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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高》一

这段深沉的记忆现在需要整理,虽然已经过了很久,我还是愿意把他提前到现在写出来,祝老高早日康复。

他叫高海山,老家在东北,从北京到西昌没多长时间,对西昌很不了解,他是一名经理,从头到脚打造了一个连锁酒店,风格独特,酒店叫西堤岛,坐落于西昌市中所村,这是我对他所有的了解,下面我要讲我和他相识的故事。

刚从学校出来的我,凭着一股子“脾气”艰难的在社会上生存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没办法了,种种原因下,我才听从母亲的建议打算学一门手艺。

托亲戚的关系最后决定到汽车修理厂学习喷漆,因为吃不了苦吧,稚嫩的我最后还是因为坚持不住放弃了,期间可能有二十多天吧。

可是这已经是我的不知道第几份工作了,自己严重的缺乏自信,啥天真的想法都抹平了,堕落致命,颓废到发疯。

除了抽烟,喝酒,打架,游戏,还有满身的恶习,那段灰色的日子,也没混出个名堂,我变成了多可怕的样子,想想都害怕得发抖。

所有人一开始都不相信,“哇,你既然不读书了,怎么了?”很多人不相信,很多人劝我,“回学校去吧,”骂我的更是多,“以后你会后悔的,SB”,“你出学校就浪费了,人才一个,出去了一没钱,二没势,你能干嘛?”

没人劝得住我,哭着和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也哭着“你自己想清楚了,以后没回头的机会了”

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我爹递给我支烟,我接过,点燃,笑着走那一段沉重万分的回家路,眼泪含在眼眶,但我望着天空,始终没掉。

我说:“这是我的决定,我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我有我的想法”

事实确实是这样,所有的想法也只是想得太多,要说不后悔,那是假话,但是值了,为什么值了,因为我遇到了他,高海山,也就是老高,我们的高经理。

那天我偶然和我姐聊天来着,她问我在干嘛,聊着聊着,聊到了工作,她说她在咖啡厅,然后我就来兴趣了,聊着聊着,她说问我要去她那儿上班不,我说服务员我没兴趣。

后来她帮我问了,说是有机会进吧台学,咖啡那种高档的玩意我还是挺喜欢的,那时候本来打算和祥子去广州的,毫不犹豫放弃了,我就是想调调咖啡,调调酒,喜欢那种感觉。

然后第二天我就去了,应聘信息草草乱填了之后就加入了这个集体,认识了他,高海山。

一开始我们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搭搭话,偶尔他也递烟给我,我对他这种人,更多的,其实还是不屑。

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是了解酒店这一行的,经理是最烦人的,那时候在我看来,经理就是一个酒店里,欺压员工,勾心斗角,民愤的公敌的那一类人。

有很多朋友,比我早太多从学校出来的,一开始都是打工做服务员,常和它们聊天最多的就是诉苦,也多少能感受到它们的一些,快乐或是不快乐。

这种班我没上过,每天都是在玩儿,虽然每天三十块,但是我没想过,好玩儿就行,管它工资多少。

酒店还在装修,每天除了培训就没事儿干,培训就像上课一样,每天有很多的活动,笑话,还有一些所有人都听厌烦的大道理。

大家一起放松的扯犊子,聊话题,我喜欢这种感觉,一个月下来,有人开始走了,觉得没意思。

一个月里面,他作为总负责人,没有说过一句专业知识,每天都是想方设法逗所有人开心,不管谁惹他生气了,他总是说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还不是一笑而过”我曾看到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动着泪花。

他总是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小丑一样,把所有人都逗乐,我好像看到有我以前自己的那么一点儿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又安静的抽烟,表情僵硬,话也不爱多说一句,有人和他开玩笑了,他也跟着笑,别人热情了,他又开始充满活力,热情回应,很快把自己调整好。

记忆里太多和他的片段,太多和他的对话,以及他说的每一句话,玩笑中蕴含的哲理,忧伤里透出的愤怒,还有那种乐观里的坚强。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您的话从回忆里拖出来,我想认真的回味,反复的回味,过一段时间了,感觉又会不一样。

这样一个男人,尽管我们没有太深的感情吧,尽管我们的关系并不像我所写的这般,可您知道吗?潜移默化里,是您,像是赐予生命那样让我脱胎换骨。

是您,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有人说我虚伪也好,假B也罢,但是您对我的影响,是这十八年来除了我龙哥以外的第二个人。

您还记得吗?我离开的那天晚上,我说“这辈子,我只有一个知己,一个手足,我像他的影子一样,我们相似到可以默契到不能想象的地步。

我有这么一个知己,我觉得这辈子值了,幼稚吧,可我喜欢这种幼稚,更何况,我还遇到了您,我希望,从现在起,我们可以做朋友,您不再是我的经理”

您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孩子啊,这一天天的咋这么伤感呢?”

我后悔了老高,真的,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西昌,我不知道我只是你偶尔想起,甚至已经忘了的人而已呢,还是我这些恶心的东西,你根本就从来不会想起?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当时求过你

“老高,我知道这只是你暂时停留的一个地方,但是我希望,就当是你为了敷衍我,所勉强答应的”

“你忘了,我说,你如果哪天真要走了,你提前三个月给我打个电话,不管我人在哪儿,不管我什么样,我们再好好儿谈一次心。

你为什么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走,我该早点儿和你打个电话的,早点儿和你发个消息,早点儿抽个时间了,就去多陪你聊聊天啊!我就是一SB,永远不知道珍惜的SB,我他妈都觉得我自己作。

您是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的,父亲一样,给了我生命的人,若我内心有所膜拜的伟人们,他们散发的人性的光辉,托尔斯泰,贝多芬,林肯,鲁迅。。。。。。

你,比他们光彩照人,你和这些巨人们并肩,若他们是我的信仰,你就已经成为我生命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我的影响和改变,说一辈子也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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