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边境,金戈铁马,大军压境。黑压压的四方人马包围了一个约莫15岁的白衣少女。
风起飞沙,双方僵持良久,东边的领军者才颤抖着闪着寒芒的剑尖道:“妖女,四国联军包围了你?还不快束手就擒,方可饶你一命!”
那少女沉吟许久,像是不通世事的孩童般又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般,无邪而冷漠地歪了歪头,问:“束手就擒,那是什么?”下一刻,领军者和他指着她的剑一起破裂成碎片。
残肢和血液使得领军者胯下的那匹枣红马狂暴地冲向少女,刚踏入那人范围内半米,便化作飞灰。
“还来吗?”她面无表情地将疑问句便成了陈述句,从容地就好似眼前是一片艳丽的花丛而不是百万大军。
其余三国领军像是吓破胆了一般,呆愣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的手颤抖得如同他们的心。
她似笑非笑地捋了捋胸前的发,西沉的如血残阳在她分外妖娆的指上折射出极为耀眼的光芒:“既然如此,我便不奉陪了。”
三国领军忽然回神,以为到手的瓮中之鳖刚才只不过是在逞强,当然了,区区一人怎可敌百万人?大喜过望之余慌忙下令:“还不快杀了这个妖女!”
一瞬间飞沙走石,铁蹄错乱,距中心半米外血染沙场,淡淡血红色薄雾弥漫在空气中,刹那间寂静,无人敢制造出一点声音,也无人再敢踏入那片禁忌。
半晌,那红雾最深处,隐隐约约走出来一个窈窕的人影,本应是君子好逑,此时却成了死神的脚步。每踏一步,便血染一处,步步皆杀戮,步步藏杀机。
没有人敢逃跑,更没有人想过逃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面色惨败地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地等待着屠刀。
当只剩下最后一名士兵时,她的白衣仍旧一尘不染,冷酷地机械地,好似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却远比它可怕的多。(连镜头都木有的炮灰们:没错,简直就一生化武器,555~)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那士兵恐惧地跌坐的血红的地上,疯狂地边滚边爬地向后退,“我才十六岁啊,我还有我的父亲母亲、结发妻子啊!求求你,求求你……”
那如血一般鲜红死寂的眸子忽然清明又很快沉淀在深邃的眸底,微微抬手,利落地隔空一劈,血溅三尺,“不要……”赤红几乎滴血的太阳落山了,灰色的夜幕笼盖不了染血的大地,笼盖不了那抹孤寂漠然的白色。
风岚国,回燕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只是村民而已,对你下通缉令的是皇帝啊,皇帝啊!”一个四五岁的稚童跪在父母的尸体边,仇恨、愤怒地朝她大吼,“为什么!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她转身的那一刻,怒骂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了。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她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活着的理由而已,怪物也好,妖女也罢,你们想象中的都可以是我,只要是我就好。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呢?”村外的一棵桑树上,盘腿坐着一个极美的少年,丝绸制的衣服算不上华丽但也不是村里的粗布衣可以比的上的,笑容爽朗,长长的墨发悬空垂在她眼前,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薄荷香。(某玉:敢问少年用的哪个牌子的洗发水?)
她微微仰头,蝶翼般纤长的睫毛翕动了几下:“因为我是灭世者。”
“不,你是无颜绝末——”少年突然地跳了下来,刚好落在她前面,高了她半个头,“那个传说中活了几百年恶魔之子的无颜绝末。”
“哼,恶魔之子?”她冷哼,极度嘲讽,不过,她的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少年缓缓地绽放出一个白蔷薇般清冽的笑容,与之相随的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恶魔之子与你比起来却是差了许多,人类的见识也仅限于此了。你只是无颜绝末而已。不管活了多少年,不管杀了多少人,你只是无颜绝末。”
她,不,无颜绝末眸光微动,自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恩,名为喜悦的东西。
亦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