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晚上，回到寝室后，洗完澡大家都躺在床上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这时陈维明却坐在床上直喊起脚疼来“咝，好痛，痛······”，于刚躺在上面的床上听着十分清楚，幸灾乐祸的说道“小样，遭天谴了吧，今天没打你一顿，算很开恩了”，“行了，行了，不是你们先拿我开刷，我能那样说你们吗，我现在是真疼”陈维明在下面烦道，“关我屁事，你活该”于刚直接顶了回去，这时斜上铺的程磊听着好奇的问道“咋啦，你脚咋的了”，“唉，今天早自习时被同桌那个闷葫芦踩的一脚”，“哈，哈…”刘强正写作业了，一听也乐了“怎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吧”，“去，去，去，我现在心烦着了”陈维明很郁闷，懒得理他，铺上的于刚也好奇起来，转身往下看道“不对吧，你装的吧，就当时那一脚，这一整天也没见你喊过疼啊”，“我哪知道，就当时那一下，这一整天我还真没感到疼，可刚才洗澡时，一见水就疼的要命，火辣辣的，再一看，前面几个脚趾头都已肿成小猪了”陈维明呲着牙欲哭无泪，“哈哈，真的，等等，让我看一下”程磊听后笑岔了，更来了兴致，一下从铺上翻了下来，“去，去，去，看什么看，臭死你们啊”陈维明连忙想缩回脚不想让他们看，但程磊已快步来到了他的床前“哎哟，我的妈，你这回肿的还真不轻，还真有点吓人呢”程磊看着陈维明的脚趾头很有点吃惊，“你别吓我啊”陈维明一下也被吓住了，“谁吓你啊，你自己瞧瞧，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程磊看着说道，“啊，这……”陈维明一时定在那了，“开玩笑吧，这三更半夜的上那去找医生啊”何进听了也起身好奇的看了看，也被陈维明的伤镇住了，“不是听人家说医院现在24小时值班吗”冯明看了看陈维明的脚伤也插了一句，“就我们这破地方，不可能”许辉也凑了过来，直接否定了他的话，大家看着陈维明的脚一时蒙住了，不知该怎么是好。“对了，去找下面值班的门卫，那老头应该有办法”程磊想来想去忽的一拍脑门像想到了什么似得，“那老头，靠谱吗”刘强表示有点很怀疑，“啧，说句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出出进进时经常从他的门口里看见他那里好像有一个画着红十字的盒子，好像还有针筒套子和一些绑带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留着用的”程磊勉强回忆到，“真的，就算是这样，他会用吗”刘强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要是不会用，干嘛留着那些玩意，当摆设？”程磊反问道，“好像也对”刘强也觉得有点道理了，“管他了，有总比没有强吧，先送下去在说吧”程磊继续道，又转身对于刚他们几个说道“于刚，你们几个帮帮忙把陈维明弄下去吧”，“我……我们，凭什么呀”于刚他们愣住了，“唉，别那么小气啊，毕竟是同班，还是哥们，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今天闹了什么矛盾，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帮帮忙，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生活了”程磊婉言说道，于刚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说上话来。“算了，算了，算我们倒霉，碰上你这个灾星”想了想半天，最后还是于刚开了口，向陈维明挥了挥手“过来，过来，我来背”说着便走到陈维明的床前蹲了下来，“你背……”陈维明和大家都有点诧异，“我力气大，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帮我扶一下就行”于刚蹲着说道，又对陈维明喊着“快点，快点，小心我改变主意啊”，“哦”陈维明只能应了一声，慢慢爬到于刚背上，于刚果然力气大，轻轻松松一下就把陈维明背了起来，几个人互相搀扶着他俩慢慢走出了寝室，“走，我们也跟上去瞧瞧”程磊跟着对其他人说道，其他人于是也跟着一起出了寝室，穿过楼梯，众人一起快步来到值班门卫室门口，但门已紧闭着，只是窗户还开着，里面的灯也还亮着，“师傅，师傅，开门啦，开门啦”许辉上前拍着门喊道，守门的老头早已从窗口看见了他们“咋啦，咋啦，这么晚了你们几个这是干啥啊”边开门边问道，“师傅啊，帮帮忙，我们寝室里有个人的脚受了伤，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许辉连忙指着陈维明说道，“麻。。麻烦你了啊”陈维明也跟着说了一句，“哦，行，好，好，别站着了，进来，进来，把他放那，让我看看”门卫师傅听后算是明白了，看了看陈维明便指着墙边的行军床说道，于刚立即把陈维明背到床边放下，让他躺下了，门卫师傅随手从桌子上拿着一个手电筒走过来照着他的脚左捏右看了一下，边看边问陈维明道“你叫什么”，“我？