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火气稍减,仍心有不甘的说,“话说的这么漂亮。可你还不是...得逞了。”
年辰澈轻笑,“所以我要谢天谢地。”
白沐璃堵着气,嘀咕着,“别谢天谢地吧,你谢谢人严先生就好了。要不是他故弄玄虚的吓我一顿,我也不至于有今天的...”
她余光瞥到他满是笑意的脸,咬牙切齿的说出四个字,“血,光,之,灾。”
年辰澈毫无防备的一脚刹车,扶着手撑着头大笑,“哈哈哈....阿璃,你这形容倒是极其的贴切。若得机会,我是真的很想好好谢谢这位严先生。”
“若得机会...嗯嗯..就是你说他是你找来的临时演员,我都信啊。”白沐璃学他样子单手撑头,目光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慢慢声说,“那些话本啊,电影啊不都是这样演的,为抱美人归,必先逢场作戏。”
年辰澈又是一阵轻笑,不以为然的说,“若他真愿与我同流合污,倒不知道要吓傻多少人,吓死多少人了。”
白沐璃猛而坐直,正经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他是谁?”
年辰澈沉默了片刻,语气平淡的回,“我也只是猜测,黎山人向来不问世事,我只愿今天救你的不是东方琰。”他凝视着白沐璃,后面的话也加重了语气,“可NS的白峪制作精良,总不过十张,七大家各有一张,剩下三张分别是东方家,鲁家和凯撒家。你说他叫琰先生,世上除了东方家的东方琰,我倒真想不出其他人。”
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年辰澈,自然没有遗落谈及黎山这个词时紧蹙眉头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年辰澈凡事都是了然于胸,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闲散皇帝做派。
却在谈及“东方”这两个词时,神情严肃至此,就算白痴木呐如白沐璃,都知道这东方家绝非善茬。
她手指压在大腿之下,问道,“黎山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你们谈及到他们,都是一种想要避而不谈的样子?”
他们到底多厉害,厉害到连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年辰澈都颇为忌惮?!
他苦笑着把车停在别墅内,望向远处,淡淡地说,“黎山人原本不叫黎山人,是江西省内一座不出名的山下村落,但数百年前,东方家为躲灭顶之灾,举家迁居至此,以黎山居士隐世在那百余年后,世人这才有了黎山人这个说法。”
额...这是...
拍僵尸片啊?数百年前...百余年...
白沐璃支吾半天,问道,“东方家的人能长生不死,所以你们才怕了他们?”
若真是这样...那换做是她...她也怕啊!
你想想,就是一块猪肉放上几十年都能成火腿,那人活个上百年,几百年...那得成什么...
精华火腿?
还是一只能行走的精华火腿...
这得牛X成什么样?
换她白沐璃活个几百年,也熬成了一只精华火腿,就算她想低调,冲着这些后辈亲切友好的说:不用膜拜,不用害怕,老身没有太大本事,不过是比你活得年头长一些罢了...
那也得这些凡夫俗子能听才行啊!
年辰澈见她越发怪异的表情,冷声打断她的臆想。
“东方家是肉体凡胎,不过历代居士都有窥探天机的本领,每隔十年他们会满世界的寻找有慧根的学童,带回黎山勤加训练,其中最为突出的四人可接班黎山四大书生。”
白沐璃听的头皮发麻,“我怎么感觉这东方家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邪教组织?”
“谈不上邪教,但是他们行事风格确实诡异。这四大书生自幼学习周易八卦,观星,占卜,算卦的本事如火纯青。这样的本事放在寻常人身上也不过是避避祸福,发点小财。但七大家中如果其中有一家得了指点,提纲挈领。”
他语气毫无波澜,淡淡地说,“那...这世界便是要换天了。所以,七大家不论是谁,事关黎山人,东方家这两个词,都不敢掉以轻心。”
白沐璃听了叹道,“原来这东方家是全世界出了名的算命先生,难怪他一抓一个准,就在那路灯口等着我。”
年辰澈眼睑下垂,顶灯打在他厚重的睫毛上,映出下方一片阴影。
“黎山人常道世事无常,奉行了几辈子的独善其身,而且曾经因为泄露天机而引火烧身,险些被灭了门。所以这几百年来,他们只算富贵,不指命劫。可如今,若救你的真是东方琰,他肯为你破了例,阿璃,不论福祸,这恩德都太大了。”
白沐璃低头,叹道,“我知道呀...”
“阿辰,是不是要出事了?”
他伸向开门的手顿了顿,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她咬了咬唇,声音轻轻的说,“昨天忠叔慌张找你,我隐约听见他说黎山两个字,后来你突然向我提出要把笹禾接过来。虽然与我在一起,你从来什么也不说,可我看的出来,这段时间你心事很重。”
白沐璃陆续说完,只得了他一个不明深意的笑。
年辰澈一言未发,按下了开门按钮,车门缓缓朝着两边升起。
他抬脚迈下座椅,走到白沐璃身旁,弯下腰半蹲在她身旁,声音低沉的说,“小女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来操心就好了。你的任务,是好好的在我身边,勾引我费尽心思的来讨好你。”
说完,他从车内拿出一个方形的绒布首饰盒,递到她手上。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白沐璃愕然。
兄台你这...浪漫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白沐璃接过他手上的盒子,一时找不到要说的话,嗯嗯唧唧半天,才道出一个“谢谢。”
他忽而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轻轻摩挲,惹的她全身都酥软无力。
他附在她耳畔低语,“阿璃,不管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知不知道?”
白沐璃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喃喃轻语,“知道了呀...”
他赖着她,一直摇头,“不,不,你不知道。你太傻了,我怕我不告诉你,你就不会知道,如果你选择走,我会死的。”
“阿辰...”因他的话,她身体忽而僵直麻木,她生涩的说,“你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