我的问题一向都是两种做法,一种是选择性无视,一种是关切的问长问短,其实一开始并不喜欢大家来问,因为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心中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了,逐渐长大,却发现问长问短也是一种温暖,至少有人愿意关注你了。我很平淡地告诉他们,“其实不是受伤了,天生就这样一只腿长了几公分,不过也没什么影响啦。”王子一脸惊讶,“那你还军训,怎么能坚持?”我微微一笑,“大不了就一只脚的军训呗,反正这个军训我是参加定了的,男子汉不能怂。”老卢看着我,“老大罩着你,不行可得和我们说啊。”
中午休息的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又到了集合的时间,我们急忙穿着还是湿的衣服到操场上接受阳光的洗礼去了。何教官是个为人很“和蔼”的人,据他自己这样说,站军姿能站15分钟坚决不站10分钟。“两臂夹紧,小腹微收,挺胸抬头,双手中指放于裤缝,拇指放于食指第二节。”何教官一边重复着要领,一边冷不丁的给某人一脚,看他站的稳不稳,你要是一倒,可就是一顿猛批,每次这个时候我总是很担心,一只脚的军训怎么着也没有两只脚的稳当啊。
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突然一只脚就踢在了我的腿上,我猛得向前一倒,吃了一嘴的青草。何教官立马就骂开了,“吴言,我关注你很久了,站军姿不标准,是不是想偷懒?停止间转法就属你最差,转个身都不稳,你还能干啥?俯卧撑一百个,马上!以后我盯定你了,还没有我训不过来的兵,你给我注意点。”本来被踢出来我就一囧,现在又被这样骂,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不过我也没言语,开始做起俯卧撑来,“1,2,3,...,55,56”我一个小书生什么时候能做的了一百个俯卧撑啊,烈日下我的汗顺着脸不住的流,脑子有点晕,一片空白,只有硕大的数字发我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的浮现,可是我不想言语,一只脚的军训,怎么着也得继续下去。“报告教官,吴言腿有问题,所以才不稳”老卢忍不住站了出来,“我证明。”王子和张毅也站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我,有的眼神是仿佛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而有的,又好像是了解到答案后的了然,我朝子衿那边看了一眼,她竟然也在看我,眼睛里似乎有默默的温情...这温情让我浑身肌肉一松,眼前一黑,待到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在树下了,满嘴都是藿香正气水的味道。教官看到我醒了,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微低了头,“我以为我能行!”教官问“你还要继续吗?”我顿了顿,点了点头,为了和兄弟们在一起,还能看见她的背影也就够了。“那你放心,我会尽量照顾你的。”我说“教官,不用太照顾我,只要别再背后偷袭我,对我的怠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了。”教官一窒,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赶紧归队。”
我随即站起来敬了个军礼,“是,教官!”马上又进入到暴晒模式了,整个操场,突然静的只听见远处的蝉鸣。“呀,子衿你怎么了?”女生那边传来一声骚动,齐刷刷的看去,原来子衿晕倒了,教官连忙把她抱到树下,原来那一脉不是温情是同情啊,同病相连的情谊,我苦笑着摇摇头,原来我这么会意淫......
“吴言,你过来。”教官一声大叫,我立马跑出队伍,教官说,“子衿虽然醒了,但是还是到校医院看看吧,你也刚中暑,你就和她一起去吧。”我靠,男女差别这么大,何教官真和蔼,不过我也是很高兴,终于有时间和她独处了,回头看看我们连的那些男生嫉妒的眼神,我背起书包,扶起子衿就向校医院走去。
“谢谢你。”子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我脸一红,低着头忘了说句没关系,自顾着扶她向前走去。生活就是这样,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也许给你开的不是一扇窗,而是直接把墙都给你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