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只要想到陈佳尊被打,心里就闷得难受,到底有什么仇恨,需要把人打成那个样子。
现在她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意外了,反正叔叔对她身边的男孩子从来就一个态度——非死即伤。
被木葛连名道姓,木秋风说不出那种感受,大逆不道还是什么,他没有多虑,只平静地转过身将脸对着她,俱不否认,“任何一个男人靠近你,结果只有一个。一直都很清楚的,不是吗?”
窗外的风嗖嗖地刮,呼哧而过,带去窗上印出的两张剑拔弩张的面孔。
“这不公平!”木葛大喊起来,声嘶力竭,这是她生气时的习惯,要么用声音来抗衡,要么用沉默来抵御,从来逃不过这极端的两种。
男人伸出手,试图将她拉近,木葛往后一腿,他堪堪落下来,索性插进裤兜,瞅着她语气霸道,“没有公不公平,只有听不听话。葛儿,你要知道那些男人靠近你都是带有目的的。”
“那叔叔呢?叔叔也是男人,叔叔靠近我又是为了什么?!”木葛气愤,只要想到陈佳尊被打的那个样,说什么都失去了理智,钻到空子就据理力争。
她怎么会没想到陈佳尊的伤是叔叔做的呢,她只是不愿相信叔叔几年过去叔叔依旧这么可怕!
明明这三天人都在出差,却早已在这边部署好一切,木秋风,果然很木秋风!
男人沉默着,因木葛一句脱口而出的问辞,木秋风陷入长长的沉默中,说他靠近她……
“别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交朋友,我为什么不行?!”耳边是她停不下的诘问,“叔叔未免太过分了!知不知道陈佳尊都进ICU了?要不是他命大早就被叔叔的人——”
“说够了没有!”男人厉声打断,一步上前直将女子紧紧地扣锁在墙上,“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替其他男人来跟我顶嘴!”
木葛的肩头被他大力地压着,生疼生疼的,她强忍着,就是不甘心,“霸道!”她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叔叔总是这么不可理喻。
倔强的眼神直直地瞪着木秋风,木葛的身子在抖,虽然那不争气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盘旋多时,这一刻她就是不服他的管教,豁出去了,她不要什么听话,她要自由!
不能再让身边的人遭受木秋风的毒手了!想让她听话,死了这条心吧!
男人突然伸手,揩掉她眸瞳里泛出的晶莹,语气却仍是冷的厉害,“叔叔霸道这么多年了,葛儿也不是头一天知道。”
她别开脸,推开肩上强行压着她的手。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是那么地可笑,他顿了顿,还是捧起她的头在她额上亲吻了下,转身往外走去,“赶紧休息。”留下一句,他连外套都没拿,已“pia”地关上了她的门。
木葛定定地站在窗前,没一会儿果然看见楼下亮起的车大灯,她咯咯地笑起来,配着眼角的泪,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不知这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