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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忽入古森林

一个艳阳高照天,牛郎趁着放牛这个空隙,撑着他心爱的竹筏,朝着河东泛游。清清的水道上,时不时传来耳熟的民歌,回荡着儿童嬉戏的笑闹声,这一切让牛郎倍感亲切温暖、舒适惬意。

牛郎顺流而下,熟练地左右轻松撑杆,竹筏如长叶随波一般漂流,仿佛流荡着轻弦疾奏的律动,也谐美地映照出此时牛郎轻松畅快的心情。牛郎不知行了多远,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来过的河段,看到了对岸一片繁密而奇异的古生植物,心生好奇,将竹筏停靠上岸。

方一上岸,牛郎心中更加感受到一种莫可名状的美妙,又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恐惧。牛郎心中纠结一会,仍是凭着强胜的好奇心,内心自我鼓励了一番,定了定决心——进入领略一番这片古丛林。

牛郎边走边探望,不多久来到了古丛林边,只见奇花异木怪石,没有一件自己可以说出名字之物,他激荡的心情无不在他那瞠开的双眼,惊奇的面庞上清晰的影现。他已经完全忘却了恐惧,被眼前这奇异自然所迷惑。

乍眼看去,百人腰粗的参天古木数目无计。且古木并无半点枯萎迹象,不但茁壮若新、婆娑绰约,更是色泽繁鲜,似青、如橙、貌黄、仿绿等各式奇色荟萃,诸色之奇难用言语描摹,处处皆是别一种超然韵致,仿佛世外之境。又看到百种怪石漫山横奇,千种妙草各有茁姿,万种奇花争鲜斗艳,俨然一片奇妙丛林。此处一草一木,一花亦石,皆超然世外,牛郎对眼前奇境已喟然折服,一心赏奇夺艳,他无杂念。

此等奇胜,牛郎往常从未听到他人谈及,油然感觉自己仿佛是这独临世外之境之人,更是一番欣悦。正当他兴奋异常之时,几声奇怪的响声从他身后传来,又立即神秘消失,牛郎惊出一身冷汗,朝后一看,未看到任何花草异动,心中又填满了畏惧,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牛郎下意识地俯下身子,试图隐藏自己,且轻轻地朝声音来源方向挪动。他虽有畏惧,似乎又忘却了危险,心里不断激励自己,只想一探这神秘声音何来。

牛郎挪动了数丈远,靠近了一棵参天古树,树皮像渔网一般开裂,只裂缝宽就近一尺不等,树干粗壮更是难以估摸。牛郎靠在古树根本,相形对照,他看上去如婴儿一般细小,巧然可爱。牛郎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诸多繁枝婆娑的树干已没入云霄,只见白云飘然于古树间,仿佛它们悠然云浮在天宫的森林一般,无比缥缈自在。这些树木少说千年之诞,根根笔直冲天,奇枝繁错地耸然出一片接天连地的天地胜境。

牛郎背靠着古树细细聆听,心中仍回忆着那奇怪的声音以及它的准确方位,只不待他多想,一只异兽从天上树间迅疾勇猛地飞冲下来,正朝牛郎头顶扑来。牛郎无瑕多想,一个滚动将身子偏开。牛郎偏到一侧,身体侧敞在地,瞠目朝异兽看过来,只见此兽面部狰狞多须,它不似牛、不似狗、不似猪、不似熊,仿佛形状是牛头狗身豺腿猪尾巴,但比牛头更怪更凶狠,比狗身更壮更气派,比豺腿更短更结实,比猪尾巴更威武更多毛,真是一个四不像的异物种。异兽双目灵光闪动,凶狠威武,死死地瞪着牛郎看着,但却未试图伤害牛郎。且看它移形运步,诡逸空灵,如神物一般。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灵兽,牛郎如入幻境一般,面部呆滞,不知所措。灵兽看牛郎此般情状,并未张爪呲牙,而似面带疑愕,不一会就一跃飞起,如风影一般消失。

待灵兽走后好一会儿,牛郎才缓过神来,心想刚才那只灵兽定是传说中的麒麟。牛郎这么一想,倒消除了心中的恐惧,心想这又印证了麒麟是祥瑞的传说。这一刻,牛郎不自然地回忆麒麟出现及消失的全过程,麒麟的各种姿态形状重复不断地浮现在牛郎脑际,牛郎陡生出不可形容的美妙心情,激奋惬意。牛郎又看了看这奇异森林,心中又起波澜,开始担心遇上凶狠吃人之怪兽。

于是,牛郎还是寻找原路出去了,走道河岸,跳上竹筏,撑着竹篙,逍遥地溯道归去。一路上,牛郎各种思绪未能消停,一会心想着下次带乡邻一起过来光览探索,一会又想着人多会惊动这些森林灵兽或是破坏这人间胜境。牛郎装着各种矛盾心情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仍是思绪连篇,延绵不绝。

一连几日,牛郎都不言语。牛郎兄长感觉到牛郎突然不对劲,几番询问也未问出个什么。刁嫂倒是一边风凉话不断,说是牛郎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惑了,才如此这般。牛郎似乎对他们的言语都不理会,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不过,牛郎依旧每日一早出去放牛,否则刁嫂可要把他生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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