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变化翻天覆地,破瓦房教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栋红顶白墙的两层八个教室的庞然大物。
毕业的魁哥一届对此深感遗憾,围墙也翻修了,不过垃圾池成为了比我们以前头钻铁门洞更安全,更隐蔽的漏洞。
新增的不止有建筑,王成帅的小农场升级成红土地了,农作物种类多了,后花园还新修牧场了,他总是会及时的抢在我们之前找到他家母鸡下的蛋,因为我们比他更在乎找到鸡蛋的乐趣。
草坪里,一种叫甩飞机的游戏特别盛行,五六个男孩子交叉着奇怪组合,旋转着加快速度,两边的“机头”和“机尾”悬空,很刺激,也很危险,经常就会有个别运气差的倒霉孩子把手整脱臼了。
新鲜感和归属感都回来了,但是可惜的是,整个三合小学,跟着转到我们永兴的没有几个,男孩子只有一个马隆,女孩子也就每个年级一两个。
那年,有个女孩儿,叫曾杰,小学毕业后,我忘了她,她记住了我,初中,我们又在一个班,觉得她人挺不错,就认作妹妹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老师都知道我们不合群,但是没办法,谁也改变不了,就算家长会的投诉和老师的调解,这种水火不容的尴尬关系容不得我们在一个环境中生存,应该说是开心的玩耍。
从一些事可以联系到很多,就好比这事儿,长远来看,任何年龄段,刚开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总会被欺生,排外,人际关系的复杂,与人相处的分寸,是一种真正的智慧。
记得龙哥问过我什么是社会,一堆人说什么烟,酒,女人,金钱,都被否决了,最后,龙哥深沉的装犊子,坚定的语气,配上严肃的嘴脸,说了一句让我感慨至深的话“踏出家门,就是社会“
回归的第二天,场景热闹非凡,全校师生共同欢庆新学校建成,举行了庄重神圣的奠基仪式,校长发表讲话,然后大家一起拍巴巴掌。
聊永西抽完烟用烟屁放了一盒火炮,老师们一起挖个大坑,一个大石头的下半截埋下去,石头上写的什么我到现在始终想不起来。
最后到剪彩仪式,真正的主角登场了,随着剪刀和二楼阳台上一起落下的,是几个大字,“贾密爱心小学”
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贾密了,这名字也忒尼玛怪了,算了,贾密就贾密吧,这都不重要,有新学校住了,叫什么都好。
重要的是我们都回来了,再也不用骑单车去上学,再也不用和三合的娃娃们打架了。
只是,后来慢慢觉得,也没有那些个熟悉的面孔,人少了,总觉得生活少了些许颜色,就算是不开心,可也很怀恋。
如今那段记忆的名字寥寥无几,偶尔几乎很少有机会遇到,作为路人“嘿,老同学,还好吗”
“嗯,挺不错,你呢”
“多怀恋以前啊”
“对啊,我他妈还打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