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绾一双剪水秋瞳里盈盈漾着笑意:“等兮儿想起过往,便会不再对国师痴心了。”
乐川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皇上已然知道兮儿归来的消息,明年初春大选,必然要收你入宫。至于佩儿,当不成圣女,你们一起入宫也未尝不似乎好事,但是毕竟是共事一夫,你姐妹二人又水火不容,我乐家的女儿不能到了皇宫内互相猜忌,最后坏了大事。更何况失去你们哪一个,父亲肯定都是心痛万分。所以为兄猜测,你入宫是入定了,父亲不会让佩儿也入宫。”
乐佩泇手指紧握,她自幼就心比天高,以为除去乐裳兮自己便是入宫的第一人选,谁知在大选前一年这乐裳兮居然回来了,此时若是求自己父亲,只怕父亲也不会允许自己与裳兮调换。
全怪她!乐佩泇眼中怒火熊熊,恨不得飞身扑上去撕烂琅玕。
琅玕眉头越皱越紧,自己心动之人居然练就的是绝情绝爱之术,而自己却因为这皮囊要去伺候不认识的男人。
琅玕心中哀动:乐裳兮,其实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你们这个时代的女子也都终其一生追逐这种荣华,我琅玕看不上,不想要。只是如今我在你的身体里,我就是你,这可怎么办?
一时觉得胸闷气躁。
“为兄看你脸色不好。速去休息。”乐川流满脸凝重,知道乐佩泇已经离开去找她的母亲商量。
乐川流定了定神,扬起嘴角,嘱咐了琅玕身边的宫人好生伺候,看着他们往千寻阁的地方走,自己也就携着新婚妻子,继续在园子里闲逛。
乐川流携着陈亦绾在路上走,后边宫人仆人跟了一路。乐川流起先不言语,接着向身边的人招了招手,一仆人身材不高,始终低着头。
“将这个送去。谨慎。”乐川流递给那仆人一张白绢,上面依稀可见几行毛笔字迹。
“是!”仆人迅速将白绢收入怀里,给乐川流和陈亦绾行了礼,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