，陈维明，1（4）班的，刚转过来不久”陈维明如实答道，“哦”门卫师傅应了一声，“请问师傅你贵姓啊”程磊在一边也问道，“哎，别那么文字邹邹的行不行，我听不习惯，我也姓陈，认识我的人都喜欢叫我老陈头，”老陈头转身回道，“哟，维明，跟你同姓啊”刘强一听乐了，“陈老……不，陈师傅，我的脚……”陈维明支撑着身体起来望着陈师傅继续问道，“你这脚是不是被人踩过的”陈师傅用手电筒打量着他的脚趾头说道，“嗯，是的”陈维明如实回答，“还算好，力道不算太大，像是个小姑娘踩的”陈师傅看完后嘟咙了一句，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不过了，下劲也够狠的，没伤着骨头，上点药，躺个几天就没事了”陈师傅拿出药箱，边配药边说道，“啊，躺。。。躺几天”陈维明有点吃愣了，“你要不想躺也行，但不能穿鞋也不能穿袜，最好也不要走路，不然那肿很难消掉的”陈师傅依然边做事边说着，“得，看样子，我是得躺几天了”陈维明听后很无奈的喘了一口气，又躺下了。“哈，哈..…”程磊他们又都笑了起来。“好了，躺着别动，忍着点，我要上药了，有点疼啊”陈师傅熟练的把药弄好，开始给陈维明上药了，“嗷……”在上药的一瞬间陈维明疼的差点跳起来“嗷…….好痛”，“忍着点啊，是要痛那么一会儿的。”陈师傅边上药边说着，“哎哟，我的妈，疼死我了”陈维明疼得冷汗直冒，后背都被汗湿透了，“别动啊，就这点疼都忍不住还叫什么男人”陈师傅依然边上药边说道，“陈老……不，陈师傅，我……我现在还是高中生啊”，“高中生怎么啦，高中生就基本上已经是成人了，像你这么大年纪，我已经在外面养家糊口了”边说边上药，很快，药已上完了“好了，药上完了，我在给你包起来”说完扔掉手中的棉签，“上完啦？哎哟我的妈，总算上完了”陈维明听后长出了一口气，“还没了，我还得包起来了”陈师傅准备绑带说道，“啊，那……那你老得轻点啊”陈维明又开始胆颤心惊了，“废话，记住啊，这几天伤口最好别见水，只要不发炎就没事”陈师傅边说边开始缠绑带了。“哎，陈师傅，你这里应该只是个值班室吧，怎么好像医务室一样，不，样样俱全啊”于刚打量着房间好奇的问道，“还不是被你们折腾的”陈师傅边缠脚边回了一句，“我…我们”程磊他们听了也觉得很奇怪了，“啊，没什么”陈师傅说着已把陈维明的脚缠好了，对着陈维明喊道“好了，包好了，你可以坐起来了”，陈维明慢慢的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边挪脚边“咝，咝”的喊疼，“我服了你了，有那么疼吗”陈师傅很不屑看着他，“陈师傅，真的不骗你，十指连心啊”陈维明总算坐了起来，“十个屁的指啊，不过就是四个脚趾头罢了”陈师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哎，陈师傅你刚才不是说你这里是我们折腾出来的，什么意思啊”程磊还是很好奇，继续追问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死追着不放啊，呵，呵，实际上也没什么，要说啊得从几年前说起，咱们这学校本来就穷，管的也不是很好，前几年，这宿舍经常闹打架的，扔桌子的，而且还经常是三更半夜的闹，本就离医院远，咱们学校又没什么卫生室，医务室之类的，所以一出事，这人就很难救，后来就有人想出了这么个歪主意，把卫生室和门卫值班室合起来，有事的时候，就可以马上救，还可以省大笔的人工费，时间长了，我这里基本上也就成了半个医务室了”陈师傅慢慢说道，“你当过医生？”程磊更好奇了，“没有，不过以前当门卫时经常有一些受伤的学生跑到我这来求帮忙，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也会点了，学校认为我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就又把我弄到医院里鼓捣了半年，是边学边当守门的啊，回来后就在这当卫生员兼守门的了”陈师傅也打开了话匣子，“才学半年”，“嗯，都是些最基本的，实在搞不定的，就只能往医院送了”，“那你看脚怎么看的那么准”，“我很准吗”陈师傅也来了兴致，“简直神了”许辉笑着也插嘴道，“这么说我刚才说的全对了”，“对，对，对，全对”于刚也连忙笑着说道，“呵，呵，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了”陈师傅转头朝陈维明的床尾坐下，指着陈维明的痛脚问道“你叫陈维明是吧，你这脚真是被小姑娘踩过的”，“唉，别提了，就是我的同桌”陈维明郁闷的回了一句，“人长的漂亮吗”，“这个…还…还行吧”陈维明一时有点卡住了，脸红了一大半，支支吾吾了半天，“哈，哈…”大家被老陈头这一问都弄的有点忍俊不禁了，“她为什么踩你啊”陈师傅继续问道，“她…怎么说了，也.....也不算坏心，当时老师来了，我睡着了，她叫不醒我，就……”，“哈，哈…”陈师傅也笑了起来“你真是活该”，“听见没，连陈师傅都这样说你”于刚趁机笑着说道，“去，去，去，不用你啰嗦”陈维明有点很无奈。