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的设计稿沿原位放好,他看了眼外面,才发现已经很晚了。这时半途才感觉到腹中空空,咕咕的乱叫。看了眼仓库里面,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这个师父总是神出鬼没的。收拾了一下,把备份好的稿纸整理好,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这里面只有他跟师父能进来,而且机关很多,也不担心被别人盗。
来到外面的断魔墙,这时候月光正好,整个断魔墙清晰可见,一阵凉风吹来,扬起他的长发,棱角分明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许疲惫。凉风拂过脸庞,让他脑袋清醒了许多。
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月光照不到低,黑黑的一片。半途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嘹亮的哨子,声音传出老远,在山间回荡,哨音过后,一道黑影从下面的深渊中一闪而过,直冲天际。
看见那道黑影,半途嘴角轻扬,纵身城墙上跳了下去,快速的下坠感让他神情亢奋,一脸的享受,下落的狂风刮过他的衣服,发出噗噗的拍打声。黑影从高空中急速冲下来,在空中稳稳的接住半途,看它身上流动的纹路,不是小白又是谁。
拍拍小白的背,指了指天空,小白跟他配合默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身体一纵,笔直的向高空飞去。
高空中,半途平躺在小白宽阔的背上,脑袋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想,他喜欢这种状态,全身放松,看着从身旁不断掠过的云彩,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小白现在都是晚上出来的时间多。有好几次深更半夜,带着半途就往断魔城外的大山飞去,把整个安静的森林搞得鸡飞狗跳。其实半途不住家里也有自己的原因,现在小白越长越大,根本没了以前可爱的样子,他怕吓到严叔和彩姨他们,而且来风城也不允许养这样的猛兽。没办法,半途只好带着小白住到了断魔墙地下,现在知道小白的,就只有自己和彩儿。而且小白好像不喜欢陌生人,彩儿出生的时候,小白就离开家了,现在都不让她近身的。
半途翻身坐起,突然想到关于教坛禁地的事。这几晚他都没再做过梦,虽然睡得很好,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感觉忽然丢了什么一样。
看着来风城中明亮的登临道,半途道:“小白,带我去启蒙殿,我要去找点东西。”
小白会意,转身向启蒙殿的方向飞去。来到启蒙殿上空,半途辨认了一下房屋,找到齐院长的办公室,让小白飞过去。来到屋顶上空,半途直接从小白身上跳下来,稳稳的站在房顶。冲小白挥挥手,让它先回去,小白会意,一闪而没。
见小白走了,半途小心翼翼的抓着房檐,跳到走廊上,一点一点的向窗户靠近。来到窗前,半途推了一下,推不动,里面有插销插着的。这可难不倒半途,从怀中拿了把小刀,从窗户见的细缝中插进去,一点点的把插销往后移,不一会就把窗户打开。
推开窗户,里面黑魆魆的,月光从窗户中照进去,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摆设。一张大书桌成南北摆放,书桌后面是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这里半途来过好几次,非常熟悉,轻轻的翻过窗户,来到办公室内,走之前还不忘把窗户关上。
坐在齐院长的软皮椅子上,半途学着齐院长训人的样子,指着书桌上的花瓶,面色凶恶,无声的喋喋不休,已然把齐院长训人的精髓学了个彻底。玩了一会,觉得无聊,拿起桌上的书本,东看看西摸摸,在书架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书,突然,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这是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圆珠,圆珠圆润光滑,表面一圈圈褐色纹路缠绕其上,不知道是何材质制成,放在手里丝丝清凉流入手臂,半途点点头,觉得这东西不错,顺手就放进了怀里。
顺着书柜,随意的看有没有关于教坛禁地的的东西,最后没发现什么东西,半途觉得玩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浪费时间,走到西边墙上的画前,画上画着一只三眼四足面目狰狞的凶兽,这幅画画的栩栩如生,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凶悍之气扑面而来,半途第一次看还被吓了一大跳。想到那次丢脸被吓,半途对着画上的凶兽,做凶兽状,张牙舞爪就是一顿咆哮。
揭开画布,后面墙面平整,半途在墙面上敲击几下,墙面自动的从两边分开,露出一个仅限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两边都是荧光木做成的,而且看这深蓝色的光泽,应该都是百年以上的优质荧光木。
小心翼翼的走近通道,按照半途听故事的经验,有这种暗门的地方,一般都设有机关。里面都会有了不得的大秘密,说不定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其实对齐院长,半途还是挺尊敬的,那老头虽然严厉,但很多时候是真心对别人好的,至少对他就挺不错的。但不知怎么的,想到马上就要看到他的秘密,半途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小激动。
事实证明,半途想多了。通道不是很长,也没什么机关,他顺顺利利的通道另一头的小阁楼,小阁楼中陈设很简单,孤零零的一张席地矮桌,桌下一个有些老旧的蒲团。矮桌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正值二八芳华的女子,面容清秀,坐在一块青石板上,身后是一颗枝繁叶茂的桃树。女子神态俏皮,看着某处,叶眉弯弯,笑靥如花。
半途来到画前,摸着下巴审视画中的女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长相一般,还没有彩姨跟莫姨好看,跟彩儿和沫沫更是没得比的。坚定完毕,见从上面找不出什么秘密,半途百无聊奈的来到矮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卷还未写完的书卷,把书卷拿起,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里面讲的是如何改革教院的计划,上面的东西完全引不起半途的兴趣,沿原位放好,不打算再看第二眼。直到多年以后,半途才明白,这一书卷的价值,堪比千金。