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觥筹交错,两国交涉谈判免不了推杯换盏,一时间酒香醉人,似是空气都有了几分醉意。没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若是说错一句话自己便是千古罪人,有谁堪受如此重责,所以没有谁是保持清醒的,呵——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御颢与温霆琛周旋三刻有余,都深知对方是个难缠的主儿,干脆放弃迂回曲折的心理战,到底是将话题引到了中心:荣馨国与夜寒国若要化干戈为玉帛,何为所需?
夜御颢固然想要彼此相安无事,但一代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低头:“太子海量,两国交好之情,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只是荣馨兵士屡犯边界,恐有损我夜寒子民,也会伤了两国情谊。劳太子回去还是要禀明荣皇。”
温霆琛明白,若是非战不可,荣馨势必也会元气大伤,而且荣馨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也是一些大臣上奏想趁人之危罢了。沉吟着,不如退而求其次。
眼睛望向主位,其实他对夜寒的形势多少了解一二,那两个皇妃,刚刚进宫,无一被临幸过,而且……虽说夜寒盛传夜皇专宠嫣嫔,但他看着,怎么总觉得那夜皇与那安常在有些别样的什么情愫呢?思绪被打断,夜御颢焦躁的声音传来:“安氏常在以下犯上贬为官女子!”温霆琛寻声而望,到有几分失望,是因为嫣嫔被泼了一身茶水啊……哈哈,真是有趣的女子,身处皇家竟这般随性。
安蝶真的心灰意冷了,直直跪下:“皇上!我进宫之时也算与您有些情分,我恭喜皇上已经找到姐姐,寻得所爱,皇上与我好歹朋友之谊,不如废了我,放我自由吧!”夜御颢的心仿佛狠狠被捏住,一片惘然,不知道该怎么答,自己是想放手的啊!梓嫣不是在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想让安蝶常伴身侧?
光辉霓丽间,安蝶坚决的神情被勾勒的尤为深刻,夜御颢的心猛地一缩,是啊……自己已经伤她太深了:“朕……恩准。”温霆琛挑挑眉,聪明的女人,知道帝王无情,再呆下去也是老死宫中,竟然趁着皇帝对自己的不喜求了出宫。
温霆琛的唇角漾开了笑:“既是两国交好,本太子想要向夜皇要一个人,如此,荣馨与夜寒将不起烽烟。”夜御颢的声音干脆利落,掷地有声:“说!”温霆琛起身,指向安蝶:“本太子要她!”温霆琛的话就像导火索,点燃了夜御颢的怒气:“放肆!她是皇妃,怎可和亲!”温霆琛轻讽:“夜皇刚废了她,可是忘了?”安蝶颇为恼怒,走向温霆琛:“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要我干嘛!”
温霆琛笑笑:“第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第二,本太子喜欢聪慧的女人。”安蝶怒目:“我不想困于深宫,你换条件!”温霆琛笑意更深:“好霸道的女人,你不愿本太子就要换条件?而且本太子又不图你什么,到了荣馨,你依然自由。”安蝶考虑了一下,反正在夜寒也不知道如何安身,不如就去了,走一步算一步。
温霆琛见她心意松动,转向夜御颢:“夜皇意下如何?”夜御颢转而问安蝶:“你不愿意朕定会保你。”安蝶行礼:“但凭皇上做主。”安梓嫣急忙顺水推舟:“皇上,太子不失为良人,您可要善待妹妹。”夜御颢垂下眸,扶额轻叹:“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