“不过了，你这脚伤的主要原因应该不是她”陈师傅紧接着又说道，“不是她，那…那又是谁啊”陈维明反倒有点糊涂了，“人的脚没那么豆腐，只要力道不是太大，休息一下就会自己好起来，就怕被踩了之后，又到处蹦，跳，跑，打架什么的，那就伤上加伤了，本来鞋子就挤着脚，你这一折腾，铁人都顶不住的，一开始你不会觉得疼，等到你见了水，那就像用火烧了”陈师傅跟他们分析道，于刚几个人挠了挠头皮，互相看了看，笑问道“陈师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因为以前来找我的学生大多都是脚伤，打架的，脚崴的，踢了石头的什么都有，最多的就是像他这样脚被踩的，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给他们上药了，这些都是经验之谈，医院里学不到这些的”陈师傅对于刚他们淡然道，大家一下又都看着程磊了“幸好没去找医院，班长就是班长，临危局而不乱，找人帮忙也找得准啊”于刚看着程磊笑说道，“你们说什么啊”陈师傅听了也是一头雾水，“没事，没事，别理他们，陈师傅你算算，要多少钱”程磊连忙说道，“1块钱，都是按学校的标准收的”陈师傅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好，我给”程磊立马回道，边说边掏钱，“哎，别，别，这脚伤是我自己的，应该是我给啊”陈维明一边看着急了，“行了吧你，你现在哪有钱，你要是不想欠我的，过几天还我就是了”说完，从衣服里掏出一元钱给了陈师傅，“这…这……谢谢啊”陈维明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少在那废话了”程磊朝陈维明说道，又转头对于刚说道“于刚帮忙把陈维明背回宿舍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能再打扰陈师傅休息了”，“行”于刚这回很干脆，“这个，那太谢谢你们了”陈维明已经不知说了多少个谢字了，“你闭嘴吧你，以后有的是账跟你算”于刚边说边像抓小鸡一样一下就把陈维明背了起来，“那个，谢谢陈师傅啊”陈维明在于刚背上对陈师傅又说了一句，“不用，不用，记得明天要继续来换药啊，最起码得换3天啊”陈师傅边说边目送着他们上了楼梯。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寝室，于刚一把把陈维明扔到床上“哎哟，特码的，累死我了，小样，你今天必须得好好谢谢我”边说边一屁股坐在陈维明的床头，“谢谢，谢谢，今天我真没什么话说，真该谢谢你”陈维明坐起来像小鸡啄米似的说道，“啧，真他妈没意思，连话头也扯不到，算了，算了”于刚相当的无趣，“喂，陈维明，你这躺几天那就上不成课了，你有想过怎么跟老师请假吗”许辉这时开口问道，“这…这个，还真没想过了”陈维明忽然才想到还有这事，“算了，不用你想了，这事我明天去跟班主任说，现在我是班长，跟他好接头”程磊爬上床说道，“那太谢谢你了”陈维明又开始谢到，“不用谢，怎么说了，明天我和刘强就要搬走了，算是最后一次帮你吧”程磊坐在床上想了想说道，“啊，这么快就要走啊”于刚也很吃惊了“不是说缓几天的吗”，“是啊，太快了点吧”其他人也附和着，“急什么，你们不就是担心以后找不到人抄作业吗，偌，以后就找他”程磊指着陈维明，“他…他····没搞错吧”于刚他们看着陈维明犯愣了，“别小看他，他可比你们强多了，除了太变态的题目外，他基本上都可以自己解决，这些日子，我跟刘强看了他不少的作业，深有体会”程磊继续说着，“啊，没错，就是临门差那么一脚”刘强急忙也跟着附和道，“别，你们俩这样夸我，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陈维明有股很不自在的感觉，“少装吧你，我告诉你，今后这寝室的作业就看你的了，你要是实在不会的，可以来找我们，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程磊非常硬气的对陈维明说道，“真找他，没底气啊”于刚看着陈维明还是不相信，“你放心，相信我们，不会有错的，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程磊安抚着于刚，“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他这一躺3天还不废掉”于刚还是不信，“没事，到时我帮他补起来不就得了，还有啊，你们也是的，也不能总是这样靠着别人，也该自己学点东西啊，不说了，太晚了，都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自习了，下午我和刘强就开始搬东西”程磊说完直接躺下了，“下午搬，明天是星期六吧”许辉算到，“没错，明天下午放假，所以我们才挑了明天这个日子搬的，正好，你们也可以休息了”刘强边上床边接口说道，“星期六一天，星期天又放假，下个星期一维明基本上就可以上课了，这也没掉多少课啊”冯明也在一旁数着手指算着，“所以说叫你们别担心，陈维明脑袋灵光的很，不用我帮他，掉的这点课他自己也能补上”程磊连忙抬头又趁机说了几句，“你这是故意想当甩手掌柜吧”冯明坐在自己床上一针见血的说道，“哈，哈，那个……那个.……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程磊连忙打哈哈般转头钻到床上再也不动了，“估计你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吧”刘强接了一句，也忍不住笑了，其他人也只能很无奈的笑着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