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齐瑶感觉自己的手肘一痛,还来不及反应,就再次被禁锢住。欲用光耀强行挣开,奈何眼前小贼的手脚就像钢铁一样,根本不怕她光耀的灼烧。其实半途都在强撑,他身体力量奇大,但是遇到光耀,只要碰到光耀的地方,莫不是痛苦不堪。
齐瑶见挣脱不开,想到自己的原珠丢了不说,那可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大半夜的还要被这登徒子欺负,自己还拿他什么办法都没有,顿感委屈不已,忍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半途何时见过这情况,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家里沫沫哭的时候,只要他哄哄就好了,这时候见这女孩也梨花带雨的,有些悻悻然的把她放开,说道:“你别哭啊,我放开你还不行嘛。”本想着安慰几句,奈何他对眼前的女孩子一无所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齐瑶坐起来,把头枕在膝盖上,只知道哭。这可把半途愁坏了,见她哭的伤心,有些歉意的蹲在她身边,自我检讨道:“那个,我,我不故意的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就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齐瑶哭的更厉害了。半途被吓得连忙摆摆手,惊慌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就别哭了。”过了一会,半途见她安静了一些,干脆坐在女孩身边,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说你啊,干什么不好,偏偏来做小偷。做小偷就做小偷吧,可是你不应该偷这个地方啊,你知道这是哪儿不,这是教院院长的办公室。幸亏你遇到我,我这人心地善良,不跟你一般见识。如果遇到其他人,你现在就惨了。再说,我也没把你怎么了,你一句话不说就开打,我这是自我保护,要不然你把帐全赖我一人身上,到时候我怎么办。还有啊……”
齐瑶哭了半个时辰,半途就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了半个时辰,从刚开始劝她不要做小偷,到后面的职业选择,再到论述到职业选择对于人生影响的哲学高度。齐瑶保证,这是她一辈子听到过最多的废话,就是奶奶生前话多,也没眼前这个小贼的多。最后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又不好意思把头抬起来,两个人只好继续僵持,最后还是半途受不了了,他嗓子都说哑了,看旁边女孩气息稳定,还以为她被自己说睡着了,现在已经深夜了,这天又冷,见她穿着单薄,怕她冻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
他万万没料到,旁边刚才还熟睡中的女孩突然伸出手来,猛然一掌,他躲闪不过,肉掌打在他的腹部,而且还是带着光耀的一掌,这一掌直接把他打飞,远远的撞在墙上,他感觉胸口难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齐瑶被半途的话给催眠了,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碰自己,本能的就是出手了,她不想伤人,意识到自己打了人之后,才慌乱的睁开眼睛,见半途躺在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经过这么会的相处,齐瑶也觉得这个小贼不坏,见自己误伤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途现在憋屈得很,手指着女孩,愤懑道:“你,你不讲道义。”
齐瑶正左右为难,没想到他受伤了还说这种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他伤的不是很重,也不在理他,转身走了。
半途见她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走了,叹息现在世风日下,世态炎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没什么事,半途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就这幅身板不错,抗揍。
就在半途一瘸一拐的来到界回的住处时,还念念叨叨的说着齐瑶的坏话,说她暗箭伤人,一点都不光明磊落,还骗取他的同情,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要心慈手软,要不然吃亏的是自己。对这些看法半途深以为然,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下次一定要注意。
自从界回搬到外面去住,这件房子就空闲下来了。半途有时候在藏书阁看书看久了,也不想回去,直接就在这边休息,半途一直觉得,狡兔三窟这是一个很有道理的寓言故事,他也很好的落实了这个故事。
来到床前,习惯的准备把外衣脱掉,手放在肩上才发现身上根本没有外套。这时才记起外套还在那女贼身上,忍不住的又为自己行为感到深深的懊悔。和衣倒在床上,半途想到刚刚的大眼睛,把手放在鼻子前闻闻,喃喃道:“恩,还挺香的。”
齐瑶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小院,这里只有爷爷跟她住,她父母都在华府,为了这次的天下会战,爷爷把她叫回来,让她参加断魔墙这边的选拔。没想到今天为了尽点孝心,不仅把原珠弄丢了,还让一个小贼给欺负了。她生气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感觉有些冷,抱着双臂,低头才发现身上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把衣服脱下来,正准备扔掉,但想起人家好心给她披衣服,自己还误会,打了别人一掌,现在还要扔别人的衣服,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恶狠狠的把这衣服叠起来,准备啥时候还给他。但是想到那张可恶的脸,想到他还趴在自己身上,她又想把衣服扔掉。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厌恶,想到把衣服还给他的时候,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把今晚帐给讨回来。
半途第二天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练习苦拳,直到把自己练到精疲力竭,汗流浃背才停止。苦拳一共七套动作,一套动作七十二个姿势,如果能连贯的打下来,这套动作就算是学全了。半途练了十多年,也仅仅练到第二套的第四十七个动作,这套动作按照顺序,越来越难,需要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半途估计,就界叔四道的身体素质,打到第三套就差不多是极致了。
打完苦拳,半途洗了把冷水脸,着急的往家里面赶去。昨晚又没回去,八成又要被彩姨骂了,虽然以前也经常不着家,但是最近彩姨把他看的很紧,他可不想撞枪口上。回到家的时候,天才开始蒙蒙亮,严叔他们都还没起床,半途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知道回来了,昨晚又跑到哪儿去了?”半途还没进门,就听到身后严叔的声音,他有些泄气,暗叹倒霉,笑嘻嘻的转身解释道:“嘿嘿,严叔,早啊。”
“是挺早的,你干脆过一会再回来,然后告诉我们你去晨练了,那不更好?”严卫穿着睡衣,手里提着一个木桶,看到偷偷摸摸的半途,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消停了几天,现在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