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后面的利贝雅拍拍手让大家集中注意力。“打起精神了，模拟实验现在才算开始呢。”
助手们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手上的工作中。
“那么……”利贝雅转过身来对那帮教授们说道“各位教授，到你们出场了。”
“终于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克雷挽起袖子，在旁边的中央控制台上敲击起来。
“各位同僚，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而伍德担当起了解说的职责。
“目的就是搞清楚，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地球的引力波事件！”
这个时候，克雷完成了在计算机上的输入，大屏幕上，一个窗口弹了出来。伍德继续解说：
“各位现在看到的这个式子，是克雷和我的第一个版本的还原公式。”
克雷紧接着把这个公式发送到了每个助手的电脑上。
“我们认为用这个公式可以还原出这三次引力波的源头地区。”
说完，克雷向旁边利贝雅点了点头。
“调出历史数据，左衍，你负责把三组数据分别拟合成波形数据展示。”利贝雅指挥着助手们，还特别讲清楚了左衍的任务。
本来利贝雅是打算把这个工作让自己的学生钱德勒来办的，不过刚刚左衍展示出来的操作水平，让她明显感觉到要更换人选。
前面的钱德勒心里十分难受，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一下左衍，然后不得不低头继续他的工作。
不一会，三组数据纷纷传到了左衍的电脑上。
左衍胸有成竹的操作着电脑。
第一组数据：6月2日凌晨0点
第二组数据：8月7日晚上11点
第二组数据：8月15日晚上9点
当左衍把三幅引力波观测图在大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时候……
他心里颤抖了一下，好像心脏跳了一拍一样。
“应用还原公式！”利贝雅再次宣布。
左衍手上的动作好像早已驾轻就熟一般，并没有慢下来。
可是，他的心跳的震动逐渐扩大他的不安。
“滴！”
公式应用完毕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打开世界地图。”利贝雅指挥着。
左衍不安的心情在心里汹涌着。
深蓝色的屏幕上，复杂的白色线条勾勒出世界的样子。数百个表示三次引力波源头红、白、绿点散落在世界各地，其中大部分点落在了亚细亚-欧罗巴大陆上。
拥有绝对数感的左衍，在输入那个公式的时候，早就明白了这个公式的意义和精度范围。
但是，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理解是错的。
然而，科学的东西就是这样。如果它是一回事，就不会是另一回事。
“女士们，先生们。这些地点就是经过公式筛选出来的可能发生引力波的源头地区。”伍德解释道。
“现在，各位同僚。希望你们发挥才智和研究成果，进一步缩小这个范围。”
伍德说完以后，各个科学家开始纷纷出谋划策。
然而，左衍对与科学家们在考虑的问题，他早已有了答案。非常精确的答案。
那三个日期，左衍记得，他不可能忘记。
6月2日。他死而复生的日子。
8月7日。他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日子。
8月15日。他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日子。
这三组数据，其实是同一组数据。
过了10分钟，一个黑人科学家走到电脑面前敲下一个数学式子。
“伍德先生，你看这样子，是不是能够排除掉一部分区域。”
科学家们看着这个新的式子，展开了讨论。
然而左衍已经看出来，新的式子能干什么。
不久，大家得出结论：同意使用新的公式进行筛选。
左衍在指示下输入结果。
“滴！”
结果返回：
数百个点当中，数十个点被消除掉，出了亚细亚大陆以外。欧罗巴和米州大陆的候选越来越少了。
“效果比我想象中差呢……”一边的克雷说道。
“各位同僚，我们继续……”
科学家们继续出谋划策。
左衍，在助手的位置上如坐针毡。
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在哪里，毫无疑问的，飞鸟市。
地图代表可能性的点在这群优秀的科学家的努力下，很快又减少了。好像电脑游戏里面不断被消灭的喽啰。
左衍脑袋中的那根弦被紧紧地拉满。
过了两个小时，直到地图上只剩下不到50个点的时候，这股“杀点”的态势才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个小时，安静地实验室里，科学家们较劲脑汁地，想不出进一步缩小范围的方法。
“除非我们中有谁可以解决那个问题。不然我想我们无法前进了。”伍德说。
“哦……伍德，你是说那个问题……的确，如果解决了那个，这个问题就是小case了。”克雷心照不宣地同意伍德的说法。
其他科学家一头雾水的，不知道两位诺奖大咖在说什么。
“两位前辈，别打哑谜了……”利贝雅说，“要解决什么问题？”
伍德和克雷相视一笑，伍德点点头。
“我们可以把引力波看作能量涟漪，然后用流体的方式解决，就和看水面的波纹反推波源的方法一样。”伍德说。
“然而，引力波毕竟不是水面，要把他看成一个水面，就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克雷接着伍德的话说道。
“哦……难道说……”其中一个科学家仿佛明白了什么。
在做的都是些颇有造诣的科学家，听到两人这么说以后，大家都几乎知道了那个呼之欲出的结果。
“前辈说的，是Navier-Stoke……”
“对！”克雷说道。
“哦，的确，就是那个方程……”
“哦……那个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微分方程求解！”
“那可是享誉世界的难题啊！”
“所以这个问题的应用真的很广泛，居然可以运用到这个地方……”
“不然也不会是百万元级别的难题。”
科学家们一旦聊起这些难题，大家都是用仰望憧憬的口气说着的。
“可惜啊，现在这个问题还是没有人解决。”伍德说道。
“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机高的数学造诣，和物理造诣……除非理查·曼再世，不然短时间内，看是不会有人解决啊……”克雷说。
这群教授们看着大屏幕上的点，又想到那道高深的问题。目光中充满了“科学真奇妙”的感叹。
而左衍，此刻……也盯着自己位置上的小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